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安也说过类似的话,她说从没见沈昼对谁这样,她是超越祝烟的,独一份的。
她被苏羽安捧得很高。
捧得太高,摇摇欲坠,她怕摔。
隔天天光乍白,她从噩梦中醒来,收到了沈昼的消息。
沈昼:明晚有个约,一起。
姜软:什么约?
沈昼:祝烟请客。
如果是祝烟做东,她可不觉得祝烟有闲心请她一起。
姜软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刷着牙给他回消息:做个选择题。
沈昼:请出题。
姜软:我不想去。你是不去呢,还是不去呢?
沈昼见这压根没得选的送命题倒也不恼,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
姜软按了扩音,随后沈昼的笑声在卫生间里响起。
“是她的未婚夫做东。”沈昼解释道,“想见见祝烟在国内的朋友,以及他们的女朋友。”
听他这么说,姜软来了兴致。
“高子昂和陈卓也带人去?”她问。
沈昼知道这激起了姜软的斗志,他轻笑了一声,道:“陈卓带,高子昂么,没人带。”
陈卓和女朋友是校园恋爱,从大一一直谈到现在。
以往都是沈昼陪着高子昂当单身狗。
高子昂知道沈昼心尖上的人远在他乡,两人没戏,他也没着急找女朋友,可谁知他的单身饭搭子闷声干大事,说脱单就脱单了。
于是现在,就剩他自己一个人独自美丽。
姜软随口道:“我们公司单身女青年很多,什么时候给高子昂介绍一个。”
沈昼:“你还以为他是真找不到啊。”
“啊?”
“他玩心重,没想着安定下来。”沈昼说。
姜软抓到了沈昼话语里的关键词。
“我们的万人迷沈总监想安定下来了?”她语气含笑。
“不然呢。”沈昼反客为主,“姜组长该不会是想玩玩我吧?”
姜软笑了一声,没等她开口,沈昼紧接着说:“我这人报复心极强,你要是敢践踏我的心,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出来的话带着威胁意味,可语气里却满是开玩笑的状态。
她才不是好吓唬的,于是顺着沈昼的话反问回去:“是嘛。打算怎么不放过我?”
“不会放过你的。”沈昼的声音微哑,“会让你哭着求我。”
当天晚上,姜软真被他折腾哭了。
他就是报复心极强,她随口的一句玩笑话,沈昼还真借题发挥,让她差点下不来床。
末了,他还要倒打一耙:“每次都舒服成这样,还想着要把我一脚踢开。”
姜软乜了他一眼:“你真的很爱冤枉我。”
“不想把我踢开的话,哄哄我呗。”他上半身没穿衣服,就这样贴了过来。
她的肌肤和他的触碰到一起,野火燎原般地铺展开来。
姜软掀眸,沈昼的嘴唇就停在距离她鼻尖不到两公分的地方。
他呼出的气体温柔地投撒在她的脸上,落下无数让她招架不了的欢喜。
“你别太犯规。”
姜软想把头别过去,沈昼不让。
“哪儿犯规了?”他伸手勾住她的下巴,逗小猫似的。
这人就喜欢这样。
明知故问。
哪儿哪儿都犯规。
“沈昼。”姜软不得不用那双潋滟的眸子盯着他,声音细细,“我不玩你。”
真要说起来,在这欢场上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沈昼望向她的脸,喉头无意识地上下滚动。
明明是想拿捏她的,可看到她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这世上就没什么道理好讲了。
他先喜欢她的。
怎么他都认了。
“我不是玩玩的。”见沈昼痕就都没有说话,姜软又重复了一遍。
她这人不喜欢玩男人,她身边从来不缺男人,却也没见她和别人不清不楚。
沈昼知道,可调都起到这儿了,他就只能借着往下唱了。
沈昼故作可怜地靠在她肩上,声音闷闷地叫她的名字:“软软。”
真受不了他这么叫她。
一这么叫,她就止不住地泛滥。
“嗯。”姜软佯装镇定地应了一声,心却早已摇曳得不成样子。
“软软。”他把头从她的肩膀上移开,轻轻地含/住了她的唇,“让我好好爱你。”
*
精疲力尽又酣畅淋漓的一仗打完后,姜软的脖子上意外地留了一抹淡淡的粉色痕迹。
好在天还有点凉,她还能用丝巾遮一遮这颗草莓印。ωωω.χΙυΜЬ.Cǒm
丝巾是沈昼第二天中午让跑腿送货上门的LV最新款,意外和她今天想穿的衣服很搭。
毕竟是要会一会祝烟,姜软还是在装扮上费了点心思的。
所以当她拉开车门坐进去的那一刻,沈昼也愣了愣。
“怎么一副六神无主、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姜软坐在副驾驶座上揶揄了他一句。
“哪里六神无主。”沈昼踩下油门,“我的主不就在我旁边。”
他说话的时候又看了她一眼。
姜软穿了一件很显气质的绿色的连衣裙,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脸上的妆感也很淡,整个人显得相当素雅,把她身上那股清冷的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
但偏偏连衣裙的领口很低,她漂亮的曲/线让他一览无余,也让沈昼有些不爽。
她今天的样子,太招人了。
又纯又欲。
她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也知道怎么样让自己的优势最大化,他不会阻止她为自己披上这样的战甲,可耐不住他心里真的舍不得。
尤其是他拉着姜软的手走进酒店大厅的时候,路过七八个男人都回头看他身边的女人,这让沈昼心里的不爽达到了极点。
“阿昼,你来了。”祝烟挽着男人的手从宴会厅里走出来,“姜小姐也来了。”
姜软上下打量了祝烟一番。
有阵子没见,她好像稍稍圆/润了一点,不再像以前那样,好像风一吹随时都会倒。
祝烟今天穿了一条红色的长裙,在这样的色调下,她的皮肤显得更加病态苍白。
姜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祝烟则回过头向身边的男人介绍他们两个。
她的目光转向祝烟挎着的男人,大跌眼镜。
老实说,毕竟有沈昼的起/点在这儿,因此姜软做梦也没想到,祝烟会找这么一位。
啧。
这哪是男朋友啊。
怕是给祝烟当爹都嫌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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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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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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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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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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