黄伊在公司右眼皮跳个不停,去剧组的路上就接到同行电话。
她始终盯着伤势看上去很严重的文笛,根本就没有去听付昭说话
“住院手续已经办好了,你发愣只是浪费时间,赶紧联系她家人,她需要人长期照顾。”
黄伊抓住的重点只有“长期”二字,手都在抖动,“需要多久?”
“小半年吧。”
简短几个字,似阵阵惊雷劈到黄伊身上,“那个医生告诉你的,我现在就去找她。”
付昭由着黄伊去,等她再回病房,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文笛刚接了好几个知名品牌广告,也有节目组找她做嘉宾。
眼下的戏不过刚刚开始,这该如何是好。
付昭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刚要咳嗽,瞅见文笛醒了。
“头疼吗?”
文笛不想看见付昭,囔着黄伊把她赶出去。
这下黄伊更加确定是付昭把文笛害成这样,扬言要告她。
付昭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撇下还在责怪她的黄伊,直接走人。
“黄伊,黄伊!”文笛边喊边哭,“我手机呢?”
黄伊唉声叹气,“应该还在剧组,用我手机吧。”
文笛早就醒了,黄伊和付昭的话一字不落地飘进耳朵,她现在只想寻求蔺向川的安慰。
黄伊满脑子都在想对策,从头到尾都没有关心文笛的伤口。
“我头好晕啊。”
“黄伊,我不舒服,我头晕,你帮我叫医生啊!”若是有足够的力气,文笛真想推一把愣神的黄伊。
“听到了,我又不聋。”黄伊面露几分不快。
两位护士带着文笛去做检查,有轻微的脑震荡,进行一般治疗就好。
黄伊脸上的愁云愈发厚了。
近三点钟,蔺向川出现在文笛病房,得知她的病情,只是简单说了几句。
“向川,我让你来不是要求你缴费的,我需要你陪我,帮我想想办法啊!”
蔺向川垂眸保持沉默。
文笛瞬间想到了辛尔,牵住蔺向川的手,“辛尔和我模样相似,你帮我让她代替我去演戏好不好?”
黄伊听闻此话,面上生花般溢满光彩,“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除了她,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成为文笛的替身。”
文笛看出蔺向川并不乐意,嘤嘤哭起来,“我的演艺生涯才刚刚开始,向川,你明知道辛尔能够帮我,非得眼睁睁看着我变成一个小透明吗?
你的损失也不小不是吗?算我求你了,你把辛尔叫来,我亲自跟她谈判。”
蔺向川一番深思熟虑,松口答应。
文笛喜的抱住他手臂撒娇,“太好了,我就知道向川不会忍心看着我伤心难过。”
“只不过,你想清楚后果没有?”蔺向川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事已至此,无论是什么结果都比现在失去一切机会好。
文笛想好了,她会让黄伊盯着辛尔,不准她做一些损自己形象之类的事。
只要辛尔同意,规则和条件还不是由她说?
黄伊本来还挺高兴的,打量文笛和蔺向川说话间的表情,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蔺总,文笛头还是晕乎乎的,您让她再考虑考虑再决定吧。”
蔺向川看得出来文笛心意已决,配合黄伊让她仔细考虑。
至于伤势严重性,只要她们保密,他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这一点,黄伊再同意不过了,她立马换转心情给付昭发消息,希望她不要对外泄漏文笛的伤势程度。wWW.ΧìǔΜЬ.CǒΜ
“蔺总会帮你解决所有问题,你就不要担心,好生修养,明天我再来看你。”
黄伊卑微地冲着蔺向川点头,随即走出病房。
文笛面色惨白如纸,抓紧蔺向川的手不松,“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好害怕,留下陪我。”
蔺向川没说话。
文笛心一紧,立马做起擦眼泪的动作,“好想爸爸妈妈啊,要是他们能够在这里陪我就好了。”
蔺向川无动于衷,转移话题,“你和之行吵架了?”
文笛挤了好一会儿眼泪,双眼还是干燥如初,倒是被揉红了一片。
“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他之前明明那么宠我,结果一下子就爱上那个辛尔,根本就不管我死活。”
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她也不想继续猜测,问:
“向川,你和辛尔短暂的交往是因为我吗?就像陆之行知道得不到我的心才去接近辛尔那样。”
文笛多多少少还是挺在乎陆之行,只不过目的性太强。
蔺向川依旧选择沉默。
文笛耐心已经所剩无几,按着左边太阳穴带着明显的不满情绪埋怨:
“你明明就在我面前,关心我,心疼我。有什么事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会第一时间来找我,所有人都觉得我们是一对。包括我自己。
可你从来没有对我表白,连我的手都不碰,却可以去接近和我长得相似的女人,还为她生我气。
你一定有自己的原因,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拜托你不要对我冷淡,也拜托你对自己的感情坦白些。”
蔺向川突然发觉文笛的自恋偶尔也不是件坏事,她怎么想由着她去,他只用操纵过程和决定结果就可以。
“向川!”
一颗苹果已经削好皮,蔺向川放在文笛手里,“你还在生病,什么都不要想,身体最重要。”
文笛最抵抗不住自我滤镜之中蔺向川润物细无声般的关心,逆毛瞬间变成顺毛。
“向川,我累了,我睡着后你不要走。”
蔺向川看了眼腕表,离七点半还有不到一小时。
“我还有事必须要离开,我已经打电话给之行,他说过会来照顾你。”
文笛还未出声,蔺向川的手离她而去。
或许向川误会和我之行了?
不行,她不能够让这个误会继续,“我不要他来,我只要你。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懂我的心吗?
蔺向川,我喜欢你,从我刚出道遇到你的时候就很喜欢了。”
“其实蔺向川是我后来改的名字。”
文笛脸上的错愕、懵懂让蔺向川愈发觉得她可笑至极。
“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你在开玩笑吗?”
“没什么,只是告诉你一声。”蔺向川嘴角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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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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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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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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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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