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就见偌大的店内,站着几位少年,以及一个白色的漂浮物。
他们神情或尴尬,或无奈,似乎正在谈论着什么。
见又是金毛和漂浮物,菲斯特不禁扶额。
“怎么又是他们……”
他是真没想到来这吃饭喝酒,也能碰见他们两个……
温迪倒是很欢迎两位老朋友的。
他脸上露出欣喜的笑,上前说道:“哎呀,好巧啊,你们竟然都在这里。”
听到声音的四人同时抬头,齐齐朝着门口方向望去。
“咦,温迪?还有菲斯特也在!”
派蒙惊奇道:“你们怎么来了?”
温迪解释道:“哈哈,我听说这里的老板有珍藏多年的陈酿,当然要来品尝一下啦。”
“哼,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有什么正经事……”
派蒙双手抱胸,看向菲斯特,“菲斯特你肯定又是因为温迪才来的吧。”
“我除了这个外,还能是因为什么?”菲斯特同样双手抱胸,金眸中隐约带着几分挑衅。
“嗯?”
派蒙表情略微一僵,似乎没想到菲斯特会这么说。
她摸着下巴,苦思冥想起来,“唔,因为肚子饿?”
“我现在肚子不饿。”菲斯特不紧不慢地反驳。
“啊?骗人的吧?现在可是中午欸!”
“别以为谁都像你,整天想着吃。”
“喂!”派蒙怒瞪着他。
大恶魔这家伙就知道欺负她!
看着菲斯特若无其事的样子,派蒙忽然反应过来——
“欸不对!好奇怪,我为什么要跟你争论这个?”
菲斯特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回道:“因为你蠢?”
“我不蠢!”
“白痴都这么说。”
“可恶的大恶魔!”派蒙气得直跺脚。
菲斯特眼神戏谑,像是正在逗着小孩玩的恶劣大人般,欠得很。
“派蒙,这次是你输了呢。”空在一旁幸灾乐祸。
阿贝多和行秋二人见状,也有些忍俊不禁。
派蒙怒瞪着空,不满地控诉:“才没有呢!”
“不对啊!我又没有和他比赛,你为什么说我输了?!”
“哈哈哈哈。”
温迪憋着笑,扯了下菲斯特的斗篷,让他见好就收。
“好啦,你就别逗她了。”
菲斯特表情一顿,不屑地轻哼:“谁逗她了。”
这家伙,明明很喜欢和派蒙拌嘴……
真是不坦率。
温迪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随后他转头,说道:“对了,派蒙,旅行者,我正好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呢。”
“什么好消息?”
“我在来这之前碰到了九条裟罗,她告诉我,天领奉行已经抓到偷《沉秋拾剑录》的犯人了,让你们不用担心。”
“什么?!”行秋大惊失色。
温迪微微一怔,见气氛有些不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呃……我是不是不该说出来?”
行秋上前两步,连忙问道:“天领奉行找到的,是不是一个叫小野寺的人?”
“九条裟罗没有提到人名,不过我看到她往花见坂的方向走了。”
行秋暗道糟糕,向身后的三人说道:“各位,现在来不及解释了,我们得赶快去救小野寺先生!”
空和派蒙,以及阿贝多并不明白行秋为何如此焦急,但为了一探究竟,他们只能跟着行秋前往花见坂。ωωω.χΙυΜЬ.Cǒm
温迪爱喝酒,同时也爱凑热闹。
这会儿见四人离开乌有亭,温迪有些好奇,想要跟上去瞧瞧。
他转过头,看向一旁正在观察店内环境的菲斯特。
“我们要不追上去看看?”
“他们没事的。”
菲斯特明白他想要追上金毛他们,凑凑热闹。
他叹了声气,伸手按住了温迪跃跃欲试的小脑袋,“而且,你不是一直想喝这里的酒吗?”
“对哦,嘿嘿……”温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菲斯特温柔地揉揉他的脑袋,带着他来到吧台处坐下。
现在差不多中午,乌有亭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客人。
吧台后,有一位满头白发的中年人,他虽上了年纪,却依旧能从脸上看出年轻时的俊朗。
店主冈崎陆斗本在吧台后,悠哉悠哉地品着小酒。
见到二人坐下,他立马露出笑容,热情招待道:“年轻人你们好啊,饿了吧?来尝尝绘里香的好手艺!”
温迪疑惑,“绘里香是?”
“我的妻子。”
冈崎陆斗眼神中带着几分柔光,语气自豪,“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在我看来,绘里香的手艺可是稻妻一等一的好!”
“又在和客人瞎吹捧呢?”
一名气质温婉的女子端着盘子走上前来。
冈崎陆斗听到这句话,有些不满地反驳道:“怎么能说是瞎吹捧?没有你,这乌有亭怎么可能做到现在?”
“好好好。”
她瞟了一眼冈崎陆斗面前摆放的几瓶酒,“有这闲工夫,怎么就不知道来帮我的忙?”
“我这不是在招呼客人嘛。”冈崎陆斗理直气壮地辩解。
“行吧。”冈崎绘里香无奈摊手。
算了,这么多年了,她早已习惯这人的做事风格……
温迪观察片刻后,笑着开口道:“你们感情真好呢。”
“二位是怎么认识的呀?”
“这个嘛……”冈崎绘里香瞥了一眼吧台后的丈夫。
“我和他呀……可以说是一段孽缘了。”
她无视冈崎陆斗控诉的小眼神,轻笑道:“这件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不过结果是好的——至少我们顺利结婚了。”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冈崎绘里香笑容如春风般温暖,让人见了,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
……结婚?
菲斯特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目光微转,落在了温迪身上。
灯光下,少年向老板道喜,他笑起来时,双眸熠熠生辉,仿佛藏着无数星光般,令人心驰神往。
菲斯特单手撑着腮帮子,侧头定定地注视着对方。
他好像从未想过这个词……
温迪他会想要吗?
……
待到冈崎两夫妇有说有笑地离开后,菲斯特已经喝了两杯酒,却是怎么也提不起勇气去询问。
望着杯中的酒水,他暗叹一口气。
算了,能在一起就好,他又何必奢求那么多?
“他们两人真是幸福呢。”温迪边饮酒边感慨。
“是啊。”菲斯特有些心不在焉地夹着菜。
“唔……”
温迪忽然转头,直勾勾地盯着菲斯特,眼神莫名。
见温迪盯着自己不说话,菲斯特不明所以,“怎么了?”
温迪理所当然地说道:“在等你啊。”
菲斯特依旧不解,“等什么?”
“真是木头呀。”
温迪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当然是等你跟我求婚啦。”
这句话就好似在脑子里燃放了一道道烟花,直炸得菲斯特两眼冒星,无法正常思考。
菲斯特结结巴巴道:“什,什么?”
似有些不满他这幅呆滞的模样,温迪轻哼,“不说就算了。”
“等下……”
菲斯特抓住他的手,心脏好像要从胸膛里蹦出来般,声音震耳欲聋,让他不禁头晕眼花。
但是此刻的他很清楚,自己要说什么——
“我们结婚吧。”
温迪像是如愿以偿得到糖果的小孩,笑容灿烂夺目,轻声道:“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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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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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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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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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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