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最高兴?
秦淮茹啊。
伪君子不在的这一天半,秦淮茹的心就一直挂在了半空中。
说句不客气的话。
秦淮茹就连上厕所,都提不起一点的兴致来,担心易中海神秘失踪这件事,会连累到她自己,让自己落个被赶出轧钢厂,被蹲号子的下场。
万幸易中海回来了,秦淮茹的心也跟着落地了,回到贾家,她便直接躺在床上睡去了。
贾张氏看着秦淮茹的背影,眯缝了一下眼睛,后把目光望向了墙壁上挂着的贾东旭的遗照。
叹了一口气,也躺在了秦淮茹的旁边。
贾家的屋子。
因为贾东旭结婚娶媳妇这件事,专门打了一道格栅。
没木门。
中间用一道布帘子隔开。
棒梗是男娃,睡在了外面的木头床上。
秦淮茹、贾张氏、小铛、槐花都是女性,睡在了里屋的大炕上。
电灯被拉灭后。
屋内变得黑漆漆一片。
黑暗中。
贾张氏却在直勾勾的盯着秦淮茹的后脑勺看,外人不知道,她身为秦淮茹的婆婆,岂能不知道秦淮茹这几天的异常。
脑海中忽的响起了一句话。
一句跟秦淮茹有关的话。
别的寡妇进厂,都是短发,惟独秦淮茹,变成寡妇小一年的时间了,却还是一头大辫子,甚至为了保住这一头秀发,专门从有技术的车间跑到了食堂,当了一名可有可无的帮厨杂工。
贾张氏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也是一名资深寡妇。
对于秦淮茹心里想什么。
她太清楚了。
或许管不住秦淮茹,但只要秦淮茹不公然往家里领人,贾张氏都可以接受,谁让现在的贾家,就靠秦淮茹在撑着。
家里没有男人,偏偏还有三个孩子,又遇到了这样的年景,不想点别的办法,还真的不行。
填饱肚子为原则。
贾张氏莫名其妙的又想到了傻柱,前几年,认为傻柱就是一个臭烘烘的烂厨子,做着转灶台的营生。
现在却觉得傻柱不错,别的不说,最起码人家饿不着肚子,节省下来的口粮,又给了李秀芝。
李秀芝城内是没定量,但傻柱自己不占定量啊。
真要是放开秦淮茹去想办法,未尝不能打打傻柱的主意,只要给口吃的,什么事情都能商量。
……
易家。
易中海刚刚进门。琇書網
一大妈就机警的关上了屋门,叮嘱易中海别动,随后又把窗帘拉了下来,从柜子里面找到了几张黄色的草纸,用火柴点燃,丢在了洗脸盆里面。
指挥着易中海,跨过了火盆。
老京城的规矩,倒霉了,或者走背字,进门的时候,夸过火盆,意味着将身上的霉气都给烧没了。
做完这一切。
一大妈又将火盆里面的灰烬倒到马路上。
回到家。
屋门插上。
朝着易中海询问起来,问易中海是不是被扣在了邮电大学保卫科。
易中海抬眼瞅了一下一大妈,默默的点了点头,没问一大妈为什么这么猜,却知道一大妈应该知道了真相。
沉默了良久。
易中海才缓缓开口讲述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错把邮电大学保卫科当四合院街坊糊弄,做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白白被关了一天半的时间,中间就吭了一个窝窝头,晚上国营饭店吃饭,还被揍了一顿。
说到最后,朝着一大妈表示了感谢,说要不是一大妈给出易中海回老家的说辞,易中海还真不知道这件事要怎么收场。
一大妈看着易中海,出言叹息了一下。
“哎!”
她可不是帮易中海,是在帮自己。
……
作为四合院最能算计的人。
闫阜贵两口子又在打着小算盘。
跟易中海、聋老太太、贾张氏、秦淮茹等人不一样,这些人是算计别人,想要借着别人养活某些人,同时捞取帮扶的好人人设。
闫阜贵两口子纯粹是为了自己在算计。
今天下午。
跟三大妈他们坐在一块的贾张氏,突然说了一句他们家揭不开锅的话出来,另外几个街坊,也说了这样的话。
当下。
粮食就是命。
闫阜贵家偏偏人多,三个儿子一个闺女。
老大一年前订了婚。
未婚妻是于莉。
因为现在这个该死的年份,物资匮乏到了极致,闫阜贵打着让于莉多在娘家待几天的旗号,尽可能的拖延症婚期。
反正订婚了,在娘家住一天,少吃闫阜贵家粮食一天。
于莉的父母也因为粮食问题,催促着闫阜贵赶紧把他们家老大跟于莉的婚事办了。
好多事情都挤到了一块。
两口子开始合计。
婚礼定在什么时候,要不要请吃酒等等,如何收礼金。
另外就是要堵死某些人借粮的口子。
这里的某些人指的其实就是贾家,谁让四合院里面就属贾家人品最坏,贾东旭死后几个月,贾张氏最起码还像个人,稍微顾忌一下贾家的名声,现在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又有秦淮茹改嫁的事情发生,贾张氏居然变得不要脸了。
易中海什么人。
闫阜贵两口子太清楚了。
纯粹一个喊高调的伪君子。
当初贾东旭出事以及贾东旭身亡,连续两次组织大院大会,打着帮扶街坊的旗号,要给贾家捐款捐物,最终因为傻柱的搅局,事情不了了之,便成了易中海单独负责贾家人的吃喝。
易中海给秦淮茹张罗了工作,让贾家人有了吃饭的饭折。
也算给贾家有了交代。
担心易中海又给贾家张罗大院大会,闫阜贵两口子商量了一番后,决定要先下手为强,抢先在四合院借粮食。
我都借粮食了。
你总不能还让我给贾家捐款捐物吧。
主打一个先入为主。
……
李秀芝用色狼亢奋拳进攻着傻柱,傻柱用少林嫡传的龙爪手还击,该拳法由《鹿鼎记》周星驰发扬光大,威力惊人。
拳法对拳头的打闹在了一块。
闹了一会儿。
李秀芝说自己的腰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有点疼,让傻柱给她好好的揉一揉。
傻柱刚做好按摩腰杆的准备。
一个悄无声息的屁,涌入了傻柱的鼻腔,随即就是李秀芝阴谋得逞的诡异笑声响起。
傻柱气的用巴掌在李秀芝的屁股上抽了几下。
……
斜对面的易家。
闭着眼睛想事情的易中海,听着傻柱两口子嘻嘻哈哈的笑声,就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刺激,忽的坐直了身躯,刚要张口骂几句,却又将怒火强压在了心头。
傻柱可是敢打他的主。
觉得烦躁的不行。
想着傻柱要是跟秦淮茹在一块,易中海就算死了,也瞑目了。
一大妈见易中海坐起又躺下,嘴角泛起了一丝嘲讽的笑意,刚要闭眼睡觉,便看到易中海朝着她爬来。
该死的老王八蛋。
还有这般闲情逸致。
……
秦淮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心里本就想着事情。
一开始想易中海的事情,后来又琢磨自己的事情,改嫁要如何,不改嫁又要如何,正迷迷糊糊有了睡意的时候,先是听到了李秀芝开怀的愉悦声音,后又听到了傻柱充满了溺爱的语音。
心一下子变得痒痒起来。
还有点不平衡。
有点嫉妒的情绪在作祟。
没在二食堂干活,认为傻柱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厨子,在二食堂干活,才知道傻柱是二食堂的天。
就连食堂主任都要瞧傻柱脸色行事。
都是人。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区别?
易中海是车间的八级工,只不过他这个八级工,远不如当七级工有威望,连带着郭大撇子都看易中海不顺眼。
要不是易中海无能。
自己压根不用跑到二食堂,一天到晚做着洗菜、切菜的营生,她也渴望如傻柱那样,当二食堂的爷。
随后起身,披着衣服的朝着屋外走去。
听到屋门发出动静。
贾张氏也赶紧从床上爬起,将自己的大脸蛋子死死的贴在了玻璃上,想看看秦淮茹到底要干什么,是真的去上厕所,还是耐不住寂寞的想要偷听傻柱的墙根。
刚把脸贴在玻璃上。
就看到一个诡异的脸颊,突然出现在了外面的玻璃上。
贾张氏错以为自己见到了鬼,嘴里嗷的喊了一嗓子,整个人倒栽葱的栽倒在了床上,她差点被吓死。
该死的秦淮茹,这是唯恐的贾张氏过几天舒心日子吗?
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胸脯。
突然觉得裤子有些湿,屋内也有了一股尿骚味道。
贾张氏知道自己被秦淮茹吓尿了裤子。
趁着秦淮茹没回来的机会,抹黑找到了衣服,将其换上,换下的衣服,贾张氏连夜泡在了洗盆里面。
……
因为是礼拜天。
都休息。
街坊们难得的睡了一个懒觉。
等傻柱起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上午九点,起床,洗脸,上厕所,回来后,朝着李秀芝说了几句,拿着一些票据,出了四合院,跑到供销社,买了半斤猪肉,买了五六斤白面,相当于将三四个月积攒的细粮票和肉票都花了。
提溜着猪肉和白面。
回到了四合院。
院门口没碰到闫阜贵,心里正想当然的时候,却在中院遇到了老抠,瞧老抠的样子,好像刚从他们家出来。
忙出言招呼了一句。
“三大爷,您这是有事?”
闫阜贵的目光,落在了傻柱手中的猪肉上面,眼神中闪过了几分羡慕,四合院内,也就傻柱跟许大茂两家人能这么吃。
一个轧钢厂的大厨,本身不缺吃喝,还能节省下自己的定量。
一个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隔三差五的在乡下放电影,老乡们为了多看一场电影,会适当的送许大茂点土特产,每次回来,都不会空着手,山蘑菇、干果之类的东西,多少都要带点,甚至有时候还回带着老母鸡回来。
“柱子,你这猪肉,好肥啊,供销社买的?”
“嗯。”嗯了一声的傻柱,出言解释起来,“那天遇到了王主任,王主任说雨水是栋梁,让我身为哥哥,多多关心雨水,哪个丫头开学一个多月了,做点荤菜,蒸点馒头,给她送过去,积攒好几个月的票据,全都花完了。”
傻柱也是没办法。
这东西不说明白情况。
真有人眼红去举报你。
中院就有两家,一家贾家,一家易中海。
他故意提到了王主任。
易中海和贾张氏不可能去找王主任求证。
“雨水是大学生,出来就是建设祖国的人才,是的多关心一下,刚才去你们找你,你媳妇说你不在。”
“你跟我媳妇说就成了。”
“两件事,本来还想找你借点粮食,你要去看雨水,算了,雨水重要,另外一件事,是过几天解城结婚,想摆几桌酒席,准备让你主勺,行情就按市价来。”
这就是闫阜贵跟易中海他们的不同。
人家的算计。
摆在了明面上,写对联,你给我多少多少钱,没钱也可以给东西,总不能我又是出纸,又是出人吧。
就如结婚请傻柱主勺这件事,闫阜贵人家该多少就多少钱,你给我拿出真本事来,别糊弄我,换成贾张氏和易中海两人,肯定打着街坊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旗号,让你白给他们做饭。
“三大爷,也别按市价走了,恰当我随礼了,到时候我媳妇过来吃席,您觉得怎么样?”
傻柱随了礼,却因为他是主勺大师傅,那天准备让李秀芝过来吃席。
“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闫阜贵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傻柱手中半斤肥猪肉上面,“三大爷看看这猪肉,要是好,一会也得去买点。”
“给您,让您好好瞧瞧。”
傻柱大方的将猪肉交给了闫阜贵。
闫阜贵双手抓着猪肉,好一番用力的打量,看了差不多有半分钟,将猪肉还给了傻柱,扭头朝着自家走去。
三步并两步的回到了闫家。
朝着三大妈喊了一嗓子,让三大妈赶紧把棒子面端来。
不明所以的三大妈,依着闫阜贵的叮嘱,端来了中午做窝头的棒子面。
只见闫阜贵将两只手,伸入棒子面里面,可劲的搅拌着,一边搅拌,一边朝着三大妈炫耀了起来。
“我在中院遇到傻柱,见傻柱买了半斤猪肉,我用双手摸了一遍,手上全都是猪油,今天这顿窝头,肯定好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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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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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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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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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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