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元帅又出门了。”吴妈妈用力地点头。
沈夫人咬牙切齿,“传言果然没有错,他肯定把岑素那贱蹄子藏在长公主府了,他这么防着我是什么意思,我就这么容不下人吗?还是他想要让岑素来替代我!”
吴妈妈担忧地问,“那怎么办啊,夫人?”
“走,跟我去长公主府。”沈夫人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往外面走去。
“这……那毕竟是长公主府,夫人要不要先把大姑娘叫过来问清楚再决定?”吴妈妈劝着沈夫人,虽然她知道自己越劝只会让她更生气。
沈夫人果然怒火冲天,“我叫她来问什么,她分明是知情的,不过是要瞒着我,吃里扒外的东西,我白养她了。”
吴妈妈焦急地大叫,“夫人,夫人……”
家里的下人惊讶地看着沈夫人一脸怒气地走出去,有个小丫环一溜烟跑去宁安院找马嬷嬷了。
沈家去长公主府并不远,两刻钟的时间就到了。
“沈夫人……”门房的下人行礼,有些惊讶沈夫人怎么这样的表情。
“你们少夫人呢?”沈夫人还有一丝理智,没有在长公主府门前就闹起来。
“在屋里呢。”下人回道。
沈夫人大步地往后院走去,她上次就来过长公主府,知道怎么去找沈时好。
下人一见沈夫人的表情不对劲,已经给后院的小丫环使了个眼色,一个赶紧去禀告长公主,一个去找沈时好。
“母亲来了?”沈时好正抱着满满在喂奶,听到下人的话,有几分诧异,母亲最近不都在家里装病,怎么跑到她这儿来了。
沈时好将已经睡着的满满交给奶娘,让桐花先出去看情况。
“沈时好,你给我滚出来。”沈夫人的声音从外面尖锐地响起。
把已经入睡的满满惊得一个激灵,哇一声哭出来。
沈时好脸色微沉,寒着脸将女儿重新抱在怀里哄着,“满满乖,不哭不哭。”
南溪和东月两人在外面拦住要冲进来的沈夫人。
“夫人,满满才刚入睡,您这么一吵已经把她惊着呢。”南溪压着不悦说道。
沈夫人推开南溪,大声叫道,“不想我惊着她,就把沈时好叫出来。”
沈时好将女儿哄好了,但是已经完全没了睡意,紧握着小拳头蜷缩在沈时好的怀里,被奶娘接过去就扁嘴要哭出来。
把沈时好心疼得不行,眼睛都泛酸了。
她强忍心中的怒火,听着沈夫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她闭了闭眼睛,如果外面那个人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崔氏,你好大的胆子,敢到公主府来撒泼,堂堂镇国公夫人,你还要不要脸面,你这个样子跟泼妇有什么两样!”长公主闻讯赶来,远远就听到沈夫人的吵闹声,在门外就冷声地开口呵斥了。
“我来教训自己的女儿,她都不要脸面,我要什么脸面。”沈夫人冷笑,“她心里要是有我这个亲娘,就不会把那贱人的孩子藏在这里。”
长公主忍了忍才没有上前甩沈夫人一巴掌,“亏你这话也说得出口,你心里有她这个女儿吗?母爱则子敬,你配当一个母亲吗?”
“今日我不是来听长公主训斥的,还是把我那个不孝女赶紧叫出来吧。”沈夫人说,“不要以为躲着不见我,我就会善罢甘休。”
“崔氏,本宫告诉你,没有什么事比本宫的孙女更重要,你刚才已经把她惊哭了一次,要是你再撒泼胡闹惊扰她,本宫今日就算把你打死了,沈云峰也不敢拿本宫如何。”长公主沉着脸威胁。
沈夫人看着长公主威严冷厉的样子,怕自己真的会被打死在这里,终于收敛了气势。
南溪等人见了,终于忿忿不平地没有再拦着。
“把沈夫人带去偏厅。”长公主瞪了崔氏一眼,急忙进去看望她的宝贝孙女。
“满满被吓到了吧?”
沈时好眼角发红地转头,看到是长公主,鼻子莫名发酸,“母亲,满满刚哄好了。”
长公主娴熟地从沈时好怀里接过满满,满满好像是知道又有一个疼爱她的人来给她做主,小嘴巴动了动,被水浸润过如黑曜石般的眼睛圆溜溜地看着长公主。
“那崔氏是知道你把文哥儿养在这里来闹的,你去应付她,没见过这么不着调的母亲。”长公主语气有些恼意。
她是给了沈时好面子,才没有把崔氏骂得太难听。
沈时好见满满在长公主怀里比较安稳,这才轻轻点头,“给您添麻烦了。”
“我们是一家人,哪里用得着说这个,只是她向来偏心,这次怕不知又要怎么对你。”长公主就是心疼沈时好。
“我已经习惯了。”沈时好淡淡一笑。
来到偏厅,看着沈夫人的身影,沈时好的眸色如凝一层寒霜。
“你终于敢来见我了?”沈夫人哼了一声。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沈时好冷声说,“到底什么重要的事需要你亲自到长公主府来吵闹。”
沈夫人猛地站起来,两步上前就要打沈时好。
还没靠近,就被身后的笑烟用力地捏住手,毫不客气地推了回去,“沈夫人,您想在长公主府打我们少夫人,是不是要先问一问殿下。”
“我打自己的女儿,还需要问过长公主吗?”沈夫人手腕抽痛,怨恨地瞪着笑烟。
笑烟面无表情地点头,“你可以打,我也可以遵照殿下的意思保护我们少夫人。”
沈夫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狠狠地瞪了沈时好一眼。
“你把那贱人母子叫过来。”沈夫人趾高气扬地命令。
“只有文哥儿在我这里,他刚来上京不适应,我才养了他几天,就这样你都容不下吗?”沈时好问。xǐυmь.℃òm
沈夫人说,“我就知道你没一句实话,你敢说岑素那贱人不是在你这里,怎么,想要替你爹养着小妾,巴着我快点死,好让她进门是吧?”
“你从哪里听说岑素在这里的?”沈时好问。
沈夫人冷笑,“我不但知道她在这里,还知道你们以前情同姐妹,你跟她这么好,怎么不让她跟你一起嫁给周序川呢。”
“够了!”沈时好眉眼冰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是镇国公夫人,不是街边的泼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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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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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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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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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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