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准太子妃!”
“那我就是准小姨子!”
“你不要脸!”
“我要脸啊!我太要脸了!”姜柟分外无辜的看向谢昀,“殿下,我哪里说错了吗?不要脸也是她先不要脸!”
听到这话,谢昀闭眼,无奈单手抚额。
吵死了。
“殿下,你看她!就是她不要脸!”
姜媛朝着谢昀撒娇,他皱眉低斥:“你们好歹同族堂姐妹,到底多大仇多大怨?要不谁跟我详细的说说?”
姜柟和姜媛极有默契,齐齐闭了嘴,默然不语,面上互相厌弃,连装都懒得装。
静默一阵,姜媛越坐越靠近谢昀。
“殿下,皇后娘娘的寿宴,你说我该送什么礼合适?我近来真是太忙了,险些把这大事给误了!”
说话间,姜媛几乎是赖到了谢昀的身上去。
谢昀倒也不避嫌,任由她靠着,皱眉道:“随便吧,她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小皇孙!”
“.”姜柟听得想吐,移了下位置,尽量让自己靠近车门,不去看那腻歪恶心的狗男女。
果然,姜媛一听这话,害羞的笑起来,松开了谢昀,侧过身,咬着下唇,娇声道:“殿下真讨厌,有外人在呢,怎么就说这样的话?”
“实话实说而已,要不然也不会把别人的孩子当成宝!”
谢昀意有所指,姜柟和姜媛都听出来了,姜媛目露得意之色,对着姜柟说:“有些人啊,就是不懂事,放着光明坦途不走,非要过那独木桥,马上就要摔得粉身碎骨了,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样,也敢去争皇后娘娘的宠?”
话落,无人接腔,车厢内气氛很是凝重。
谢昀面色很淡,但眼底的厌烦之意汹涌澎湃,险些遮不住。
姜媛毫无所觉,笑讽道:“哦对了,皇后娘娘寿宴,没给你帖子!你不能入宫赴宴,小时候你常在我面前炫耀你入宫的那些事。这些年,你大概连皇宫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吧?”
姜媛说的这些,姜柟丝毫不在意,只是心生感慨。
小时候同姜媛要好,什么都愿与她分享,没成想,在她眼里,竟成了炫耀。
马车停下,姜柟撩开车帘,看了一眼,对姜媛说:“堂姐,你到家了,该下车了!”
姜媛微怔,斥道:“自然是你先下车!”
“你还不知道吧?我今日刚搬到秦王府暂住,与太子殿下的东宫离得近!”
“.”姜媛脸色难看,“那也是先送你回秦王府,我再下车。”
“那岂不是绕路?眼看着就要夜半了,让殿下送来送去,你可真心疼他啊?”
“你!”
“好了!”谢昀出声打断,安抚姜媛,“时辰不早,你早些回去休息。”
“殿下!”姜媛深深的看着谢昀,虽然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转变态度,但于她而言,总归不是坏事。
这一路,谢昀连个正眼都没瞧姜柟,姜媛猜测必是姜柟勾引不成,让谢昀见着了姜柟身上的疤,生了厌弃之心。
试问,哪个男人对着那样一副身体,能下得了口?
姜媛姿态妖娆的下车。
马车继续在街道行驶,宗越驾车极稳,车厢内的两人一路无话。
直到马车停在秦王府小门外,姜柟才轻声开口询问:“殿下说可以带我去给我娘上坟,不知是否还作数?”
语境中少了硬气,多了些小心翼翼,脸上挂着低眉顺眼的笑。
“你不是不信吗?现在又来问?”谢昀撩眼看向姜柟,眼底深色晦涩难懂。
她求人时,向来如此,他便是次次都遭了她的道。
“我信啊,只是那日实在有事耽搁了,不知殿下何日有空?”姜柟强扯出一抹明媚的笑,因为紧张,呼吸都略急了些。
谢昀没回话,直勾勾的盯着姜柟瞧,嘴角挂着轻浅的笑。
姜柟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片息后,她放弃了,或许晚上谈上坟的事不太合适。
“无意冒犯殿下,我走了!”姜柟转身准备下车。
谢昀一把将她拉回,压在马车墙上,力气太大,马车侧翻一下,外头的宗越吓了一跳,赶紧跳下车,将马车扶正。
“姜柟,你就是骗条狗,也得舍个肉包子吧?你要我为你做事,就这么空着手,两嘴一张,你是我谁?”谢昀哑着嗓子说话,语境中尽是愤恨。
姜柟呆住,这男人是把自己比作狗吗?
他怎么一天一个样?
她脱口道:“我刚刚说啦,我是你小姨子啊!”
“姜柟!!!”谢昀低吼出声,深遂的眸中,有一掠而过的惊慌。
“那你想要什么?这季节,西瓜挺甜的,要不我抱两个送你?或者.”
姜柟目光下移,落在谢昀的薄唇上,她出其不意,凑上前去吻住,谢昀被她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
无意间,猝不及防的松了手,他僵着身子,欲后退,被她藏满绷带的手,紧揽住后颈。
一记深吻下,谢昀被撩得情念翻涌。
忽然,姜柟轻轻一推,谢昀便跌坐在地,他木然地抬头看她。
姜柟笑得像只妖精,过后又敛了笑:“这样够诚意吗?可以带我去见我娘了吗?”
谢昀咽了咽喉,愣着没反应。
心里头突突直跳,不断回响着一句话,这女人真横啊,我恐怕是斗不过她。
“六郎,下回,你当着我的面,像刚才我们这样亲吻姜媛,我就会觉得你……脏了!”
姜柟说完就跳下马车,谢昀满脸窘迫,跟着下了马车。
夜色下,王府小门处站了一个人,修长健壮的身影如鬼魅般矗立。
看清那人后,姜柟神色一滞,垂下脑袋,规矩的走上前,行礼:“秦王爷。”
谢瑾看向姜柟身后的谢昀,对姜柟沉声道:“你先回去。”
“是。”
姜柟的身影没入小门,即将瞧不见,谢昀大声喊道:“姜柟,明日午时,你来东宫,我带你去,过时不候!”
回答他的,只有姜柟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但谢昀知道她不会不来。
“有劳太子殿下送柟儿回家!”谢瑾移了步子,挡住谢昀往门内探寻的视线。www.xiumb.com
儿时的谢瑾嚣张跋扈,顾家被灭之后,他常年被打压,经年累月养成了隐忍克制的性子。
如今遇到姜柟的事,倒露出了些许爪牙出来。
借着夜色遮掩,看向谢昀的眼里,满是不加掩饰的野心与痛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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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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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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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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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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