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夺得胜利,冷风听了就羞红了脸色跑远了。
这种对话在老熊岭上屡见不鲜,第二天上演一场婆媳斗法。
婆媳本就互相看不顺眼,更何况还有鸡毛蒜皮的事情。
习惯了互相吵两句,日子还是照旧。
陆向雪不知道这些,即使知道也没法解决。
她不明白那些家务事,就连金牌节目的讲道理摆事实都搞不明白。
她专心等待陈掌柜的消息,虽然老头有些人脉,做买卖也是精明之人,但事情没结果,她放不下心。
两天过去了,一大早,阳光暖了很多,陆家人聚在菜园里,掀草帘和棉被,阳光照到菜棚上,催着小小的菜苗快快长高。
忙到一半,村里的小媳妇儿聚了过来。
陆向雪奇怪地问道,“嫂子们怎么来了?”
“我们来帮忙啊,昨天狗剩儿他爸说,盖菜棚太麻烦了,这些破被破袄太零碎了。
我们拿了大针和麻绳过来帮忙缝一缝!”
“哇,嫂子们想得真周全。
我没想到要把这些零碎的被褥缝起来。”
“你留着脑子琢磨赚钱的法子就好了,这些小事我们来管!”
妇人们说笑几句,就两人开始缝补棚子。
虽有太阳晒着,但还是不够暖和。
向雪怕大家冻着,回家烧了热水,不时来分众人喝。
冯川帮着陆老二铲土压油纸,看着羡慕。
老杨端了热水上前,“少爷,这里民风淳朴,不必防备,日子过得轻省。”
冯川点头,“是的。”
老杨刚要回答,高仁喊道,“向雪,向雪!陈老头儿来了!”
“真的?”向雪惊喜地跳了起来,跑去迎陈掌柜的马车。
她敲了高仁一下,“叫我姐,那是陈掌柜,年纪够您爷爷了,要有礼貌!”
向雪远远地迎向陈掌柜的马车。
陈掌柜等在马车旁,根本不进院子。
他看到向雪出来,迅速靠近她,压低声音笑道,“陆姑娘,大喜,大喜啊!”
虽然不知道为何高兴,向雪的心却松了口气。
“同喜,同喜,多亏了陈掌柜辛苦奔波!”
陈掌柜笑得眯成一条缝,“前几天送的菜,那位老爷大喜,说跟迎春俩字应了上来,还赏了银子。
昨晚,有人来店里预定了,价格高得很。
菠?菜,韭菜,一两银子一斤。
香菜和小白菜便宜,只要八百文。”
“这么贵?”向雪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知道这里的菜价,最贵的时候,菠菜才十文钱一斤,便宜的时候,甚至一文钱两斤都有。
现在直接翻了百倍,简直就是抢钱嘛。
“稀缺就值钱!”陈老板得意地笑着,“就是这样,我还打算不只在安州城卖菜呢。
正好是开春时候,城里有很多车队去南边。
我打算让人带些青菜送到附近的青州和丰州两个城市,说不定能赚更多钱。”
“好,我只管把菜种好,至于卖到哪里、价格怎样,都听您的安排。
您的20%的银子里包括运费,而我80%里还得包括成本费。
到时候要做好清晰的账目,免得为了钱吵架。”
“放心,姑娘。”
一老一少说完,便进了菜园。
众人听说要割菜给陈老板拿去城里卖,纷纷看着他,质疑和戒备之意溢于言表,生怕向雪被他骗了。
陈老板见机行事,故意摆出低姿态,先给众人行了个礼,笑着自我介绍,“各位父老乡亲好啊,我是陈记布庄的老板,大家可以叫我老陈。
先前陆姑娘来我的店买布料,我们熟悉起来,正好陆姑娘说要卖菜,我又认识几家酒楼的老板,于是接下了这个活计。
以后,应该会经常来我们老熊岭,希望大家多多帮忙照顾。”
“陈记布庄,是不是商街中间那家?”
“对,就是那家。
我还买过一块料子,价格公道。
离开时,还送了我一块布,给狗做了双鞋面。”
妇人们想起了陈记布庄。
陈掌柜的好名声派上了用场,消除了妇人们的疑虑。
男人们也放心了,因为陈家有铺子,可以找到他们讨公道。
陈家的小伙计送来了柳条筐,里面装着薄棉被、点心和松子糖。
陈掌柜笑着分给了娃子们,不嫌弃他们的鼻涕。
大家看到他的周到,放下了心。
青菜太贵了,一两银子一斤。
向雪让陆老二和高仁帮忙割菜,但她不熟练。
刘婶子们很快接手,割得又快又好。
向雪脸红,卷草绳打捆。
陈掌柜让陆老大打了一桶水,用来洗菜根上的泥土。
这样看起来更好看,也不占买家的便宜。
大家觉得陈掌柜很厚道,更热情了。
向雪想起了一个简单的保鲜法,就像鲜花插在水瓶里能多盛开几天一样。
青菜多留一截根须,整齐码在装了少量清水的木盆里,也能保持几天的新鲜。
她告诉了陈掌柜,他很高兴。
陈家的马车满满装满了菜筐,陈掌柜坐在车前,笑呵呵地回城去了。
村里人想问青菜的价格,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第二天,陈掌柜在中午阳光好的时候再次来了,这次带来了两辆马车和十几个菜筐。
向雪猜想这是要割菜准备送到府城,于是打开了长势最好的菜棚。
之前清空的两个菜棚已经经过整理,现在正好将温室里的第二批幼苗挪过来。
田里的人们都忙碌着,陈掌柜和向雪来到大院结算菜钱。
这时,冯川从东厢房走出来,向雪叫他一起来。
陈掌柜对冯川的身份很好奇,毕竟菜钱可不是小数目,怎么能轻易让外人看到。
但他看到向雪对冯川亲近熟悉,也就没有多说。
前几天送去府衙的青菜算是敲门砖,虽然那位老爷赏了银子下来,但陈掌柜给了帮忙的管事。
真正需要分配的菜钱是昨天的几筐青菜:菠?菜60斤,韭菜50斤,小白菜和香菜各55斤,再加一处卖银198两。
陈掌柜的收入是两成,应该是39两6分,向雪随手凑成40两。
陈掌柜高兴地眯起了眼睛,不是因为这四钱银子有多少,而是因为赞赏向雪的性情。
没有女子的斤斤计较,如此大方,实在是难得。
向雪也很开心,第一次卖菜就收入158两,实在是太多了。
要知道,改建温室、买海布扣棚子,这次种菜的成本加起来也不过130多两银子。
现在一次回本,以后再卖菜,不管多少都是利润了。
天气转暖,价格必然下降,陆家菜园的青瓜、紫茄和豌豆也该收获了。
赚钱的最佳途径是一直保持领先。
冯川看了一眼笑得嘴巴几乎耷拉到耳根的向雪,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他长得帅气,笑起来更加抢眼,陈老掌柜多看了几眼。
向雪拿到银票,正打算给陈老掌柜倒杯热茶,此时院外菜园闹起了嘈杂声。
陈老掌柜听到自家伙计的声音,连忙走出去。
向雪翻了个白眼,她听出来了,除了莽汉陆武,还有谁会引起这样的噪音!
果然,菜园里,陆武和伙计吵得面红耳赤。
“我说不让你割菜,你非要割!你看,好好的菠?菜,一刀割坏了!这一刀足足是半斤,价值五百文钱,太浪费了!”
伙计心疼得差点哭出来。Χiυmъ.cοΜ
他几天来一直跟随着陈老掌柜,老掌柜明确说了,完成这笔生意后,他们会拿出一部分菜收入给伙计们作为红包。
陆武割坏了青菜,就像浪费他们的钱一样不值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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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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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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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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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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