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软蓦地睁大眼睛。
电梯里是模糊的镜面,她看见沈昼靠在她的肩膀上,头发蓬松着,可爱至极。Χiυmъ.cοΜ
她的心止不住一动,狭小的空间里溢满了温柔。
“你顺毛的样子……”姜软想了想,找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还蛮招人疼的。”
沈昼微微移了移脑袋,头发挠得她耳垂发痒。
他的声音闷闷的:“你疼我吗?”
姜软:“想我怎么疼你?”
沈昼:“床上疼我。”
姜软:“……”
嘴上说要她用这种方式疼他,可前脚刚跨进她家门,后脚沈昼的跨国工作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在阳台上接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问题似乎是有些棘手,沈昼的眉头锁得很紧。
姜软就这么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他,直到沈昼挂断电话转过身来,才看见茶几上放着的馄饨。
“直觉告诉我你没吃饭。”姜软指了指桌上的碗,说,“不太会做饭,但是煮一煮速冻食品还可以。”
沈昼也不挑,他盘腿坐在地毯上,很给面子地把碗里的东西吃了个精光。
等沈昼的空隙里,她查了下航班,发现他乘坐的那架飞机五个小时前就已经着陆,看沈昼这饿扁了的样子,没去吃饭的话,他应该是在这里待了有几个小时了。
“等这么久。”姜软看着他,说,“也不知道变通。我不在家,你总可以给我打个电话吧。”
沈昼撇撇嘴:“提前支会哪还能抓个正着。”
他这话说的,倒像是她茗草有主又水性杨花地脚踏了好几条船。
姜软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你还要出国吗?”
“嗯。”沈昼看了眼腕表,“下午三点的飞机。”
前一天晚上飞回来,隔天下午又要走?
姜软有点要投降的意思:“你可别说,只是为了回来见我一面。”
他要真这么说,是个女人都得沦陷吧。
“这么霸道?实话都不让我说。”沈昼哭笑不得,“姜软,我都累成这样,你还是一颗糖都不肯给我啊。”
她总觉得,今天的沈昼字里行间并非全然真诚。
不是撒谎……姜软很难形容沈昼此时此刻带给她的感觉。
她信他是因为她才回来的,但绝非仅仅只是沈昼口中的想念。
他像是在她的身上寻找某种力量,某种让他安心、不至于动摇的力量。
其实姜软脑海中有一个模糊的答案,她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打算深究。
沈昼太累了。
她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实在是觉得没必要去和他纠结这些有的没的。
“睡一会儿吧。”姜软起身把茶几上的碗筷收好,“你的黑眼圈都快要掉地上了。”
沈昼仰着头,刘海下一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荤的素的?”
姜软:“不是很累吗?”
“嗯,是累。”沈昼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不影响,我体力好得很。”
关于沈昼体力好这一点,姜软深有感触。
“算了,你白天还有飞机要赶。”
姜软拒绝了他的提议,起身把碗筷放进水池里洗干净。
回过身来的时候,看见沈昼就靠在厨房门口。
他极其不开心地开口:“你是一点不心疼我。”
“我说沈昼,你怎么还乱扣帽子乱甩锅?”
“我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沈昼语气闷闷,“看在我辛苦的份儿上,最起码也得有个安慰奖吧。”
像个委屈巴巴讨糖吃的孩子。
于是姜软看他的视线渐渐柔和了几分。
“我没套。”她欲迎还拒地给他开了半张通行证。
沈昼指了指自己的口袋:“准备完毕。”
她没和别的男人发生过关系,按理来说,她是没有比较的。
可就身边女性朋友对于另一半的吐槽来说,沈昼应该是……很强的吧。
至少,强得她招架不住。
一个赶了一天路的男人在精疲力尽的时候,这哪是正常男人能拥有的水平。
真就……舒服得离谱。
她被沈昼弄得全身上下都软绵绵,烧得粉红的肩膀被沈昼吻了一下从而轻轻/颤了起来。
“你在发抖?”他凑在她耳边说。
姜软伸手搂住了他的后背,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虽然你总是嘴硬,但你的身体很诚实。”沈昼笑了起来。
他热衷于看她这副放浪又羞怯的状态。
姜软不知道,她自己这副样子,他真的喜欢到无以言喻。
“沈昼,不说骚话你就硬不起来吗?”姜软不爽自己占了下风,满脑子都是怎么去压制他那张不安分的嘴。
被怼,沈昼也不气。
他笑了笑,说:“你骚点,我就可以安静地做了。”
“……”
她简直是挖了个坑然后头也不回地跳了进去。
刚开始,是她先勾/引的沈昼。
她在床上把自己了解到的那些依葫芦画瓢地都拿出来献了丑,结果不过东施效颦,被沈昼一眼看穿。
在这件事上,处于主导地位的一直都是沈昼。
她带着最不单纯的目的去撩/拨他,最后在这场欢愉游戏里难以自拔的却是她自己。
是,她馋他。
一开始是身体,慢慢的,变成了他整个人。
在快要被浪潮淹没的前一刻,姜软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沈昼。”
“嗯?”
“吻我。”
他听话地凑下身,双唇停在了她的鼻尖。
姜软却是不满足地伸出手捧住了脸,让他的嘴唇贴在了她的唇瓣上。
她轻轻启唇,舌尖撬开了他的牙关,像是在试探他心底深处那只最原始的野兽。
沈昼很快就回应了她。
在沸腾的空气里,热量慢慢积攒最终爆裂,一发不可收拾地席卷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她像是在漆黑的夜幕里失去方向的一叶小舟,飘啊,摇啊。
姜软在沈昼的怀里大汗淋漓。
最后他伸出手,在她湿润的额头上轻轻摩挲着。
“好累。”他呢喃了一声,是在撒娇,“可以就在这里睡吗?”
他躺在她的床上,没有半点要走的打算。
柜子上的摆钟刚过三点,睡意就这么蔓延开来。
姜软也累得动不了。
“睡吧。”她闭上眼睛。
沈昼:“夸夸我。”
“你好棒。”
“喜欢?”
“嗯。”
“再来一次?”
姜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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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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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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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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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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