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似巨石般,在他心里砸出了一片片的涟漪。
他揽住她的腰,往自己身前带了点,“温时愠,清醒一点!你看清楚我是谁!”
是不是随便一个长得好看的她都喜欢啊。
打趣的话是不是也对别人说过。
傅明时心里像针扎一样,细细密密地有些犯疼,疼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温时愠搭在他脸上的手仍然没有拿开,目光在他脸上游离,辗转反侧,“傅明时……”
“姐姐……”
他有些艰难地开口,一时他也分辨不出她是真的醉了还是没醉。
温时愠望着他,突然伸手抱住了他,头埋进了他的怀里,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没事,姐姐在呢,不怕。”
傅明时瞬间僵在了原地,有些无奈地笑了,这多半是醉了。
温时愠脑海中闪现着一些画面,但她头实在是太晕了,画面闪现得又快,她还未来得及抓住,就已经变成泡影了。
抱着抱着,温时愠的手松了下来,靠在傅明时的怀里睡着了。
傅明时低头看了她一眼,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出餐厅拦了一辆车便回家了。
回到家,他将温时愠抱到床上,看着她身上穿的外套,叹了口气,认命似地开始给她解外套扣子。
“得罪了,姐姐。”
他目光偏向一边,单手给她解扣子,奈何实在是手有些抖,解了半天都解不开。
傅明时没办法,只得往前凑了一点,手指捏住扣子解开。
还没等他解完,温时愠便嘟囔着翻了个身,将他手压住了。
傅明时脸瞬间红透了,他有些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被压住的手。
简直是要命了。
手隔着衣服贴着她,傅明时想动不敢动,尝试着叫她,“姐姐?姐姐?”
好在叫了两声后温时愠又翻了个身,他的手才得以解放。
这下他不敢再耽搁了,三下五除二地将她外套解了叠在了一旁,扯过旁边的被子给她盖好,逃也似地出了房间。
傅明时一路冲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鞠了两捧水就往脸上拍,试图给脸降降温。
冰冷的水拍打在脸上,按照常理来说,很快就会冷静下来,但是傅明时一想到刚才,反而更静不下来了。
真的是要命了。
这简直是在挑战他的耐性。
不过,他反过来又在想,刚才他问温时愠他是谁,温时愠回答了,说明她还是有一点喜欢自己的。
这算不算一个好消息呢?当然算。
傅明时自问自答道。
是夜。
难眠。
傅明时躺在床上,一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她的身影,她的笑,她的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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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身下床打开台灯,伸手翻开了一本书,书中夹着一张照片,是温时愠的。
照片很模糊,是一张温时愠笑起来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两年前拍的,当时是在云中的校门口,他刚好路过那里,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她,少女迎着光,言笑晏晏,明眸皓齿,眼里似乎盛着星辰大海。
他不由自主地便摸出了手机,由于拍的时候,刚好她抬头朝这边望过来,他怕被她发现,手晃了一下,这张照片便应运而生。
傅明时伸手拿起这张照片,手指在上面摩挲了一下。
“阿愠,我做到了……”
“我很庆幸。”
庆幸自己做到了。
庆幸再一次遇见了你。
庆幸你眼中有了我的身影。
傅明时将照片拿着贴近了胸口,胸腔中心跳加速,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喜悦。
照片的背面已经泛黄了,傅明时的手隐约压着几个字。
照片上写了几个字,写的是:阿愠,A大见。
所幸,他们在A大相遇了。
—
温时愠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头简直是疼得快要裂开。
她低声骂了一句,心想着下次再也不宿醉了。
她闻着自己一身的酒气实在是受不了了,抓起睡衣便翻身下床进了卫生间洗澡。
傅明时一大早就起来了,去厨房熬了小米粥,等到温时愠下楼的时候他已经端着粥出来了。
傅明时盛了一碗递给她,顺带问道,“姐姐昨晚上睡得好吗?”
温时愠漫不经心地搅着碗里的粥,“还好吧。”
傅明时看了她一眼,心里直嘟囔。
你是睡得好了,我才是睡得不好。
“噢。”
他低着头沉默地开始喝粥。
温时愠喝粥喝着喝着脑海中突然浮现了昨晚的画面,她勺子啪嗒一声就掉回了碗里。
造孽啊温时愠,你怎么能对祖国的花朵下手啊……
人家才刚成年啊……
温时愠抬手扶额,都不敢抬头去看傅明时。
傅明时则是一脸疑惑地看向她,发现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着喝粥,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温时愠现在简直是如坐针毡,草草喝完粥将碗洗了之后便溜回了房间。
她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将这件事跟自己的好朋友说了。
只不过采用了第三人称。
【Y】:我有个朋友吧,她妈妈让她照顾一个弟弟,但是吧……她好像对那个弟弟太过于关心了,然后她现在一对上那弟弟的目光就想跑,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对面那边几乎是秒回,回了一条信息又迅速撤回了。
【Y】:?
【是兹不是滋】:你确定你说的不是你自己?一般这样说的都是自己。
【是兹不是滋】:弟弟帅不帅?哪里人?身高多少?
林兹抱着手机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没等到温时愠回复,直接一个电话就拨了过去。
温时愠看着通话邀请,犹豫了一下才接了电话。
“哟,弟弟?帅哥?”林兹一开口话里就带着笑意。
温时愠叹了口气,“确实长得不错。”
“能让你温时愠夸奖的人,那看来长得确实不错了,多久的事啊?”
温时愠想了一下,“大概一个月吧……”
林兹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说多久?”
“大概一个月吧……”
话落,对面的林兹直接没声了。
温时愠见她不说话,心里有点发毛得慌,“干嘛?”
林兹深呼吸了一下才开口,“一个月就把你给迷住了?温时愠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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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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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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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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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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