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把话说到这份上。
李秀芝说什么?
说我们两口子想要孩子,时间挺紧凑的,你易中海赶紧回去吧,别打扰我们两口子办事情了。
好说不好听啊。
传出去。
成什么了。
心里生着闷气,怨恨自己多嘴,埋怨易中海为什么没有按常规出牌。
李秀芝走到傻柱跟前,一边推着傻柱的身体,一边朝着傻柱喊道:“当家的,你别睡了,一大爷想跟你谈心。”ωωω.χΙυΜЬ.Cǒm
盼着傻柱继续装睡,只要傻柱不醒来,易中海便也只能灰溜溜的溜走。
想法不错。
偏偏遇到了第二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躺在床上装睡觉的傻柱,突然坐直了身子,睡眼朦胧的看着李秀芝,回了一句让易中海破防的话出来。
“啥,咱家进耗子了?我明天买点耗子药!多大的耗子都要玩完。”
易中海看了看自己。
发现自己也不是耗子啊。
回了一句。
“柱子这是睡糊涂了吧?”
“谁说话?”
“我,你一大爷。”
“你怎么来了?”傻柱的语气,带着几分不屑,望着易中海的目光,带着几分冰冷,“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说我们两家人老死不相往来,我们家不欢迎你,怎么?觉得我不敢打你了?还是觉得你这个一大爷可以在四合院为所欲为?”
说着话的同时。
傻柱也跳到了地上。
光着脚丫子,连鞋都没穿的迎向了易中海,抹胳膊挽袖子的工作,也被傻柱做了出来,眼瞅着就要用沙包大的拳头问候易中海。
精明的李秀芝,突然顿悟了,释然了傻柱为什么没有装睡的原因。
易中海要借故试探。
傻柱未尝没有顺水推舟的心思。
两人都在盘算着对方。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易中海挨打吧?
这是在傻柱家里,易中海又是来专门送汇款单,真要是有个磕碰,傻柱的名声不怎么好看,她便横在了傻柱与易中海两人的中间,瞪着傻柱,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一大爷来给咱们家送汇款单。”
“啥汇款单?”
“一个名字叫做何大清的人,从保城邮寄来的汇款单,一共是一千两百块钱,说你一半,雨水一半,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说你父母早死多少年了,这么些年,一直是你含辛茹苦的拉扯大雨水,但一大爷说,说这个名字叫做何大清的人,就是你的亲爹,也是我李秀芝的公爹,到底怎么回事?是你没跟我说实话,还是一大爷在哄骗我。”
傻柱的身体。
突然泛起了剧烈的抖动。
用手狠狠的拍打了一下桌子,朝着李秀芝恶狠狠吼叫起来。
“我说过,爹妈早死了,什么狗屁亲爹,当初一声不吭的跑了,留下十六岁的我跟六岁的雨水,虎毒不食子,他比牲口都冷血,跑到保城给人家寡妇拉帮套,十多年过去了,邮寄了一千两百块钱回来,想什么?真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何雨柱不在乎,我没有他这种不负责任的爹,我也不稀罕这笔钱。”
傻柱说这些话的过程中。
易中海的精神高度集中,一丝不苟的打量着傻柱脸上的表情,尤其重点关注了傻柱的双眼。
他看得清清楚楚。
傻柱的眼神中,分明充满了对何大清的恨意。
什么都可以作假。
唯独眼神不会。
除非是那种专门受过特殊训练的人,从小看着傻柱长大,对傻柱的过往谈不上一清二楚,却也心知肚明。
心里突然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傻柱还这么怨恨何大清,这一千两百块钱的汇款单就不应该交给傻柱。
从傻柱言行举止及表情认定傻柱没有见过何大清,也不知道何大清给傻柱邮寄生活费的事情。
只不过事到如今。
汇款单的事情说了出来,还被李秀芝看到了。
易中海就算有点心疼,却还要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演。
“柱子,天下间就没有做父母的不是,只有身为儿女的不周全,抛开事实不谈,他毕竟是你的爹。”
“易中海,我给你脸了?”’
“当家的,你这是干什么呀?一大爷好心来给咱们家送东西,你朝着一大爷喊什么喊?来来来,朝我喊一个试试?”
李秀芝身上的母老虎气势大发。
傻柱瞬间成了泄气的气球。
“我什么都不管,这钱我不要,哪来的回哪去,没有他何大清,我也将雨水拉扯大了,我也娶媳妇了,怎么个意思?该不是被人家赶出来了吧,觉得没地方去了,需要人照顾他了,想回来了,我呸,真以为我不敢抽他?”
“柱子,一大爷说句不好听的话,这钱你没办法做主,上面可有留言,给你一半,给雨水一半,雨水是大学生,大学生有大学生的想法,你可不能替雨水做决定。”
傻柱瞪着易中海。
冷笑了一下。
“我将雨水从六岁养活到这么大,让她考上了大学,我连那个人给他的六百块钱都不能做主了?”
“我觉得你应该好好跟雨水谈谈,你们两口子休息吧,我回家去了。”
易中海起身。
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伪君子离去的背影,傻柱故意喃喃起来。
“还想回来,真以为我不敢将他轰出去。”
“当家的,你瞎说什么?做的再不对,也是你爹,是我李秀芝的公公,人回来了,你轰一个试试,信不信街坊们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你给活生生淹死。”
说话的李秀芝。
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窗户。
傻柱秒懂。
伪君子居然做起了借着系鞋带躲在傻柱家窗户下偷听的勾当。
演戏演全套。
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我现在还在乎名声,我有什么名声?一口一个傻柱的喊着我,我反驳了吗?”
“行行行,你有理,不过我觉得一大爷说的对,这上面人家写的清清楚楚,你跟雨水一人一半,你没有替雨水做主的权利,得问问雨水的意思。”
“我最近这几天就抽个时间,去跟雨水谈谈,这钱我不要,雨水也不能要,她要一个试试。”
“这样做最好,省的将来雨水知道内情,还埋怨你,你毕竟是他哥哥,对了,咱们要不要去保城看看。”
“我看着他都烦,我还跑保城去看他,我再去被他羞辱一次?”
傻柱将当初带着雨水去保城找何大清的事情,跟李秀芝讲述了一遍。
讲述过程中。
两口子一直支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一直到她们听到脚步踩在地上的声音渐渐远去,才知晓易中海离开了。
为了以防万一。
李秀芝以上厕所的名义,打着手电在外面转了一圈。
回来后。
朝着傻柱点了点头。
傻柱这才懒散的把身体瘫在了床上。
“当家的,你刚才真是把我吓到了,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媳妇,我一听易中海说要跟我谈话,就知道伪君子没安好心,想试探我,索性给他来一出顺水推舟,至于我那个眼神,你看看我,是不是有点气愤到极致的样子。”
傻柱学着刚才的样子。
故意将自己的眼睛斜着瞅人。
易中海觉得傻柱眼神中充满了对何大清的恨意,就是因为傻柱故意斜着眼睛的看着易中海。
……
易中海恐怕不知道,他躲在傻柱家外面偷听屋内动静的勾当。
被贾张氏看到了。
从易中海从家出来,到易中海偷听墙根,再到回家。
这一过程,被贾张氏一点不漏的看了一个清楚。
一开始觉得挺突然的。
错愕易中海怎么还有脸去傻柱家。
傻柱离开易中海,离开聋老太太,日子越过越是红火。
后来听到傻柱家传出的气愤声音,根据傻柱她们讲述的言语内容,贾张氏获知了某些事情。
易中海去傻柱家,是给傻柱送汇款单。
汇款单是保城何大清邮寄来的。
今天上午,一大妈满大街找杨继光的事情,被贾张氏看到了。
虽然用旧报纸糊纸篓子的借口糊弄走了三大妈,却没办法糊弄贾张氏,一来是贾张氏躲了起来,二来是贾张氏当初专门盯梢过一大妈,知道一大妈多次去邮局询问汇款单的事情。
可以肯定一件事。
汇款单可不是只有这一次。
应该发生了很多次这样的事情。
贾张氏甚至还推测出何大清给易中海邮寄了钱款,这钱款是傻柱兄妹二人的生活费,却被易中海两口子给截胡了。
这种推测,释然了一大妈多日去邮局追问汇款单的原因,担心汇款单给到傻柱,会暴露了易中海两口子截留傻柱生活费的事情。
心里暗骂了一句缺德。
难怪是绝户。
孩子的生活费都算计。
当初何大清跟着寡妇跑到保城,四合院里面就留下了傻柱跟雨水两人,贾张氏清清楚楚的记得,何家兄妹真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一天到晚的为吃喝奔走,傻柱为了养活雨水,还捡过垃圾。
为什么带饭盒回来。
就是因为要养活雨水,没办法了,只能从食堂顺东西,为了让自己顺东西的行为变得理直气壮,傻柱用了厨子不偷五谷不登的借口。
易中海还当着贾张氏她们的面,给了傻柱两人两个窝头,当着傻柱的面,骂何大清不配人父。
被蒙在鼓里的贾张氏,那会儿还以为是何大清真的不管不顾傻柱跟雨水,现在才知道,邮寄的生活费被易中海截留了。
目光落在了墙壁上面的贾东旭的遗照上。
嘴里发出了几声痴痴的声音。
“儿子,你是不是也是被易中海这么算计了?放心,妈肯定会替你报仇的!”
……
易中海家。
回到家里的易中海,又上演了刚才的那一幕发呆的大喜,一言不发的坐在了凳子上。
一大妈也如刚才那样,又给易中海递来了晾凉的白开水。
只不过这一次易中海没喝。
而是将视线投在了一大妈的身上。
“当家的,你这是?”
“我们好像做了一件错误事情。”
不明所以的一大妈。
惊讶的看着易中海,实在想不明白易中海言语中的错误事情指的具体是什么,是截留何大清邮寄来的钱款,还是把汇款单给了傻柱,亦或者见贾东旭有了跳出算计的想法,算计了贾东旭的狗命。
想想。
易中海两口子做了很多事情。
从逼着何大清离开四合院,到最近的送汇款单事件。
太多太多的事情,都跟易中海有关。
易中海不是实施者,就是策划者。
“当家的,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好像做了错误事情,你知道吗?我刚才去给傻柱两口子送汇款单,我从傻柱的反应……。”’
易中海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言语中。
充满了懊恼。
这可是一千两百块钱。
不是一百二。
现在的他。
真的极度需要钱。
“哎!”不知道如何安慰易中海的一大妈,叹息了一句,幽幽说道:“钱不在了,但是人在,人要是不在了,钱再多有用吗?依着我的意思,汇款单给了就给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正好可以借着这件事,竖立竖立你的人设,你那会儿不是说了嘛,说你在轧钢厂又闯祸了,这也是好人好事。”
一大妈言语中的那个又字。
仿佛锥子似的。
狠狠的戳了戳易中海的肺管子。
这一年来。
轧钢厂发生的好多事情,都跟易中海有关。
闹得易中海真成了远近闻名的臭狗屎,好多人私下里嘀咕,说易中海是霉神附体,谁粘上易中海,谁倒霉。
“谁说不是,我就是这里不舒服。”
易中海的手。
指了指自己的心窝子。
疼的厉害。
何大清这一次邮寄来的一千两百块钱,等于易中海这十年截留何大清邮寄钱款的总数。
财帛动人心。
一大妈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易中海了。
看着易中海的样子。
心情挺矛盾的。
突然想到了聋老太太的叮嘱,朝着易中海开了口。
“你还坐着干嘛,那会儿老太太让我给你传话,让你回来去她那屋,好像有事情要跟你说,你也别坐着了,赶紧过去吧,要不然老太太还以为我没有把话给你带到,又要给我甩脸色了。”
经一大妈这么一提醒。
易中海才想起自己还要朝聋老太太拿主意的事情。
言语了一声。
朝着后院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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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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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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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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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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