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也都回到了课堂,但今天孩子们都围在院子里,围着陈寒,热热闹闹的。
反观陈寒一身行装,看样子江湖之行要开始了。这一次怕是真的要走了
昨夜。
陈化和独孤侯。
陈化漫不经心地问道:“寒儿医术针法如何。”
独孤侯:“有三分精髓了,针法的话,若是那人不备,九品之下足以自保。”
陈化:“天心诀也初窥门径。”
说着从竹椅上弹了起来,“该走了。”
独孤侯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谁?”
但是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么早?”说着一道金光从陈化手中闪出,直击独孤侯
几个闪着金光的字瞬间出现在独孤侯的面前,又瞬间化作点点星光,虽然稍纵即逝。
但是凭独孤侯的目力,足够看清了:“觅踪。”
“这是?”独孤侯已经知道是谁发的信息了,但是一想到内容,又闭上了嘴。
“现在?”
“交代几句,明天就走。”
“他能查到么?”
“有诸多限制,查是查不到的,别被看见就行。”
“那以后我们”
“我们就生活在监视之下了。”陈化回头看着独孤侯,苦笑道。
“天心诀乃成仙之法,道门,佛门,都看着寒儿呢。他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不知陈化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独孤侯。
说着就走进了寒儿的房间。“也是,一代医仙和一代大帝的徒弟,小小凡间可笑可笑。”独孤侯纵身跃起,“我来叫醒寒儿。”
说着便抢先闪身一步来至陈寒的床边。
反手一手抓起陈寒的腰。
陈寒睡眼惺忪地看着师父,“干啥呢,师父。”
“徒儿,浪迹江湖去不去?”
“啥?”陈寒眼睛一瞪,“浪迹江湖?”
“现在?”
“现在。”
“一个人?”
“一个人。”
陈寒挣脱独孤侯的手,落在地上,比划了几下,“功夫,就两个大字,一横一竖。错的,躺下,站着的,才有资格讲话。”
陈化扶额。
独孤侯竖起大拇指,“说的好,徒儿。以后咱站着、讲话。明白么。”
“徒儿明白。”陈寒拱了拱手。脸上兴奋之意满满。
“为师已经帮你收拾好了,来,行李。”一个小包撞进了陈寒怀里。
“站好。讲规矩。”独孤侯正色道。
陈寒站的板正。
“第一,出去不准说师傅是我。老爷是大哥。”
“额。”陈寒直立的身子软了一点,但是没有打断。
“第二,路上看见好看的小姐姐可以多看两眼,但是不要去搭话。”
“为啥呀?师傅。”陈寒疑惑道,倒不是他有多想去搭话,就是单纯想问问。
“第三,”独孤侯并没有理他,而是掏出了半块脏兮兮牌子,牌子像铁质的,上面只有医字的上半,下半部不知去哪了。“拿上这牌子,大夏王朝的医馆尊你为主。”
“可是师傅,你这只有半块。”陈寒虽然很不想说。
“半块就把你当半个主。”独孤侯不屑道。“人在江湖,你得会变通。”
“为师讲完了,现在请大哥说两句。”说着独孤侯便撤到一边。
陈化沉呤半响:“三年之内,不准入京。”
陈寒嬉笑表情收住,沉默半响。
“记住了么。”
陈寒抬着头,看向陈化:“记住了。”
陈化心疼地摸了摸陈寒的头:“这一次,懂么?”
“懂,寒儿都懂,寒儿,寒儿全都懂。”陈寒低下头,豆大的眼泪滴在地板上。wWW.ΧìǔΜЬ.CǒΜ
陈化慢慢的将陈寒搂进怀里。“有些事,得自己做。”
沉寂良久,“嗯。”一声在陈寒喉咙里重重地发出来。
“把脸收拾收拾,出发吧。”
陈寒随意糊弄了一下脸,打开包袱检查着东西,却久久不见收拾好。
独孤侯见此,问道:“怎么了寒儿,可是有什么东西少了。”
“回师父,东西不少,只是这包里没有细软。”说着,便摊开布包。
什么衣物都在,甚至连陈寒小时候的玩具都在,却不见半点银钱。
陈化拉着独孤侯到一边小声道:“你当初来的时候不是有一大沓银票么。穷家富路。”
独孤侯:“我刚来的时候城里回春楼还在。”
陈化:“嗯。然后呢?”
独孤侯:“你没发现一年前倒闭了么?”
陈化:“因为你一年前就把钱花完了?”
独孤侯一脸知我者大哥也的表情。
“大哥,你呢?教书这么多年,也没存着点?”
“我收的都是腌肉,大米。”陈化无奈道。
得,两个人凑不出半个子儿。
看着陈寒瞪大的眼睛,二人实在不好与之对视,在家里翻箱倒柜。独孤侯终于在厨房翻出了半个饼,吹走了上面的蚂蚁。拿给了陈寒。“徒儿,为师给你的,路上吃。”
陈寒双手接过,慢吞吞的收进怀中。
陈化无奈,默默翻开床单,再用手撬开床板。之间里面一个三十公分的洞口,满满的都是银票、黄金、银元。只见他从里面拿出了一串铜钱。解开绳子,从上面取出了十来个铜板,“穷家富路,富裕点总归是好事,来,寒儿,拿上。”
“大哥,你哪来这么多钱。”独孤侯瞪着眼睛。
“都是家长希望孩子能坐前面点,我也不好不收,总归是乡亲们的心意。”
寒儿双手接着,揣进怀里。
“去吧,从今以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陈化挥了挥手,背过身子。
独孤侯见此场面,心中也有些哽咽。
陈寒跪地磕头,在跪地再磕头,咬着嘴唇抱住了陈化的大腿。表情木然,
又跑进了独孤侯怀里紧紧的抱着,看着微笑的师傅和老爷的背影。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家门。
见陈寒关上了门。独孤侯双眼饱含着的泪水,瞬间滴落,“一大把年纪了,还见不得这些。”自言自语道。“大哥,你肩膀耸什么。”
陈化顶着满脸的泪水和鼻涕:“我想笑!哼。”
两人沉浸在伤心之中,不知道一个小孩已经偷偷摸摸的回来了,
陈化一个带着鼻涕眼泪一个转身。
(●ˇ∀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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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志四海,万里犹比邻。寒儿为何如此不舍。老爷我很失望。”
陈寒声若蚊蝇:“老爷,非得现在走么。”
“当然,男子汉岂会被儿女情长所累,寒儿,你的舞台无限大,去吧。”独孤侯已经收拾好脸,边说边把孩子往外推,并关上了门。
“寒儿终究是舍不得我们的。”
“是啊。相伴十余年呢。”
“老爷,师傅。我怕黑,明天一早再走啊!”陈寒在外面着急地拍这大门,哇的哭了起来。
“什么?怕黑?”独孤侯和陈化四目相对。一个开门,一个把陈寒抱了进来。
外面月光皎洁,甚是安静,但是陈寒说黑那就是黑。正巧,远远的一只菜花蛇游弋。
“孽畜,胆敢吓我爱徒,鬼门十三针,鬼封。”独孤侯一声轻喝,手中银光闪过,只见那菜花蛇瞬间痛苦蜷缩在一块,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孽畜,还敢动弹。天心诀,灭!”又是一身轻喝,陈化虚指,只见菜花蛇以诡异的方式化为灰烬。
两人抱着陈寒,不怕了,不怕了。
....
三人手忙脚乱间,房间内渐渐沉寂。
只见房间内,三人同床而眠,陈寒睡于中间。两人睡于两旁。
......
和小孩们一一道别之后,在师父和老爷的殷切目光下,陈寒再次认认真真地行了跪拜之礼。转身出发了。
陈寒走后,小院里仿佛回到了当初,陈化教书,独孤侯熬药。
但是,此时院子的某处墙角,一阵轻盈的落地声。
正是陈寒,只见他偷偷打开房门。熟练的跑到窗边,翻开床单,撬开床板,把洞里的钱财悉数拿出。“老爷,孩儿也没怎么见过您花钱,这些钱就交给孩儿代劳吧。”
说罢,便将东西全都收拾好,一抬头,只见独孤侯正在窗边欲翻窗进来,
“我敲!”陈寒迅速把细软揣进兜里,翻身逃跑。
但哪里是独孤侯的对手,还没跑几步就被独孤侯抓住。
陈寒还想挣扎,独孤侯索性将他压制身下。
“夺人钱财,似杀人父母。”陈寒抱紧胸前。
“那是你的钱么?给为师,你不会花钱。”
“我叫了,我把老爷叫过来,咱两谁都没有。”
“你叫,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理你的。”独孤侯狞笑道。
“老...”陈寒大声喊道,但瞬间就被捂住了嘴巴。
“平分,平分,平分。行不行?”独孤侯无奈地说道。
于是两人坐在地上开始平分钱财。
“你一张,我一张。你一张,我一张。”房间里传来独孤侯的声音。
陈寒无语地看着独孤侯:“师父,虽然我是小孩,但是银票还是认识的。你这样分,有点不太合适吧。”
独孤侯理直气壮:“大人花大的,小人花小的,明白不。”
“师父,我叫了。”
“你叫,你叫,反正你啥都没有就走了,我以后有的是机会。”独孤侯颇为无赖。
陈寒只得妥协。分赃之后,陈寒拿着十两银子外加几十个铜板出发了。
而独孤侯喜滋滋地将一百两两揣进了兜里。
陈寒一路骂到村尾。
到村尾,真巧碰见了村长李有田。
村长自然是知道陈寒今日出发的。
陈寒见到村长,立刻甜甜的问候上:“有田爷爷,早上好呀。”
村长脸上笑成了菊花。“诶,小寒寒这是要成为侠客了呀。”
“是哒,等小寒寒变成了大侠,就回来保护有田爷爷。”
村长听着都笑开了花,从怀里摸出了二十两银票:“小寒寒拿着,就当是爷爷给你践行了。”
陈寒推辞了一下,便笑盈盈地收下了。
“哼,就靠我的可爱轻轻松松拿下二十两,江湖?可笑。”陈寒暗自想着。
告别了村长李有田,陈寒喜滋滋的走了。
村长看着陈寒的背影,欣慰的说道:“犀渠玉剑良家子,白马金羁侠少年。真好。”
这是村长旁边出现了一位男子。“爹,刚才给小寒的是咱昨晚刚做的假银票。”
“陈寒有福气,他能花出去的。”村长笑语道。
朝阳初升,阳关道上,少年独自前行,有林间鸟声作陪,花香作伴。
此去江湖,愿归来,仍是少年。
....
课堂院落里。
独孤侯拱手向陈化说道:“大哥果然神机妙算,我已经将面值较大的银票交给寒儿了,应有一百两有余,够用。”
陈化欣慰点头。
村中,刘家,刘牙毛:“我已经读了八余年书,我的心和笔一样冷,今日,便是我夺命书生刘牙毛闯荡江湖之日。”
一个粗糙的大手,拍向了刘牙毛,给了他长辈的爱,也收了他浪迹江湖的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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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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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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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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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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