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桌的人围坐在一位头发花白,身材魁梧的老者身边,这位老者眼神锐利,仿佛一头老鹰,往那一坐就像是定海神针,让人不敢有丝毫小看。
坐在门边的乃是一位白衣剑修,他独饮独酌,将佩剑放在桌上,那柄宝剑通体纯白,剑鞘上缠绕着价值不菲的银丝,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物。
而在那老者旁边一桌,却单独坐了一桌穿着华美的母女两人,女童粉雕玉琢,尤为可爱,她娘则是杏眼桃腮,有个七十文左右的容貌,只是这少妇此刻的脸上挂着抹不去的浓愁,看起来颇有几分凄婉。
徐凤年让身后的几女先坐下休息一下,待会儿这客栈不会太平,并且给洛阳传音,让她保护好其她人。
洛阳递给徐凤年一个放心的眼神,她可是北莽第一魔头,自然能嗅到这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杀气,而且这客栈里面还有一股刺骨的凉意,显然冤魂重重,也不是一个善地。
不一会儿,那一对母女吃好了,走上楼在徐凤年他们旁边的那一间客房住下,那女童活泼好动,唱起一首北莽的儿歌,声音清甜,还挺好听。
刘妮蓉几女都侧耳倾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徐凤年打趣道:“孩子可爱吧,以后你们可要多坚持几个回合,争取都早点怀上自己的孩子。”
几女虽然面色绯红,羞涩不已,但眼神里面都透露着期待的神色,想必她们也非常渴望能够拥有自己的孩子,只是要想在徐凤年的攻势下多坚持一点时间,那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这童谣声只唱了不到一刻钟,便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捂住了嘴巴。
客栈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竟然将整鸭头绿客栈都震动起来,仿佛有千军万马在陷阵冲锋一般激烈。
徐凤年一挥手,将窗子打开,目光隔得老远投向客栈一层,即便隔的很远,他依旧看的非常清晰。
只见鸭头绿客栈的大门被暴力的推开,上百号披坚执锐的骑兵停在院落外,整齐将马头对着大门口。
为首的一骑,则是一位身穿纯白色长袍的贵公子,他骑着一匹皮肤黝黑如碳的乌骓马,面上挂着专属于膏梁子弟的倨傲之色,手里握住一杆纯黑色的铁矛,乌骓马的马蹄还在不停跺着,扬起一阵灰尘,仿佛随时可能冲进客栈里面来。
刘妮蓉等女人看到如此阵仗都不由得蹙起眉头,秋水春弄两女不知道徐凤年的厉害,此刻都有些忧心忡忡,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徐凤年伸手握了握她们的柔荑,温柔笑道:“别怕,有我在,谁也伤害不到你们。”
“公子,这些骑兵该不会是寻仇的吧?会不会殃及池鱼?”秋水面色有些苍白,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于她们来说,民不与官斗,对于当官的为将的,都敬畏不已。
“没事,我很厉害的,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了,放宽心。”徐凤年摸了一把她的小脸,自信道。
比较天真的春弄养着小脸,一脸好奇地问:“公子的武功有多厉害?”
徐凤年压低声音,在春弄耳边暧昧地吹出一口热气,小声道:“比在床上的功夫还要厉害呢。”
闻言,春弄顿时羞涩地低下臻首,若有所思的呢喃道:“那岂不是无敌?”
想到徐凤年一人战她们四个姐妹还能让她们纷纷哭着求饶的恐怖战力,春弄就不由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下意识夹紧了双腿。
见过徐凤年厉害的刘妮蓉,对二女安慰道:“老公的来头很大的,这里人多耳杂,不好跟你们细说,等到了路上,我再跟你们讲讲,你们尽管放宽心,只要有老公在,一切都不会是问题。”
听到刘妮蓉这般说,二女越加坚信徐凤年的实力强大,可以不惧那些骑兵的威胁,看向他的目光越加崇拜了。
客栈里的几桌客人看到那百来个骑兵,竟然没有半点儿畏惧,有一个人抽出大刀,其余人便接二连三的跟着拿起武器,仿佛是早就有过默契一般,二三十人一起向客栈外的院子扑杀过去。
那坐在乌骓马上的贵公子淡然一笑,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这群江湖草莽冲杀过来,并不准备亲自出手,就像是在看困兽之斗一般饶有兴致。
留下十位骑兵护卫住贵公子,便有几十骑张弓搭箭,“咻咻”的射箭声连绵不绝,第一轮的箭雨就已经建功,瞬杀七八个江湖草莽。
这时候北莽江湖的民风彪悍就体现出来了,剩下的江湖草莽不仅没有被吓住,反而双目充血,越加凶悍的冲杀过来,几位骑兵收起弓弩,拔出雪亮的北莽刀,一提缰绳便向策马奔腾,向所剩不多的江湖人士踏马而来。
“轰!”“轰!”
这些战马久经战场,早已跟主人配合十分默契,一个经验老道的骑兵,胯下铁骑就是自己的另外四条腿,可以随心所欲的驱使,所以战马高高扬起前蹄人立而起,粗壮的两条马腿奋力蹬过去,就瞬间踩碎了一位武林人士的脑袋。m.χIùmЬ.CǒM
但这些武林人士也不是完全白给,还是有些厉害角色,身轻如燕,闪转腾挪间躲开北凉刀和马蹄的攻击,欺身而上将马背上的骑兵拉下马来,顺势一刀削掉对方的脑袋,抢占一匹战马,反过来向其余骑兵杀去。
一时间人吼马嘶,战局相当混乱,夹杂刀枪相击的刺耳金戈之声,令人胆颤心惊。
不一会儿,在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搏命战斗之下,很快就分出了胜负,毕竟不是拍电影,还需要分镜,这种残酷的战斗,一个小小的不慎就是人头落地!
二十多位江湖草莽全部被杀,骑兵一方也付出了五六人的代价,足可见训练有素的骑兵对普通江湖人士的碾压。
在这二三十人死去之后,客栈内的二三楼又神出鬼没地窜出几十个人,一时间喊杀声震天,这场大战也越发好看了。
到了这种局面,院落里的骑兵就不好施展开来,但他们也有办法,一起将院墙推倒,跟外面的大路相连,上百骑在这宽敞的大道上纵横驰骋,跟几十个武林人士展开激烈的大战。
那位手握长矛的公子哥也不能置身事外了,手里的长矛快若流星,快速的刺出,寒光点点闪烁,轻而易举将好几个打着擒贼先擒王心思的江湖人士捅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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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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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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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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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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