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豪并没有气馁,他口风一转的提到了易中海。
“那咱们谈谈易中海吧。”
廖三桂心里格登了一下。
暗道了一声不好,易中海算是悬挂在廖三桂头顶的夺命利剑。
这么些年,他尽可能的避免自己跟易中海会面,担心遇到易中海,会破了自己的防,在听到易中海三个字从张世豪嘴里飞出的时候,廖三桂脸上的反应,便有些不怎么自然。
一直盯着廖三桂的张世豪,见自己提到易中海名字的时候,廖三桂的嘴巴,不自然的抖动了几下,他凭着多年的经验,敏锐的断定,易中海和廖三桂两人中间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易中海变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廖三桂担心自己身败名裂,心里不自然的慌了几分。
这种慌乱在脸上想强行保持原样神情的心思下,产生了一种冲突,这种冲突体现在了他的面部表情上。
虽然持续的时间很短,可张世豪还是抓住了这一细微的变动,他根据廖三桂嘴巴上细微的颤动,断定这个人有问题。
假话不可怕。
可怕的无懈可击的假话。
张世豪现在只能寄托易中海三个字能够起到效果,长叹了一口气,语气平淡的跟廖三桂谈论起了易中海。
“你不会跟我说不认识易中海这个人吧?”
“我认识易中海,轧钢厂的八级工,我当后勤主任那会儿,听过易中海的名字,这个人风评不错,尤其在她们四合院不错。”
廖三桂就仿佛没有看破张世豪的心思,用易中海四合院内帮扶聋老太太的事情,忽悠起了张世豪。
可劲的吹捧着易中海。
“他们四合院有个无依无靠的老太太,易中海两口子这么些年,一直照顾着这个老太太的吃喝,说句不该说的话,要是没有易中海,这老太太估摸着早不在了,易中海不吐口,他媳妇敢去照顾老太太?因为这件事,好多人都被易中海给折服了,就冲这份帮扶的热心,一般人就比不了。”
口风一转。
叹息了起来。
“也是老天爷不开眼,这么好的一个人,居然没有孩子,这也体现出了易中海两口子的感情,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孩子,那就是断了香火,换成别的男人,早跟媳妇离婚了,易中海两口子还一直相敬如宾的生活到现在,易中海,不错!”
“咱们在谈谈何雨柱吧。”
张世豪并没有因为廖三桂胡乱吹捧易中海,就变得恼火起来,脸上的表情依旧十分的平淡。
将话题扯到了傻柱的身上。
廖三桂迟疑的瞪着张世豪。
十多秒后,才在脸上挤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何雨柱?不就是傻柱嘛。轧钢厂内,都叫他傻柱。”
“谈谈他入厂那会儿的情况。”
“傻柱是被易中海带着进厂的,我见到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好家伙,这是十六岁的孩子,看着跟二十七八岁的后生差不多,易中海让我看了傻柱的户口本,我才知道这孩子,打小长了一张少年老成的脸,按理说,傻柱进厂,不符合规矩,但是易中海跟我说了傻柱家里的情况,说爹跟着寡妇跑了,还有一个妹妹要养活,我心一软,将傻柱留下了,让他在二食堂当了学徒。”
“说说你吧。”
“我有什么可说的,还是说傻柱,傻柱在做饭这事上,真是没话说,做的饭,那叫一个好吃,厨艺在轧钢厂说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家传的厨艺,这也是我这一辈子做的……。”wWW.ΧìǔΜЬ.CǒΜ
……
四合院内。
大院大会还在继续进行着。
听了易中海做下的那些缺德事情,为了养老,算计十六岁的傻柱和六岁的雨水,街坊们都怒了,言之凿凿的骂着易中海。
有些人的情绪,还异常的激动。
或许唯有这样,才能彰显她们跟易中海没有丝毫的牵连。
这里面就包括贾家寡妇,贾家寡妇一开始并不想随大流,她们想表现一个与众不同,就算不帮易中海,也要保持中立,只不过随着事态的逐渐发展,贾家寡妇的情绪也被调动了起来,朝着易中海骂出了‘你怎么能做这种缺德事情’的指责。
贾张氏还哭哭啼啼的哭了起来。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贾东旭。
“呜呜呜,东旭啊……。”
一百多口子街坊中,唯一没骂易中海的人,是聋老太太。
大院祖宗可不是贾家寡妇,就冲她那个年纪,不说易中海几句,刘海中也不敢将聋老太太怎么着。
更何况聋老太太一天没有吃饭。
肚子饿的咕咕乱叫。
她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见易中海垂头丧气,脑袋都要扎到土里了。
聋老太太莫名的感到了一阵发慌,作为养老团的成员,四合院内,聋老太太跟易中海两人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今晚的大院大会,又是因聋老太太而起,是她撺掇易中海找的刘海中,想算计傻柱两口子。
到现在,易中海还没有将聋老太太这个幕后黑手说出来,便已经给了聋老太太天大的面子。
可不能让易中海心寒,觉得聋老太太对他纯粹是利用的心思。
于情于理,聋老太太都不应该作壁上观,看着街坊们用唾沫星子喷着都要当鸵鸟的易中海了。
锦上添花远不如雪中送炭。
聋老太太担心易中海被逼急了,不给她养老送终,四合院养老团就此解散,到时候苦的也只能是她聋老太太。
想了想。
缓缓的开了腔,说了几句算是打圆场的话。
“海中,阜贵,街坊们,我老太太说几句,中听了,你们听,不中听,你们当笑话,这件事,是易中海错了,不该为了养老算计傻柱,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要是在揪着不放,显得咱们都是老脑筋,我的意思,让易中海向傻柱两口子道个歉,四合院内……。”
聋老太太给出的解决办法,符合在场街坊们的利益,街坊们自然不会傻乎乎的不同意,断断续续的点着各自的头。
易中海见聋老太太替自己出头,见好就收,忙使出了借坡下驴的手段,言词诚恳的说了几句高光的场面话出来。
“我为了养老,算计了傻柱,是我不对,在这里,当着街坊们的面,我向傻柱道歉,是我私心作祟,我错了。”
迈步走到傻柱跟前。
朝着傻柱就是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
脸上的表情,十分的诚恳。
闹得傻柱都开始怀疑,怀疑易中海是发至肺腑的向着自己道歉,还是纯粹脸上糊弄人的假把式。
心里有些不得劲。
总感觉事情不应该就这么算了。
想让易中海吃个大大的教训。
易中海敢算计他,就得做好被他算计的准备。
“二大爷,三大爷,我可以不接受易中海的道歉吗?”
傻柱掷地有声的声音,在街坊们耳畔响起,他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果断。
“易中海一次又一次的算计我,破坏我相亲这事,我认了,我现在的婚姻很幸福,我媳妇也贤惠。但我不能接受的事实,是易中海从十多年前就开始算计我,为什么?就为了一个养老,方方面面的算计我,这是见我年轻,好欺负?还是见我家里没有大人,任由他易中海拿捏?欺负了我一次又一次?欺负我,可以,但是算计我媳妇就不行!今天晚上的事情,街坊们都看到了,不是我何雨柱不讲街坊情谊,是他易中海不是人。”
傻柱不按套路出牌的一幕。
让易中海脑子瞬间空白一片,他目光无神的看着傻柱。
剧本不对。
自己当着街坊们朝着傻柱道歉,傻柱就应该大方的原谅自己,不接受自己的道歉,就是傻柱的不对。
好家伙。
他没想到傻柱说了不接受道歉的话。
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着?
真将我易中海逼死吗?
周围的街坊们。
也看稀罕得看着傻柱。
傻柱这是不准备放过易中海了吗?
就傻柱说的这些话,真是两家人老死不相往来的节奏。
聋老太太现在只有无尽的后悔,她发现自己好像有点看不清傻柱了,这还是那个她认知中的傻柱吗?
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麻溜了,而且脑子的思维,也活泛了很多。
难道是李秀芝。
旺夫!
除了这个解释,聋老太太也想不到别的解释了。
李秀芝这个女人,傻柱真是娶对了。
“傻柱。”趁着易中海和聋老太太都当鸵鸟的机会,刘海中朝着傻柱小声问道:“你的意思?”
“二大爷,我不接受易中海的道歉,跟这样的伪君子同住一个四合院,是我的不幸,也是街坊们的不幸,为了养老,他能算计我何雨柱,能算计我媳妇,同样也能算计在场的街坊们,大家都小心点。”
刘海中愣了愣神。
直到闫阜贵用手拽了拽他的后衣服领子。
刘海中才回味过来。
看样子,易中海真把傻柱给得罪死了。
三番几次的算计傻柱,失败了一次又一次。
他算是明白傻柱为什么要大动肝火了,不把易中海打疼,易中海估摸着还的算计傻柱。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换成他刘海中是傻柱,也得这么做。
“易中海,傻柱不接受你的道歉,你们两个人的矛盾,我看咱们院内解决不了了。”刘海中的目光,落在了闫阜贵的身上,“老闫,你帮我拿个主意,易中海和傻柱的事情,要怎么解决。”
闫阜贵看了看聋老太太。
无奈应下了这个差事。
周围街坊们。
也都好一阵唏嘘。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就此落幕的时候,脑袋快要藏在土里面的易中海,突然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面目狰狞。
每一个看到易中海脸上表情的人,都在脑海中泛起了这么一个诡异的成语。
顺着易中海的视线看去。
赫然是傻柱。
冤有头。
债有主。
谁逼你易中海,你易中海找谁,怨不得我们这些街坊,我们也就看看热闹,仅此而已,怀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心思的街坊们,也在纳闷,易中海何来的勇气,敢找傻柱的麻烦,今晚的事情,明显是易中海不对。
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的目标是傻柱,本想合力算计傻柱,用尊老爱幼的名声逼着傻柱两口子负责聋老太太的一日三餐,再借着一日三餐的事情拿捏傻柱两口子。
结果换来了傻柱这么疯狂的反击。
傻柱见易中海瞪着自己,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他大大方方的朝着易中海笑了笑。
这笑容。
落在易中海眼中。
就是讥讽。
气到极致,破防了,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傻柱,李秀芝,我易中海又不是跟你们有血海深仇,你们至于这么对我易中海?我怎么了?我不就是看到老太太没有人照顾,想着咱们四合院是个有爱的四合院,谁家困难了,帮扶一下。”
话匣子打开的易中海。
越说越是顺溜。
到最后。
还是万成不变的道德绑架。
“我又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街坊们,说出去,最起码会落个红星四合院里面人不错,谁家有个大小事情,不用说,街坊们知道就过来帮忙的好印象,有了这样的名声,大小伙子谈对象,是不是方便一点,大姑娘找对象,是不是好一点,我真没有坏心思。”
“啪啪啪!”
傻柱出人意料的鼓起了掌。
还朝着易中海示意了一下,让易中海继续。
“老太太是咱们四合院的定海神针,就没有老太太解决不了的事情,有老太太在,咱们的主心骨也在,说句不怕老太太生气的话,老太太也没多少日子了,活一天,少一天,吃不了你傻柱多少钱。”
易中海的情绪。
变得有些激动。
说到三千块的时候,变换了套路,从道德绑架变成了淳淳教导,采取了那种引导式的套路。
“三千块,就算都给到老太太手中,老太太敞开了花,又能花到什么程度?傻柱,李秀芝,你们还年轻,你们的路还很长。”
易中海脸上的表情,变成了为了傻柱两口子考虑,却被傻柱两口子误解的无奈。
一副老好人的表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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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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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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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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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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