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我就问你,到底做不做?”
“秦霜,你给她酒里下东西,这他妈是迷/奸……犯法的!”
“就这么点胆子和出息,难怪成了姜软弃如敝屣的垃圾!陆之乔,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不先下手为强,按照她的脾性,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在她面前翻身。”
“我……”
姜软在意识模糊的状态下听到了零碎的对话,她费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是徒劳。
她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香气。
接着是异常柔软的触感,她像是被人丢在了棉花上,四肢找不到一个着力点。
滚烫的体温暴露在空气中,顷刻间偌大的恐惧席卷了她残存的意识。
姜软拼命地想逃,可手脚软得无法动弹,只能沦为刀俎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天还黑着,姜软动了动自己麻木的身子,太阳穴突然突突地狂跳了起来。
暖气从出风口向外吹,吹在她露着的肌肤上。
她觉得冷。
嗓子也干得厉害。
酒店的房间里一片狼藉,她的衣服和裙子散落得遍地都是。
姜软颤/抖着伸出手抱住自己,她蜷缩在床的角落里,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臂弯。
手机录音还在继续,长达五个小时的录音,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姜软不知道,也不敢去确认。
她的心像是被人扯碎了又粘在一起,勉强维持着她此刻微弱的心跳。
大脑一片空白,当下唯一的念头只有逃。
救救她。
谁来救救她……
她空荡荡的大脑里倏忽间只剩下了一个名字。
姜软费力地拨通了他的号码。
“喂。”
电话很快接通,扬声器开着,熟悉的男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姜软?”他试探性地叫她的名字,等了很久,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几乎没有多余的时间犹豫,沈昼问:“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我不知道……”她张开嘴,声音哑得厉害,“沈昼,我不知道……”
“你听我说。”电话那端传来关门的声音,接着是沈昼奔跑的喘/息,“你现在打开微信,发个定位给我。”
她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胳膊,咬住唇说:“我不知道……沈昼,我不知道我在哪个房间……”
电话那端的声音停了一下。
很快,沈昼道:“定位给我,你在那别动,等我。”
“沈昼……”
“我在。”
“我好像……”姜软两眼空洞地看着不远处的墙壁,隔壁传来的女生的叫声让她清醒地意识到这一切不是梦,她停了很久,最终说完了下半句,“脏了。”
“你不脏,姜软。”沈昼的喘/息频率变得更快了些,“你等我。一定要等我,听到没?”
她闭上眼:“好。”
手机屏幕逐渐暗下去,房间重又归于一片漆黑。
很久之后,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帮忙开门的服务员习惯性地要开灯,却被沈昼出声制止了。
他看着不远处缩成一团的黑影:“别开灯。”
门轻轻地关上,黑暗中响起一声低沉的呼唤。
“别怕,我来了。”
姜软抬起头,看见沈昼站在床边。
她看着他,仿佛是在看向自己的救世主。
他拿来毯子盖在她的胸/前,俯下身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对不起。”他凑近她的额头,小声说,“我来迟了。”
他没说,他一接到她的电话连工作都不管了,撇下正在和他跨国视频会议的客户,二话不说就赶了过来。
一路上她都紧紧地抿着唇沉默不语。
直到沈昼带她回了家,给她端来刚煮好的姜茶,姜软这才如梦初醒地指了指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
“我……录音了。”
但她不敢听。
沈昼一眼洞悉她全部的心思,他把碗递给她,道:“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我。”
他拿着她的手机要走,冷不丁手腕被她抓住了。
她的指尖很凉,贴在他的皮肤上,沈昼的身子微微一顿。
姜软红着眼,用一种沈昼从未见过的眼神望着他。
从前他总说她傲,让她低个头比登天都难。
可真当她低了头,沈昼却觉得自己的衣领像是被人狠狠地攥住,让他有那么几秒就快要喘不过气来。
沈昼下意识地握住了手。
“喝完休息一下。”他说,“你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解决好。”
姜软还是死死地抓住他的手,像只受伤的小兽绝望却又不甘心地看着他。
天知道他的心都快要被她破碎的眼神给撕/裂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陆之乔真的对我做了什么……”
“如果是这样。”沈昼垂眸,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紧紧地凝视着她,“我让他死。”
沈昼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把录音听完,折回来的时候,姜软已经睡了。
她躺在他的床上,脸上的妆已经花得不成样子。
沈昼没吭声,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
她其实素颜的样子也很漂亮,少了那么些让人退避三舍的杀气,反而更招人喜欢。
沈昼在想,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即便是睡着时轻/颤的睫毛,都是在挠他的心。
姜软睁开眼睛的时候,察觉到沈昼正看着自己。
他也没遮掩自己直白的目光,淡淡道:“还睡么?”
姜软摇头:“不了。”
天光大亮,她身体里的酒精和药性/也都散得差不多了。
沈昼把购物袋放在她床边:“应该是你喜欢的风格,试试。”
姜软瞥了一眼,里面是沈昼给她买的新衣服。
她语气沉沉说了句“谢谢”,却被沈昼驳了回去:“别这么丧,还有场仗要打。”ωωω.χΙυΜЬ.Cǒm
说着,他将手机还给了姜软。
“录音我听完了,你放心,他没对你做什么。”
姜软微微睁大眼睛。
她愣了片刻,有种近似劫后重生的庆幸。
“但是他拍了照,应该会作为拿来要挟你的筹码。”顿了顿,沈昼又说,“他如果来找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
她情绪降到冰点,欲言又止的模样被他一眼看穿。
沈昼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太阳穴:“想说什么?”
她沉默了片刻:“我想知道,你刚才听录音的时候在想什么?”
“想什么啊……”沈昼意味深长地拖了个尾音,眸光随之沉了下去,“我在想,陆之乔的一百种死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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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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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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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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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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