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立功心切但是却并不傻,明知不是对手,再打下去也只能白白送了性命。
许奋心里暗骂一声,看来这个陈奉万人敌的称号还真不是盖的。
于是再次借着两匹马交错而过的机会,许奋便头也不回的冲进自己军阵之中。
等到陈奉转过头来,只看见了许奋远远逃走的身影,他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看来齐王手下,也尽是些无胆的鼠辈,既如此,还不速速让出冀州,尊我父王为主。”xǐυmь.℃òm
狼狈逃回营中的许奋脸上挂满了汗珠,就连提刀的左手到现在还在微微颤抖着,很明显,陈奉的强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许奋一脸歉意的来到齐王和军师面前,他说道:“主公,军师,那陈奉果然厉害,末将,不是他的对手。”
虽说许奋打了败仗,但是周同却仍旧表现出了他的宽容大度,对于许奋,并没有责怪他,反而安慰道:“徐将军不必自责,你能够活着回来已然算是万幸,只是孤也没有想到,那陈奉竟然如此厉害。”
然后他看向一脸阴郁的钟离翊,说道:“如今看来,我军中除了拓跋将军,无人能与这陈奉一战,只是……”
他没有说下去,拓跋那热远在清河,即便紧赶慢赶,恐怕三日之内也难到。
钟离翊重重叹了口气:“此战下来,我军士气自然低落,不如传令让大军先行后撤,只盼能够坚守三日,传令各将士,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战。”
周同点了点头,随后命令大军,左右以弓弩手压阵,其余人纷纷后退十里。
这一幕全被远处的济王陈平尽收眼底,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向两侧的军士说道:“不愧是吾儿万人敌陈奉,今日才第一战,便让齐军大败后退十里,今有吾儿孝许在此,冀州指日可破矣。”
那两侧将官也纷纷恭维道:“少将军果真天下无双,大王上承天命,入主天下之日不远矣。”
陈平大喜,随即下令召回陈奉,陈奉眼见冀州军马后撤,便也回到了己方营帐。
大帐内陈平早就为自己儿子摆下庆功的酒宴。
等到陈奉提着槊走进大帐,一眼就看见帐内已然大排酒宴,那些作战的时候远远躲在后方的将官们此时也一个个端着酒爵向这位少将军围拢过来,嘴里尽是些恭敬奉承的话。
陈奉见状冷哼一声,将手中长槊插在门边,转而抬头看着高坐在上方的陈平说道:“父王,那齐军还尚未破,冀州也还未取,何故在军中饮酒作乐。”
陈平见状,竟然亲自起身为他端来一杯酒,缓缓走到陈奉跟前柔声说道:“今日吾儿首战大胜,众将便提议为你摆酒庆功,为父也是一片心意。”
岂料陈奉却并不领情,他神色依旧严峻,只是冷冷的扫过众人的脸,然后说道:“这才小胜一场,诸公便就想着饮酒庆功了,等到明日,破了齐军营帐,诸位再来饮酒不迟。”
说罢,接过陈平端来的那爵酒,一饮而尽,然后又是冷哼一声,拔出地上的长槊,转身离开了大帐,只留下来一脸尴尬的陈平及众人。
陈平眼见这个儿子如此的不给面子,但是现在自己又全要仰仗于他,心中有火也发不出来,只好眼神瞥向众人,冷冷说道:“没有听见少将军说的话么,还不速速离去,今夜加强防守,不要让敌人趁夜袭了大营。”
众人也全都沉默着退走,只留下陈平缓缓的眯起眼睛,许久之后,才一脸愤恨的将手中酒爵掷在了地上。
第二日陈平还未睡醒,就有传令官急急的跑进了大帐,也不顾济王此时正衣不蔽体的躺在床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到:“启禀主公,少将军点了两万骑军,要直冲敌军大营去了。”
陈平听后一个激灵睡意全无,整个人骨碌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慌忙套上了鞋子就跟在传令官身后跑了出去。
此时帐外天色灰蒙蒙才刚亮,果然那边已经披挂完备了的陈奉正在清点人马。
陈平慌忙跑了过去,一把拉住了陈奉战马的缰绳,他轻声劝慰道:“吾儿这是要去哪?”
陈奉没有想到陈平这么快醒了,他狠狠瞪了一眼一侧低着头的传令官,脸上挤出来笑意对陈平说到:“父王你看,此时天色才亮,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这时候我带人直冲齐军大营,他们一定想不到,父王且宽心,不消中午,齐军便可大破。”
陈平听后脸上并没有缓和,仍旧一脸焦急的样子,还要劝他:“吾儿万万不可轻敌,那钟离翊诡计多端,你只身前去,为父只怕……”
不等他说完,陈奉已然将脸扳了回去,他冷冷的说到:“父王不必担心,回去安睡吧,我自有把握。”
不等陈平再张口说话,陈奉已经拢过马头,带着两万鞑靼骑兵,呼啸着出了军营。
事实证明陈奉没有想错,尽管昨夜里钟离翊再三交代,加强防守防备敌袭,但是清晨时分确实是人最乏也是警惕性最低的时候。
等到瞌睡不绝的卫兵听见轰隆隆的马蹄声的时候,陈奉率领的大军已经到了距离他们不足两里的地方了。
鞑靼人常年居住在草原,常以劲马悍骑著称,自然不是吹出来的。
草原的马不同于中原大地上那些杂配而来的驽马,不但个个膘肥体壮,而且一旦成群奔跑起来就有一种惊天动地的威势。
马身又宽又长,一步能跃出近两丈远,并且十分平稳,能够大大提高骑兵在马上搭弓射箭时的准度。
隔着三百步的时候,就已经有一轮箭雨齐刷刷的向着齐军大营中落了下来。
当那些齐军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看似坚固的拒马,却挡不住骐骥一跃,一轮箭雨泼下来,便让那些还没摸清情况走出大营查看的士兵被射倒了一片。
等到陈奉杀到,再想去上马已经来不及了,就这样陈奉带着两万骑兵轻松的冲破了齐军大营,陈奉手中长槊将四五百斤的拒马生生挑了起来,砸进了奔逃四散的齐军中间,便有十几人就这样被生生砸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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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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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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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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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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