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御书房内,皇帝正在和三皇子唠着家常话,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从御书房外面响起。琇書蛧
“陛下,陛下,不好啦。”魏公公着急忙慌的跑进御书房,完全顾不上礼节地朝皇帝喊道。
“看你这样惊慌失措的样子成何体统,说。”皇帝看见一脸惊慌失措的魏公公不满地说道。
“镇北将军他。。。他带着府上亲兵向城防营杀过去了。”魏公公着急地说道。
“什么?”皇帝听到晴天霹雳的消息第一时间就怀疑兵变?他连忙将这个想法赶出脑内,不可能,他回来的亲兵才多少人,不可能兵变的。
而一旁的三皇子听到后也是一样的表情,但是他内心很快便开心起来,他立马站起身禀报“父皇,无论何种原由,镇北将军他无视父皇命其禁足的旨意私自出门,还带罔顾父皇对杨家的圣恩带领府上亲军杀往城防营,实乃谋逆大罪,请父皇恩准儿臣带领禁军将其捉拿。”
皇帝刚要下旨同意三皇子的请求,深思下来后发现杨家如果真的要兵变,趁着他们还在落霞关时就可以起兵,不必等到两个儿子都进京后才发起兵变,而且他相信杨兴不会背叛他。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心中顿时冷静下来,他需弄清楚原由再说,“小魏子,将事情始末说出来给朕听。”
“杨二公子今日下午去城防营应差,然后不知怎的被杖责,然后。。。然后。。。”魏公公吞吞吐吐地说着,眼角还时不时的瞟向三皇子。
“说下去。”皇帝看见眼神瞟向三皇子的魏公公,好像知道此事也与自己的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有关。
“是,营中之人说徐洪涛徐将军领着三殿下的旨意要王指挥使寻个由头杖责杨二公子,然后杨二公子被杖责一百多军棍,抬上来的时候就当场咽气了。”魏公公一口气说完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什么”皇帝和三皇子听见后同时惊呼出声。
“你干的好事。”皇帝举起手掌伴随着破风声狠狠地扇在了三皇子的脸上。只听见清脆响亮的“啪”一声,三皇子整个人往后飞了两三米。
三皇子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和巴掌弄得整个脑袋都晕了。他回过神来时,看见他的父皇一脸怒容的看着他,眼神冒出来的怒火仿佛要瞬间将他吞噬一样。
他连忙跪爬到皇帝脚边不断地哭着为自己辩解“父皇,儿臣没有下过这样的旨意啊,您就算给我一个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下这样的旨意啊。是徐洪涛,对,一定是徐洪涛假借我的名义,父皇您一定要明察啊。”
“我的好儿臣啊,你为了你一己私欲,杖死一名国公之子,你让朕如何面对英国公,让朕如何面对这些为朕打下江山的老臣子,如何面对天下之人。”皇帝看着眼前不断求饶的儿子,心里清楚他不会真的让手下的人杖死杨希丰,多数是手下的人自以为是的为了讨好他而私下做的决定,但是,毕竟命令是他下的啊。
“报。启禀陛下,鸿胪寺主簿凌源已率府上护卫亲兵赶往城防营。”
“报。启禀陛下,信国公在外求见。”
“报。启禀陛下,左都督李如松在外求见。”
“报。启禀陛下,兵部尚书司马错之子司马彦枫率领府上护卫赶往城防营。”
“报。启禀陛下,德胜门传来消息,有英国公府上之人快马出城,方向是落霞关。”
一连串传来的消息让内心已经冷静下来的皇帝的怒气瞬间点燃,他抄起一旁的椅子狠狠地砸在三皇子身上“你给朕干的好事,你给朕干的好事。你知不知道这个盛京,整个西蜀被你弄乱了,你这个不肖子孙。你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陛下,那信国公和李都督您。。。”魏公公颤颤巍巍问道。
“不见,一个都不见,小魏子,你出去告诉两人,朕会给他们一个交代,朕会给英国公一个交代,朕会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看着眼前不断在地上哀嚎的儿子,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地说道“告诉他们,如果杨希丰真的被杖毙于军帐,朕拿这个儿子给他偿命。”
三皇子听到要给杨希丰偿命后挣扎地爬到皇帝脚下“父皇,真的不是我,你要相信我啊,难道一个皇子难道比不上一个次子吗?你一定要相信我啊父皇。”
皇帝眼神冷漠地看着他“你的命比不上朕的江山。”
此时的杨希晖已带着府中亲军来到城防营外,想到这里是自己疼爱的弟弟丧命的地方,在守在军营外当值士兵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他夹紧马肚朝着一旁伫立地牌匾快速挥出一枪,这势大力沉的一枪扫在写有“驻军城防”的牌匾上时,牌匾瞬间断成两半。身后的亲军看见自家少帅已动手,纷纷拔出武器对默默地注视着城防营。
哨塔上的士兵见有人前来挑衅,示意守门士兵紧闭大门,手中不断地敲响哨塔上的警钟。“叮叮叮叮”的警钟敲响声瞬间传遍整个军营,营中士兵纷纷拿好武器在门后面摆好阵势,手中的长枪和钢刀对准营外的杨希晖。
“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镇北将军大驾光临啊。”一把阴阳怪气的声音出现在城防营战阵的后面。士兵们听见声音后纷纷让开一条通道。徐洪涛慢慢地顺着通道走了出来。
“交出我弟弟。”杨希晖骑在马上抬起枪指着徐洪涛说道。
“杨希丰触犯军法已被杖毙于军中,稍后我们会将其尸首交予仵作查验无误后送去城外义庄,你们家属自己去认领吧。”徐洪涛刺激着杨希晖,他多么希望杨希晖听到他的话后会冲撞军营,军法上写着冲撞军营者可立马斩杀在场,就算英国公追究起来自己也站得住大义和法理。他刚进京一下子就断了杨家香火,这样天大的功劳以后肯定能在仕途上平步青云。
他还真的猜对了。
“你找死。”杨希丰听到他的话后立马将手中长枪一挥,身后的亲军纷纷掏出马背上的勾绳上前准备冲击面前的木门。
“来人,杨希晖及其党羽冲撞军营意图谋反,斩杀乱党者本将重重有赏。”徐洪涛拔出刀高喊呼喊着。
“慢,大大哥,等等我。”一把声音打断了准备下令强攻的杨希晖。杨希晖扭头看去,凌源身边跟着一群华衣锦服的公子快马向他们疾驰而来。
凌源骑着马双眼通红地来到杨希晖跟前,声音嘶哑地说道“大大哥,你这样是冲不进去的,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说完朝着身后这群锦服公子招手“去,我们为大大哥开路。”身后那群锦服少年听见后纷纷下马跑到大门口张开手臂露出胸膛,对着大门口举着长枪和弓箭的士兵自报家门。
“我乃江州指挥使姚楼之子,姚军,有种杀我啊。”
“我乃西州指挥使徐唐之子,徐广义,将你们弓箭对我准一点。”
“吾乃兵部尚书司马错之子,司马彦枫,你们手中的长枪一会刺准一点。”
“俺乃宣威将军雷庭之子,雷宁,你们手不要抖。”
“吾乃兵部左侍郎韩武之子,韩相翔,有种就过来”
“吾乃。。。。。。”
“我乃。。。。。。”
杨希晖看着眼前一个个少年冲上前自报着家门心中无比感动,他对着凌源劝道“你们的好意我们杨家心领了,但你们不必如此,万一陛下怪罪下来,你们怎么办?”
“大大哥,武将一脉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况大哥打小就对我们很照顾,今日他遭到如此不公,兄弟们都是自愿前来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大大哥,下令吧。”凌源着急地催促杨希晖。
杨希晖感叹道:弟弟啊,你有一群好兄弟啊。他也不想耽误时间,举枪对准大门大喝一声“锁”
身后亲军纷纷拿着勾绳朝着大门冲了过去,到达门口处时,将勾绳勾在大门的缝隙当中。
站在营内门口处的士兵看见挂着的勾绳便想向前取下,站在门外的少年们看见他们的意图纷纷挡在勾绳前阻拦他们的动作。士兵们不敢对着这群身份不凡的年轻人动手,只能在门口处和这群少年打起了拉锯战。
随着勾绳越挂越多,在营内的徐洪涛心里也着急起来。他明白只要大门一开,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杨希晖和他那群亲兵的对手,而他冲进来第一时间便是杀了自己给杨希丰报仇。他想要功劳不假,但是如果丢了姓名,天大的功劳也没有他份,他把心一横对着身边一名一直跟随自己的亲兵悄悄吩咐了起来,那名亲兵听完后也是微微点头便悄然的退了下去。
只见他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张弓拉箭,箭头瞄准的方向赫然是在后面指挥的凌源,他将弓拉至满月后,右手一放,“咻”的一声弓箭朝着凌源飞去。
一直保持高度警戒的杨希晖看见一点寒光朝着凌源袭来,他伸手抓住凌源的肩膀往自己身边用力一扯,便听到凌源一声喊叫声。中箭了。他惊魂未定看向凌源,发现他的肩膀上插着一根长长的箭矢,鲜血此刻才慢慢的从伤口处渗透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裳。
杨希晖脑袋嗡的一下炸了,没想到里面的人居然连宁国公的人也要杀,难道真的是陛下要清理国公权贵了吗?
看着凌源中箭倒下,挡在门口的诸位少年心中那股悲凉之意不由得升了起来,他们觉得是陛下要清理武官一脉才会暗中授意里面的人行事,不然刚打死一名英国公的儿子,现在又射杀宁国公的儿子的决定谁敢去做。他们纷纷抓住军营大门用力地摇晃起来,脸上面目狰狞的对着里面的士兵嘶吼着“来啊,杀我啊,你们不是要清理武官吗?来杀我啊”他们双眼布满仇恨的血丝,死死地摇晃着大门,整个场面已然疯癫。
“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住手。”姗姗来迟的王素出现在众人面前,自从杨希丰中箭咽气后他和手下众将就一直忙前忙后地帮着军医和请来的大夫照顾着杨希丰,是听到手下亲兵来报营外被杨希晖带人围了他才意识到事情正在朝着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
“王指挥使你终于肯出来了。”杨希晖咬牙切齿地看着走出来的王素。
王素看着双眼已成血红的杨希晖,抱拳道“少帅。”
“别叫我少帅,我担不起这个称呼,今日之后我便是罪人,你还是直呼我名字比较好。”杨希晖拒绝道。
“少帅对于王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带兵冲撞军营乃死罪,少帅不该来此。”王素劝着杨希晖想让他回去。
“误会?你以莫须有罪名杖毙英国公之子于军中这是误会?你命人射杀宁国公之子凌源也是误会?”
“什么?不可能?我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王素听见杨希晖指责他命人射杀凌源的话语,第一时间马上否认。
“我们都看见了我们都看见了。”军营前的少年们纷纷高喊出声。
“王指挥使,如果你不相信众人的话,那不妨看看本公子身上的伤势。”凌源晃晃悠悠地从一群护卫中走出,被护卫折断的箭尾拿在手上,剩下半支则继续留在手上的左肩。
“大胆,谁下的令。”王素看见凌源的样子,知道说的是真的,他怒问着身旁的众人,众人都纷纷摇头,谁敢下这样的命令啊,不要命了么。
“王指挥使不用如此演戏了,假如是陛圣旨命你清剿我们这些权贵之后武官一派,请你拿出圣旨,我们立马引颈受戮。如若只是你要拿我们的命来作为投靠某人的投名状,我们不愿。”此时的杨希晖已认定王素是铁了心的要杀他们了。他不再客气,手中长枪指向天空“引”。少年们听见口令后立马离开大门位置跑向一旁。
“引”众亲军齐声高呼,绑住勾绳的马匹用力的往后一拉,本就被少年们摇的摇摇欲坠的大门随着“哐当”一声被拉掉落在地上。
“少帅你听我解释啊,少帅,你真的听我解释啊,不是我下的命令啊,少帅你要冷静啊。”
杨希晖根本不听王素的解释,嘴上又喊出一声口号“御”。
亲军们听见纷纷站在已被拉开大门的军营前摆好架势,只等下一声的命令就准备冲锋。
这是地面微微的震动起来,有着多年军旅经验的杨希晖和王素知道有大部队正在前来,而且还是骑兵。
王素心中暗喜,救兵来了。而杨希晖则心中烦躁,他想赶在骑兵来之前为杨希丰报仇了。
但时间来不及,这群骑兵来得及快。他顾不了那么多了,来之前已将生死抛于脑后“杀。”
“杀”亲军提刀往前冲去
“慢”骑兵部队已赶到眼前。
是黑甲军,王素和躲在一旁的徐洪涛见后心里知道自己安全了。是陛下派兵来救自己了。
黑甲军一名将领骑马而出来到杨希晖跟前。
杨希晖冷眼看着眼前的黑甲军“你是何人?敢挡本将?”
黑甲军摘下面具后,露出一张疲惫的年轻脸庞。“大大哥,我回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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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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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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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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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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