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想象过自己会失身给别人,恶心卑鄙的赵家父子也从未碰过她,若真到了那一步,她会以死明志,但此刻躺在徐凤年怀中,她真切感受到了自己跳动的心脏,有忐忑激动,也有欣喜释然,身体不会骗人,她确实是个爱上了这位风流倜傥的世子殿下。
“好,我一向善解人衣,此番你我二人结下管鲍之交,从今以后一定会更加知根知底,咱们的爱情就像是粪瓢杵粪坑——越杵越深。”徐凤年嘿嘿一笑,回想起当初跟裴南苇见面时的惊艳,现在不禁生出志得意满的感觉。
佳人在怀,徐凤年顿时感到心猿意马,使出了自己的十八般武艺,清澈的湖水向外辐射阵阵波涛,连绵不绝又铿锵有力。
交颈鸳鸯戏水,并头鸾凤穿花,一个将朱唇紧贴,一个将粉脸斜偎,罗袜高挑,肩膀上露出两弯新月,金钗摇晃,水花中荡出点点繁星。
山盟海誓,博弄得千般旖旎,羞云怯雨,管叫人心酥腿软,香云阵阵,樱桃小口微微气喘,杏眼朦胧,滴落下珍珠儿香汗。
裴南苇不愧是天生的尤物,在一番试探之后,竟然能反过来对徐凤年步步紧逼,倒让徐凤年蹙起眉头,不敢分心大意。
一场大战下来,徐凤年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流下来的是湖水,还是汗水了。
裴南苇初为人妇,也是不堪鞭挞,累得软成烂泥,柔若无骨地飘在水中,眼角挂着春色向徐凤年求饶:“凤年,婶婶太累了,我用另外一种方法感谢你吧。”
这一声婶婶叫出来,二人心中都生出奇妙的感觉,徐凤年的火候又旺盛了起来,他一脸疑惑地看着裴南苇慢慢将自己曼妙的曲线蹲没在水中,只露出半个美艳不可方物的俏脸,妩媚地仰面看着他。
“婶婶,你这是要……”徐凤年的“干什么?”还没问出来,就不禁咬住牙关,倒吸一口冷气:“嘶!”
婶婶是真懂得给人降火啊,他现在火气很大,这一招绝对是很好的物理降火高招。
“咳咳……”裴南苇被水给呛到,脸色变得涨红起来,翻起了白眼,晕了过去。
徐凤年赶忙将她从水中拉起来,给她做人工呼吸,好半晌才将她从昏厥状态救醒过来。
醒过来的裴南苇低着臻首,不敢去看徐凤年的眼睛,羞得抬不起头来。
她刚才竟然做出如此大胆羞人的事,这种事哪怕再话本小说里看到都会羞死个人了,她还是高贵的王妃,竟然会……
徐凤年故意将她精致的下巴抬起来,调笑道:“婶婶朱颜如玉,为何不敢看凤年?难道是因为凤年长得丑陋么?”
裴南苇白了徐凤年一眼,娇嗔道:“你这个坏人,为什么要作弄我,闯入我的世界?就让我守活寡孤独终老不好么。”
说着,竟然水汪汪的眼睛里簌簌往下掉落眼泪。
看到她伤风感月,徐凤年只得将她的俏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柔声安慰道谢:“我乃上天安排的芳心纵火犯,专门用情火烧光婶婶心中的阴霾,婶婶应该感谢老天爷,能让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才对啊。”
裴南苇用手在徐凤年的胸口画着圈,幽怨道:“好个油嘴滑舌的风流世子,难怪你的红颜知己一马车都拉不下了,这样的情话不知你跟几人说过呢。”
徐凤年当即竖起两根手指头,庄严发誓:“我徐凤年发誓,这情话只对婶婶讲过,若有虚言,管叫我死在雷霆之下。”
徐凤年话语还未说完,便被眼中闪烁着星星的裴南苇捂住嘴巴,动情地说道:“你这个冤家,人家哪有不相信你的意思,若你真是老天爷派来的芳心纵火犯,那我被你烧死也心甘情愿了。”
说完,裴南苇又蹲了下来,继续未完成的事业,徐凤年又闭上眼睛,嘴角吸着冷气。
风吹芦苇荡,世子偷情忙,等徐凤年洗漱完毕骑着白马回来,恢复了神清气爽的状态,唯有裴南苇羞得不敢见人,嘴皮都磨破了,下马后只能扶着马车蹒跚而行,被王初冬几女给合力抱了上去。
明眼人都知道,这位靖安王妃以后可能得换一个称呼了,叫一声世子妃也不会冤枉。
徐凤年叼着一根芦苇,看着裴南苇扶着马车弯腰而走的娇弱模样,心中大为得意,看谁还敢说徐凤年不是真无敌,世间犹有裴南苇。
现在裴南苇连站都站不稳,很明显是世子殿下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温华一脸鄙夷的看着徐凤年,心中对于他这种大开后宫的行为非常不齿,一点没有个大侠的气概,像他这样的大侠,一辈子就喜欢一个李白狮罢了。m.χIùmЬ.CǒM
正当徐凤年准备说几句场面话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官道上传来一阵节奏感强烈的马蹄声,那马蹄印每一个都非常清晰,仿佛每一次下蹄都深入土里,背上驮着沉重货物一般。
紧接着便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响起,让本来尴尬的气氛,变得欢快起来。
“世子殿下,禄球儿真是该死啊!禄球儿救驾来迟,请殿下将禄球儿千刀万剐来解恨吧,若是殿下真在这青州掉了一根毛,那禄球儿便是死上一万次也难以赎罪,我这就去跟靖安王那个老乌龟拼了,撅烂他的菊花给殿下赔罪!”
徐凤年脸色一黑,这一通鬼哭狼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孝子贤孙给他徐凤年哭丧来了。
一架四轮豪华马车在官道上狂奔,马车后面带起滚滚烟尘,在徐凤年百米外停下,从马车上滚下三百多斤的胖子,仿佛是个陀螺一样,轱辘滚了百米,直接滚到徐凤年白马脚下,那米其林罗圈腿登时就陷入泥泞的水坑里,给徐凤年来了个三跪九叩。
“世子殿下,禄球儿死罪啊!”紧接着便是一声天地皆泣的嚎啕大哭,眼泪如雨珠一般砸在脚下泥塘里面。
徐凤年翻了个白眼,屈指一弹,将这哭得像个三百斤重的孩子的家伙给弄起来,坐在十米开外,没好气地开口:“你这家伙能不能不要哭爹喊娘的,本世子还没死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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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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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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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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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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