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姐看着几人的尸体,满是痛苦之色,其他人也满是落寞。
刀姐眼中闪过一丝冷酷,心中想着,“会是谁向任我走通风报信。”
抬头看向剑老大,老大也是一脸疑惑。
刀姐叹了一口气,收起心中疑虑,换上一副温柔面孔,强行撑着身子,起身走向陈寒,
“小兄弟,多谢。”刀姐说话干脆,一改往日风情。
或许以前的妩媚多情,风情万种不过是她的面具罢了。
陈寒淡淡回道:“举手之劳而已。”说罢便不再多言。
刀姐和一众人起身收拾战场,初升的太阳缓缓从东边升起,温柔的阳光透过破庙的裂隙照了进来,却很巧合地躲过了躺在地上的尸体。
陈寒站在阳光之下,看着阴暗处像瘫坐在地上一般的任我走,此时的任我走显得格外安详,倒是陈寒,尽管是早上,五六月的阳光也足以使他感受到燥热。
......
外围,剑十五和刘豆儿看见破庙那边不再有声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干干等着。
渐渐地看见一个狼狈的身影朝这边一瘸一拐地走着,正是丑爷,十五眼神微眯,似乎在分析眼前的形势。
倒是刘豆儿如临大敌,握着刀的手紧了紧,面色凝重。
十五看了看刘豆儿,吩咐道:“你在这里藏着,我去看看。”
接着便从灌木中走了出来,冷眼看着跑来的丑爷。
丑爷一见十五,大喜道:“十五!”
十五和丑爷保持距离,退后了两步,另一只手已经抚上剑柄,问向丑爷:“怎么回事。”xiumb.com
丑爷看着十五这个架势,心中暗骂道:“娘的,白眼狼。”
表面上却摆出一副笑脸:“十五,快回去叫几个人,逆贼已经伏首了。”
十五听到此话,附在剑柄上的手才放下,对着丑爷说道:“你去吧,我还得待在这。”
丑爷阴沉地看了十五一眼,不再多言,默默地走了。
在灌木中的刘豆儿听不见二人的对话,但是看见十五将丑爷放跑了,赶忙急匆匆地冲了出来。
对着十五质问道:“你怎么把他给放走了?”
十五沉默不语,刘豆儿见了,也顾不上责怪,立刻转身准备追上丑爷。
噌,一把剑突然横在刘豆儿面前。耳边传来十五冷冷的声音:“回到灌木中,当这事没发生过。”
刘豆儿一愣,后退了两步,看着十五阴翳的眼神,说道:“你真的是..”
“回去!”十五的剑又离刘豆儿脖颈近了几分,“我不想杀你。”
“快出来呀,我要死了!”刘豆儿突然大喊道。
十五眼神一变,手中的剑不再停留,直接朝刘豆儿脖颈劈去。
这是,一道身影如同虎豹一般冲了出来,一掌抵住剑锋,直接将刘豆儿脖颈处的剑弹开。
只见赵成立于刘豆儿身前,浅笑着看着眼前的十五,头也不回地朝刘豆儿说道:“去追那个老头,他丹田被毁,和常人无异了。”
“谁都不许走!”十五吼道。刘豆儿不过是一个市井混混,竟然会在他这里摔跟头,这叫他感觉到了羞辱。
赵成看着十五的样子,说道:“你先打败我再说。”
十五杀气显露,不再多言,提着剑便抽身冲向赵成。
赵成体内真气运转,和十五针锋相对,两人皆是六品,怕是一时半会,谁都奈何不了谁。
刘豆儿哪里还敢逗留,赶忙离开,去追丑爷了。
丑爷丹田被毁,一只脚又被割断,哪里还跑得快,只不过一会,就被刘豆儿拦住去路。
“小兄弟,你我往日无怨,今日无仇,不如你今天放我一马,来日必将回报。”丑爷丝毫不慌,而后从怀中掏出一把银票,皆是千两面额。
刘豆儿顿了一下,仿佛在犹豫,最终还是将举起的刀无力垂下,接过银票。
丑爷喜笑颜开,忙喜滋滋地将银票双手送上,虽然有些心疼,但是又有什么比活命更重要呢,更何况,他跟了任我走这么久,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钱财。
但是还没等他走几步,突然感觉到后背一阵刺痛,忙转身看去,只见刘豆儿手上的刀已经满是鲜血。
“把你杀了,钱也是我的。”刘豆儿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此刻他也是紧张不已,握着刀的双手已经沁满了汗水。
丑爷惊怒之下,怒吼道:“喂不饱的狼崽子。”紧接着掏出了手中的拐杖。
嘿嘿一笑:“小子,老头子就算是这个凄惨样子,也不是你能欺负的。”说着向刘豆儿昂了昂头。
刘豆儿提着手中的刀,向丑爷砍去,丑爷仅仅是横起拐杖,往一边一斜,刘豆儿便砍了个空。
而后刘豆儿转砍为横劈,丑爷见此,将拐杖往地上一杵,刀砍在拐杖之上,便再不能寸进。
丑爷着急着脱身,对着刘豆儿凶狠说道:“兔崽子,拿着钱趁早滚犊子!别白白交代了性命。”
刘豆儿听着也不回话,直直地冲向丑爷,不再顾着什么招式了,王八刀用起来。慌乱之间踢中了丑爷的腹部,丑爷吃痛,挡着刀的拐杖也泄了气力,刀势未减,直接砍中了丑爷的肩膀。
刘豆儿趁此机会,全身都压了上去,刀锋顺着压力又往下压了一点。转瞬间血液便沁湿了二人的衣服。
刘豆儿面目狰狞,誓要用这一刀了结了丑爷。
丑爷一手拿起拐杖,露出下部尖端,直直的朝刘豆儿腹中捅去,刘豆儿只觉得身子一抽,肚子上的绞痛叫他放开了砍刀,双手向肚子捂去。
丑爷用脚踹开了刘豆儿的身子,慌忙蹦走。
刘豆儿也不顾腹上伤口了,软趴趴地爬起来,抽出拐杖,踉踉跄跄地朝着丑爷追去。
阳光之下,青山之中,两人鲜血染红了大半衣衫,一前一后地追逐着,显得滑稽而又诡异,
丑爷看着和狗皮膏药一般的刘豆儿,心中不停怒骂,但是又无可奈何,只得闷头跑着。
可惜天公不作美,丑爷在一处山崖处停了下来。
刘豆儿见此,也不再急着追逐了,看着丑爷,找了个大石头倚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可恶呀,丑爷一把扯出砍在肩膀上的刀,对着刘豆儿,淡淡问道:“小子,老头子我惹你了?”丑爷算是想明白了,这人只想把他弄死,根本就没想着钱,刚才那银票全洒在地上,这楞头亲一张没捡。
刘豆儿举起拐杖,说道:“我有点开心。”
开心?丑爷想着这小孩怕不是个疯子。
这般想着的时候,只见刘豆儿已经冲了过来,丑爷一刀直接击飞刘豆儿的拐杖,但是刘豆儿来势并没停下。
只见刘豆儿死死抱着丑爷,一步一步地朝着山崖走去。
丑爷又惊又怒,连忙拿着刀子疯狂地看向刘豆儿的背,刘豆儿仿佛没有痛觉一般,依旧挤着丑爷,一步一步地向山崖走去。
丑爷重心不稳,连着刘豆儿一同掉在了山崖边上,连手的刀也掉在一边。
“哈哈哈哈哈!”刘豆儿癫狂地笑了起来,抱着丑爷的双手像钳子一样,不停的向山崖下挪动着。
丑爷已经绝望了,双手疯狂的捶打着刘豆儿,甚至连手都直接伸进他的小腹,抽拉着刘豆儿的内脏。
陡然间,丑爷只觉得失去了重力,整个身子都开始下坠,刘豆儿这是也松开了他的双手,两人终于是分开了。
空中,丑爷怒意丝毫不减,对着刘豆儿怒骂着,刘豆儿只能听见风声,其他的什么都听不见了。
“好安静。”刘豆儿呢喃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怎么还没掉到底,好慢呀。”
刘豆儿闭上双眼,不再言语。
终于,轰的一声,山崖下血肉纷飞,惊起一群飞鸟。
刘豆儿死了,死相凄惨,甚至连尸体都看不见,只能看见两滩血污,被大雨一冲,怕是再也看不见痕迹了。
......
山上,一对农夫打扮的夫妻,拿着锄头鬼鬼祟祟的。
男人找了个地方,便开始挖了起来,农妇在一旁四处张望着,仿佛在望风。
陡然间,他好像看见什么东西随风飘荡着,忙过去一看,发现一堆银票随意地散落在地上。
忙朝男人喊道:“当家的,快来看看。”
“干啥呢。”男人被吓的一激灵,不耐地看向农妇,直到看见农妇手上的银票,才表情转为喜悦。
“老婆子,你倒是厉害。”男人看着女人手里的银票,足有上万两。嘿嘿笑道。
“藏好了。”男人看着银票,而后又拿起锄头,在地上挖着。
女人迟疑道:“当家的,咱们现在这么有钱了,你那发了横财的弟弟,就不杀了吧。”
“杀呀,你个傻女人,谁会嫌钱多。”男人奋力地挖着,仿佛说的不是人,不是他的胞弟,而是一头微不足道的畜生。
女人不语,怔怔地看着男人挖好一个大坑。
夜晚,山中一阵絮絮的声音,男人正一锹一锹地将土洒进坑里。
还是之前的夫妇,只是躺在坑里的不是胞弟,而是农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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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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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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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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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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