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她在W宴请管理审批的主任吃饭,希望自己的演唱会场地能快点批下来。
碍于主任的面子,她被人劝着喝了不少酒,但其实她酒量还行,只是微微上脸,没有醉。
王一是陪着文晞一起来的,但不知从何时起,包厢里不见了她的身影。
文晞以为她结账或者解手去了,没有过分在意。
酒桌上的人都还算和善,除了那个令人讨厌的姚莉。
不知道为什么,文晞总感觉姚莉和那个主任有一腿,所以她硬劝的酒,文晞照单全收。
确实,至少目前来看,她文晞背后是没有什么势力的,所以为了尽快审批,只要他们没有什么过分要求,自己多喝两口酒是应该的——领导的面儿不能折。
但是这几杯下肚,她开始感到晕乎乎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往桌上倒。
文晞感到不妙。
再挣扎着抬眼寻找王一,哪里有她的身影。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确实有过一段整日靠酒精麻痹自己的日子。
而且那时她还很年轻。
所以她清楚的很,以自己的酒量,不可能喝这么几杯就醉了。
一定是被下药了。
文晞顿时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想要强迫自己直起身子。
她瞬时明白了,今天所有人的和善,不过都是在这等着她。
好在她还没有其他异样的感觉。
逃。
这是她意识到自己被下药之后,心里蹦出的第一个字。
王一是不可能回来救自己了,文晞心知肚明。
文晞相信她不会背叛自己。
所以王一此时应该也落入了他们的圈套,不能脱身。
文晞强忍着全身的无力感,努力起身向门口奔逃出去。
她想装得正常一点。
但是踉踉跄跄的步伐出卖了她。
姚莉她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文晞全身酸软,动弹不得。
其实刚才酒里还下了别的药,只是药效还没到发出来的时间。
姚莉赶忙追出去,假意要搀扶文晞。
好在文晞来的时候专门认了去厕所的路,她只是身体没了力气,头脑还算清醒。
但是她一个被下药的人,怎么能跑过姚莉?
姚莉追上来,抓住了她。
文晞假装正定,努力装出只是想去厕所洗把脸的样子。
姚莉同意了,但是要陪着她去。
文晞无奈,只能答应,但是她希望自己一会跑向隔间的速度能快一点。
姚莉一直搀扶着她。
与其说是搀扶,不如说是禁锢,姚莉的手也抓得她生疼。
她连冲进厕所隔间的机会都没有。
在洗手台前站定,姚莉抓着她,让她洗脸。
其实来到厕所洗脸,本来就是个借口。
但是突然地,文晞感觉一阵气血上涌,一下冲的她理智都快要破碎了。
不只是一种药。
她的心又凉了一截,但是身上却慢慢燥热起来。
文晞的心里生出一阵悲哀。
舒喆和大黑哥都放假了,他们跟着自己已经奔波了大半年。
没有人会来救她。
看着眼前渐渐模糊的洗手台,她真的需要洗把脸,好好地清醒一下,想想对策。
可惜,脸上的温度凉了一瞬,心却跟着身体也热了起来。
她用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坚持住,醒过来。
但是没用,于事无补。
药劲一点一点上来,文晞的反抗也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
理智还没完全下线,她知道自己不能跟着眼前的人走,一定要死死留在厕所里。
虽然已经辩不明为什么。
姚莉感受到了她的反抗,也看出她逐渐神志不清,于是准备将她哄回去。
主任一行人看到下药事成,已经上了早早订好的房间。
谁知文晞根本不愿意姚莉走,哄骗威胁都没有用,姚莉准备直接动粗的了。
头好痛,腰也好痛…好像被人摔在了哪里。
突然间,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文晞清楚地感觉到。
一只不属于姚莉的手,一只小心翼翼握住,没有一点冒犯的手。
接下来,那只死死攥住自己,仿佛要把自己拖向深渊的手,随着一下剧烈的摇晃,松开了。
不知道哪里来了一块有些冰凉的枕头。
好舒服的枕头,枕在上面头也没那么晕了。
背后好像也被人垫了垫子。
好坚实的垫子,文晞感到无力的身体突然有了支柱。
但是好热啊,光是靠在这里,就热得人想脱衣服。
总感觉身边有什么东西泛着冷气。
好想抱住那一坨冷冷的东西!
文晞迷迷糊糊地转过身子。
哇,好大一个冰块,冰冰凉凉的!
赶快抱住!
嗯?这块冰上怎么有股烟味…
好独特的味道…
但是总感觉在哪里闻到过…
文晞使劲在安久全的肩上嗅嗅。
确实…有点熟悉的味道…
安心抱住!
抱着会移动的大冰块走了很久,终于到了一个不那么喧嚣的地方。
因为主任想玩点刺激的,所以第一种让人全身无力,神智不明的药下的不多。
跟着安久全走了这么久,还踉踉跄跄地摔了几下,文晞的思维清明了不少。
但是身上还是好热。
文晞感觉自己残存的理智正困着一头洪水猛兽,稍有不慎,困兽便会撕咬破一切束缚,用潮水般的欲望,取代一切。
她想吐,想把脏东西吐出来。
她疯狂地想让这股越来越难以控制的欲望赶紧脱离自己的身体。
她冲进厕所,但是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干呕。
安久全好心地帮自己擦了擦手——文晞已经认出安久全了。
她抠着嗓子催自己吐,终于有了一点效果。
但是好像没什么用。
蹲在地下,全身的热量仿佛都聚在了一起,刚才那种翻云覆雨般的欲望更加强烈了。
文晞受不了,她慌乱地抓着安久全站起身子。
眼前的女人全身充斥着冰冷而危险的气息,但是文晞就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或许是因为女人身上若隐若现的烟味实在令人着迷,或许是因为女人虽然拒绝却处处护着她的动作,亦或许只是因为女人冷冰冰的气场。
文晞纠缠着,只要抱一下…只要让我抱一下就好…
女人有些抗拒自己的接触,但是从来没有显露出厌烦,只是轻轻地推开自己缠上去的手,顺便紧紧扶着自己摇晃的身形。
文晞不奢求什么,她只是想要紧紧抱着安久全。
安久全身上的气息太令人入迷了,尤其是对她这个苦苦在欲望之海中挣扎的人来说。
即便难受得不得了,她也清楚,对面这个跟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身居高位,就算只是作为床伴,她也不配…
文晞已经很尽力地在克制自己的欲望了…
但是门锁发出的咔哒声搅乱了文晞本就繁杂的理智,她的最后一丝克制仿佛也在这一瞬彻底崩塌。
锁是安久全扣上的,她害怕再出现什么意外。
刚才朱子云已经检查了这间房子,没有问题。
刚才安久全凑在自己的耳边说医生很快就来,让自己乖一点。
文晞同意了,她贴着安久全的胸膛点了点头。
但她感觉自己乖不了。
朱子云走了,门落了锁,她的身体却也愈发燥热。
两个人的体温紧紧地包裹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她的理智。
她加重了缠绕安久全的力道,双臂紧紧地锁住女人,希望自己的行为可以得到一点克制。
可是安久全的心也乱了,文晞听的一清二楚。
长时间的压抑使得药劲在文晞体内毫无限制地横冲直撞,文晞的眼睛又少了几分清明。
她怎么能乖?她要放纵!
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把安久全推得措手不及,她的背狠狠地撞在了门上。
文晞突然像出笼的困兽一般对着安久全展开了强劲的攻势。
不知是不是药效太过厉害,安久全竟一时没能推开她。
文晞蛮横地将安久全的两只手都圈进自己臂膀里,将她死死抵在门上,禁锢起来。
只是安久全一怔的功夫,脖子上便传来一阵刺痛。
文晞正狂野地吸吮着自己的脖子,连同锁骨,都被她舔了一遍。
就在文晞用舌头和牙cu暴地顶开自己衬衣上的第一颗扣子时,安久全终于调整好了发力点,使劲地从文晞的束缚圈中挣脱出来。
文晞被安久全发出的冲击力推的向后仰,一下找不准重心,眼看就要后脑着地跌倒,安久全又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扶起她。
不想文晞一碰到人,就跟疯了似的又黏上来,扯着安久全的领子就要往开撕。
安久全有了准备,这次没再让文晞得逞,她一手剪住文晞侵/犯过来的双手,另一只手环着文晞的腰从后一抱,便轻轻松松地将文晞搁在了肩上。
快步走向大床,文晞在她的肩上也不老实,一直扯着安久全的衬衣下摆往上撩。
安久全弯腰把文晞大半个身体放在床上,又半直起身子给她脱鞋,企图一会用被子困住文晞。
身体一接触到柔软的大床,神志不清文晞却突然更来劲了,以为安久全将她放在床上,是愿意和她共/度良/宵。
于是她嘴里开始嘟囔着“好…我先脱…”之类的话,边说,边解自己的衬衣扣子。
可她哪里来的神智还能轻松解开扣子?
颤颤抖抖半天才解开一颗扣子,文晞实在忍受不了身上的燥热,直接抓住领子,开始使劲拉扯。
文晞抓抓挠挠扯来扯去的,已经崩掉了身前好几个扣子,衬衣的其他地方也因为单薄,被撕下来好几块布条。
经过一番折腾,文晞的衬衣以一种稀稀拉拉的方式“搭”在她的身上,从颈部到锁骨以下,大片的雪白一览无余,全部明晃晃地展示在安久全眼前。
安久全正整理着自己身上刚才被扯乱的衣服,就看到眼前这一幕,眼睛不自主地盯着文晞胸膛部位的雪白看了一眼。
白,不是直角肩,有健康且富有美感的斜方肌。
锁骨很漂亮。
但安久全很快便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拉开旁边的被子给文晞盖上。
可是她一俯身,又中了文晞的陷阱。
原本已经顺着安久全盖被子的方向躺下的文晞,在安久全检查她的上身有没有盖好时,突然伸手,捏住了安久全的领口。
又是领口。
但是这次安久全没有躲过去。
本来就是虚俯着身子浅浅看一眼,重心都不稳,谁料文晞直接上手出来拽自己。
安久全来不及收回还在被子上的手做支撑,直直地摔到了文晞的身上。
文晞不依不饶,直接上手环住了安久全的脖颈。
安久全的头被压在女人脖子一侧,她被压得有些喘不上来气,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女人充满酒气的颈间带着一点隐隐的芳香,有点好闻,安久全不由得多闻了两下。
文晞一直压在她颈间的胳膊给了安久全挣扎的机会,她松开由于失去平衡而紧紧抓在被子上的手,胳膊伸到两侧使力,终于挣脱了文晞的压制。
文晞感受到了安久全的挣脱,她强势地继续伸手,企图抓住安久全。
安久全双手制住文晞乱抓的手,试着把她的双臂放进被子里压住。
可是文晞挣扎得很厉害,几次差点又抓住安久全的衬衣撕扯。
安久全被消耗得有些精疲力竭,她想打个电话,问朱子云医生何时能到。
手机在那边桌子上,安久全准备起身去拿。
可是她几次起身,文晞都纠缠着不让她走。Χiυmъ.cοΜ
最后安久全决定直接起身,不去管文晞的哼哼唧唧和乱扑乱抓。
没想到她一起身,文晞也跟着坐起来了。
不由分说地直接攀上肩头,双手挂在自己肩上,伸到前面去撕扯衣服。
安久全被闹得有些火气上头,直接反身对文晞做了一个擒拿,文晞被摔回床上。
可文晞意识涣散,只想使劲缠着眼前人,让她和自己醉生梦死。
于是她又攀了上来。
神志不清的人根本顾不得其他,一个劲地往安久全身边凑,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安久全被抓得有些恼了,反手将文晞按在床上。
见文晞的手还是不老实,安久全习惯性地去解自己腰间的裤腰带。
她打仗的时候,身边没有绳子,就是这样绑俘虏的。
安久全跨在文晞腰上,用双腿抵住文晞乱动的身体,令她动弹不得。
很快地,安久全在文晞手上绑了一个手铐样式的结,感受到手腕之间的束缚,文晞似乎有点懵,乱动的手终于消停了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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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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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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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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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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