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火娃娃’,是可莉!”
可莉很苦恼。
厉害哥哥哪哪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完全记不住人家的名字!
每次都是“火娃娃”“火娃娃”的叫她。
即使她都会强调自己的名字是“可莉”,菲斯特也只是瞅了她一眼,继续叫“火娃娃”。
不过可莉发现,菲斯特却能准确叫对温迪的名字。
这是在区别对待!
难道是她一直叫菲斯特厉害哥哥,所以菲斯特才不愿意叫可莉的名字吗?
“不是,你想多了。”
被她抓住斗篷的菲斯特神色平静,否认了小孩的胡思乱想。
“那菲斯特哥哥为什么不好好叫可莉的名字?”
“单纯没记住。”
“可是菲斯特哥哥能叫得出温迪哥哥的名字欸!”
“……”
菲斯特有些心虚地双手抱胸,眼珠微转,看向别处。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可莉双手叉腰,气鼓鼓。
“小孩别管那么多。”
“敷衍!”
“嘶,你怎么学温迪学得有模有样的……”
……
了解可莉的烦恼后,安柏挥手否定,“菲斯特他只是单纯地记不住别人的名字啦。”
“为什么啊?”
从小被教育要好好记住别人名字的可莉发出了疑问,“可是不好好记住别人名字的话,是不礼貌的哦。”
“菲斯特好像有点特殊。”
安柏挠挠头,想起之前菲斯特怎么也叫不对她名字,深感无奈。
“虽说他这行为不太好,但是至少菲斯特以自己的方式记住了你呀。”
“可是……温迪哥哥的名字他却能叫得出来欸。”可莉皱着脸,“我也想被叫对名字。”
火娃娃,这名字太奇怪了,可莉不喜欢。
“这样啊。”
安柏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要不可莉你去找温迪帮忙,让温迪去劝菲斯特记住大家的名字怎么样。”
她一直都在默默关注两人之间的发展。
发现两人到现在只是一起喝喝酒,去风起地野餐以外,一点实际的都没有。
安柏捶胸顿足。
怎么会有人都几个月了,还保持着半臂距离,甚至没开窍的啊?!
还有,要约会就去摘星崖啊!
风起地的博士都受不了他们,现在还在房间里唉声叹气呢!
不过……
看着眼前天真无邪的可莉,莫名感觉这是个好机会,能为菲斯特的“爱情”推波助澜的好机会!
安柏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m.χIùmЬ.CǒM
她脸上堆满了笑,轻声劝诱“可莉那么可爱,温迪他一定会乐意帮忙的。
而且他们关系那么好,菲斯特肯定听得进去。”
“嗯……”
可莉想到那位温柔的少年,觉得有道理。
“是哦,那我现在就去找温迪哥哥。”
目送可莉离开,安柏松了口气,“菲斯特,要争气啊。”
“啊秋!”
另一边,做完委托正往回赶的菲斯特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奇怪,谁骂我?”
揉揉鼻子,望了望天边的夕阳。
今天委托有点棘手,没想到闲下来已经这么晚了。
“得赶紧回去买点酒。”
温迪戒酒了几天,终于是忍不住了,嚷着让菲斯特帮他带几杯酒来。
菲斯特一直记在心里,天亮就找凯瑟琳接多几个委托,打算晚上多买些酒。
夜晚,他提着两小桶苹果酒来到风起地的时候,就被温迪一句话问懵了。
“你还记得昨天来找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吗?”
小孩的名字?
菲斯特下意识张张嘴,却发现自己压根没记住人家名字,诚实地摇摇头。
“就是被你叫火娃娃的孩子呀。”温迪提醒着。
“名字不记得。”
“人家好歹跟你一起吃了那么久的苹果派欸。”温迪给他翻了个白眼,控诉道:“可莉可是找我抱怨了好一会呢,说你根本不肯记住她的名字。”
“‘火娃娃’不好吗?”他觉得自己取得可贴切了
“她不喜欢哦。”
小孩真麻烦。
菲斯特放下酒,撇撇嘴。
“我说你啊。”温迪恨铁不成钢,伸手戳着菲斯特胸口。
“好歹回应下小孩子的愿望,记住人家名字吧。”
“你怎么那么听她的话。”
菲斯特按住被他戳得有些发痒的胸口,抿紧唇,纳闷极了。
怎么每次那小孩说啥,温迪就听啥呢?
跟施了魔咒一样。
“小孩的愿望纯真自由,作为慈爱的诗人,自然要好好回应才行呐。”温迪笑呵呵。但他没说,实际上他也觉得奇怪。
为什么菲斯特能记住他的名字,却记不住别人的呢?
第一次发现菲斯特记不住人名的时候,温迪是蛮意外的。
但是取外号这事波及不到他身上,而且看到别人在菲斯特这吃瘪的样子也很有意思,就没有去询问过。
菲斯特无所谓,他才不管什么愿望不愿望。
可瞧着温迪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样子,俊脸垮了下来,表示妥协。
“好吧,不过是记住名字而已。”
不就是一个小孩的名字嘛,他肯定能记住。
“听好啦,她的名字是——可莉!”温迪语气缓慢,在关键词上重重强调。
“嗯,克丽。”菲斯特自信满满。
“不是‘克’,是‘可’!”
“可林。”
“可莉。”
“……科米。”
“你是不是故意的?”温迪满脸狐疑。
真的太离谱了,居然没有一次是叫对的。
“不是,我认真的。”
看着温迪不信任的眼神,菲斯特原先的自信像破了口的气球,一下子瘪了。
他犹豫了一会,小心询问,“全错?”
见温迪点头,菲斯特双眼一闭,就地躺下,决定摆烂。
“记不住就算了。”
“真是的。”
温迪叹气,在他身旁坐下。
“不过你却能一下子记住我的名字呢。”
“才没有那么容易。”
菲斯特眸光流转,与一双清澈干净的目光相撞,眼底涌出一股复杂之色。
不等温迪去分析其中的情绪,那双金色的眼睛就率先看向别处。
“我问了酒保好几遍才记住的。”
“什么?”温迪不太明白。
镀金旅团内部有很多心术不正之人,菲斯特仿佛每天都行走在刀尖上,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
患有严重失眠症的他单是处理任务就很费劲了,哪还有余力记住对他没有任何用处的人名?
久而久之,他就会下意识地忽略人名。即使别人在他面前说了一遍又一遍,他也很难记住。
安塔和卡特姆是他的家人,所以他记得清楚。
可是温迪……
菲斯特转过头,轻声解释:
“温迪,你和别人不同,你是特殊的。”
微凉的晚风调皮地吹乱少年的额发,遮住了那双明眸。
菲斯特眼神一沉,坐起身,伸手为他整理凌乱的刘海。
初见时,少年眸含星光,吸引住了他所有视线。
菲斯特很欣赏这样的人,自由洒脱得让人艳羡。而且温迪那带有安抚性的琴声,是那么得与众不同。
因此他愿意花一整晚的时间,牢牢记住“温迪”这个名字。
“特殊的……”
这是什么意思?
温迪瞳孔微微一颤。不等他多想,对方指尖穿过发丝,轻轻滑过他的额头,带着些许温热,如水滴在平静的湖面上,扰乱了他的思绪。
抬眸却见那双平日里锐利骇人的金眸在此刻低垂,泛起阵阵名为温柔的涟漪,实在醉人。
夜晚寂静,静到他只能听到自己逐渐剧烈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地,使他脸红耳热。
温迪无措地移开视线,身侧的双手紧握,竭力想掩饰自己的异样。
这时他才恍然想起前几天可莉的误会。
当时坚定这只是误会的心,于此时动摇了。
或许……孩子的直觉是对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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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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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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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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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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