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祸害啊。
下车之后温时愠带他去了美术社,傅明时很疑惑,但还是乖乖跟着她走。
温时愠带他开了间美术室的门,等人进来后将门反锁,拉开了半边窗帘,推着傅明时在一张椅子前坐下。
她伸手勾起他的下巴看了下,帮他理了理衣服。
她靠得很近,身上的香味萦绕在他周围,傅明时喉结动了动,“姐姐想干嘛?”
温时愠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径直去取了画画用的工具,又搬了个画板坐下,拿起铅笔对着他比了一下。
“有张人物画需要交,帮个忙啊弟弟。”
傅明时想说的话噎住,哦了一声。
不过安静了几秒,他又不安分了,“那姐姐需要什么姿势吗?”
温时愠闻言挑眉起身,她走到他身边,指尖在他脸上划过,声音轻柔,“弟弟能接受什么尺度的?”
傅明时不说话了。
温时愠接着问,“全、裸弟弟能接受吗?”
傅明时眼神危险地望着她。
无声地威胁。
温时愠直接忽略掉,自顾自地,“为艺术献身啊弟弟。”
傅明时耳朵都快红透了,他不知道她还能说出哪些骇人的话,直接伸手去捂她的嘴。
手上柔软的触感传来,傅明时手像是触电一样抖了一下,“闭嘴。”
温时愠看着他红透的耳朵,心情大好,也就放过他了,伸手拂下他的手,趁机揉了把他的头发。
“好了不逗你了,随便坐着就行了,我画个轮廓就可以了。”
傅明时随意地将手往椅子上一搭,头侧向一边。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投下点点光斑,落在傅明时脸上。
温时愠眼睛瞬间就亮了,这光绝呀。
她拿起铅笔简单削了一下勾了个大概,对了下角度,然后换了只较细的铅笔勾轮廓,将整体浅浅画了一下,出声跟傅明时说可以了,开始投入画画中。
傅明时搬着椅子挨着她坐下,看着她画画。
她画画很专注,一双眼睛紧盯着画板,纤细的指尖握着铅笔在纸上勾勾画画,落下粗细线条。睫毛在脸上轻轻扫动,她睫毛又密又翘,颤动起来像蝴蝶的翅膀。
傅明时心想,那哪是扫在她脸上呀,那是直接在他心上在扫。
阿愠认真起来的样子好漂亮呀。
他撑着头看着温时愠,目光毫不遮拦,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欢。
温时愠画画很专注,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一直盯着她看。
要不是傅明时看着看着就开始犯困,头忽的蹭到了她的手臂,她还没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温时愠将手中的笔停了一下,将他的头按来靠着自己肩膀,才接着继续画。
室内铅笔声刷刷作响,伴随着傅明时浅浅的呼吸声。
室外蝉鸣不断,伴随着学生们的嬉闹声。
太阳悄悄隐没在云层中,渐渐消失不见,天色转变,橘红色的日落缀满天空,给天空添上了另一番色彩。
等到温时愠画完已经是两个小时小时过后了,期间傅明时一直没醒,温时愠肩膀酸,但是又不忍心伸手推他。
望着他眼睑下淡淡的青色,她想他应该很久没好好睡过觉了吧。
温时愠画完画手也动不了,怕一动他就醒了,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傅明时。
他的皮肤很白,眼角处有颗很小很小的泪痣,眉骨锋利精致,鼻梁高挺,五官漂亮俊俏。
是女孩们喜欢的那种长相,就他这颜值就算放在一大群帅哥中也是突出的那一个。
怪不得那么招女孩喜欢。
可怎么就有抑郁症呢。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啊,傅明时。
温时愠心底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时间打算将他喊醒,再不喊醒她的肩膀就要废了。
她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下,凑近他耳边,“小时弟弟,起床啦~”
傅明时似是不满被人叫醒,眉头皱了一下,有些懵地睁开眼,又闭着眼打算继续睡。
温时愠揪着他的头发,“快起来,我手要废了。”
傅明时这才将头挪开,脖子有些酸,他茫然地看着温时愠眨巴眨巴眼。
温时愠忽然就被可爱住了,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动还好,一动肩膀就酸得要命。
她有些哀怨地看了傅明时一眼,心里暗骂着自己不该心软的。
傅明时反应过来了,唇角往上扬了下,伸手帮她按肩膀,“不好意思呀姐姐。”
他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心里开心坏了。
靠着阿愠的肩膀睡的觉哎。
虽然听着不大对,但是就是蛮开心的。
而且阿愠没有推开他哎。
按了好久温时愠才甩了甩手,起身伸了下懒腰,才考试收笔收画板。
也就是这时,傅明时才注意到她画的他,很灵动很逼真,那束光被她完美地诠释了下来,打在他身上跟他毫无违和感。xǐυmь.℃òm
趁着温时愠放东西的间隙,他快速打开相机拍了张照片,拍的时候还偷偷摸摸地,怕被温时愠发现了。
“走吧,回家。”
傅明时很自然地拿起她的包,走在她身侧。
傍晚六点。
A大正是外出吃饭高峰期,不少学生走在A大大道上,温时愠和傅明时走在一起,自然也就成了一道风景。
两人知名度都很高。
一个是刚入学的法学系系草,一个是美术社社长、学生会会长。
单是一个人就已经够惊艳了,两个人放在一起就成了一道风景线了。
比起这些,她们更想知道的是两人之间的关系。
尤其是傅明时手上还挂了一个包。
傅明时知道周围很多人都在打量他们,他往温时愠身边凑近了一小步,让人看起来他们很亲密的样子。
照这样,明天校园论坛里讨论的就是他们两个了。
他们两个的关系。
温时愠可不知道他这些小心思。
她正在想回家吃什么呢,脚下一个没注意踩了颗石头没踩稳,好在傅明时手快伸手揽住了她,才不至于摔倒。
周围的同学一看,捂着嘴尖叫了起来。
“我去他们好配!”
“啊啊啊这是我能看的嘛!”
“果然恋爱要看别人谈才有意思啊啊!”
隔得有点距离,温时愠自然是没有听见这些的。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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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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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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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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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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