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厂长无语的看着刘海中,这大胖子他好像不认识,但却知道对方是轧钢厂的职工,因为刘海中身上穿着轧钢厂的工作服。
换做一般人。
就算想要拍马屁,也不能选择在领导蹲坑的时候上杆子拍马屁啊,说的话要是中听,勉强能解释的过去。
关键刘海中的话,狗屁不是。
“李副厂长,你亲自上厕所。”
这问题问的。
纯粹多余。
难不成刘海中认为有人能代替别人上厕所?
李副厂长身份在那里摆着,心里即便不高兴,但是顾虑到厕所内有好多的工友,要维护自己的形象,朝着刘海中笑了笑,算是一个不是回应的回应。
本就是一个敷衍之举。
却让刘海中兴奋无比,他刚才恼怒厕所有多余蹲坑的不快,也随之消失。
那会儿见到李副厂长从外面跑进来,急巴巴的要上厕所。
刘海中想着要是蹲坑不够,他怎么也得替李副厂长张罗一下,喊一嗓子“让领导先拉屎,咱们工友们先憋一憋,实在不行拉裤子里面”的话出来。
怎奈老天不开眼,刘海中的诡伎俩泡汤了,没脑子的刘海中,一时间想不到别的说词,才会问了这么一句。
见李副厂长回应了自己的问话。
不知道谁给了刘海中信心,自认为自己把准了李副厂长的脉门,开始不管不顾的说一些适得其反的话出来。
“同志们,我是六车间的锻工刘海中。”
刘海中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和车间,他认为这是难得的可以加深李副厂长对自己印象的机会。
万一李副厂长将来想要提拔自己,却因为不知道谁是刘海中而提拔了别人,刘海中想死的心都有了。
必须要让李副厂长牢牢的记住自己就是刘海中。
“今天咱们在七号厕所跟李副厂长一块拉屎,是咱们的荣幸,切实体现了李副厂长跟咱们普通工人不分你我的一幕,身为轧钢厂的李副厂长,李副厂长以身作则,跟咱们同上同一间厕所,咱们是无比幸运的。”
刘海中为了当官。
私下里做了很多工作。
暴揍刘光天和刘光福的闲暇之余,会听听广播,会看看报纸,虽然上面的字有些不认识,但却将一些成语或者歇后语记在脑子里。
大院大会上。
遇到领导。
说一说,聊一聊。
尽可能的彰显自己的文化,他最不高兴的地方,就是自己的高小文凭,十多年前,或许还算一号人物。
现在。
完全不够格。
却因为没有眼力劲,亦或者太想当官了,这些小聪明便也成了没有用对地方的结果,起了反作用。
除了没有获得领导的好感,还恶心了领导。
就如现在,几句拍马屁的话,差点将李副厂长送走。
见自己拉的差不多了,也不想再跟刘海中这样的浑人搅和在一块。
太丢人了。
不会拍马屁硬拍。
李副厂长便想着赶紧离开。
手一摸裤兜。
慌了。
刚才走的太急,忘记了带纸。
一直观察李副厂长的刘海中,看到李副厂长手在摸索裤兜,猜测李副厂长是没带草纸,心中暗自惊喜,真是刘家的列祖列宗保佑,居然让刘海中遇到了可以给李副厂长解围的机会。
想也不想。
将手中的草纸递给了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这是我刘海中的草纸,您先拿去用,您身为副厂长,有好多的事情要忙,我们没事。”
李副厂长的的确确需要草纸,就没有推辞,他承了刘海中的好意,用刘海中的草纸解决了自己的难题。
临近离开的时候,朝着刘海中说了一句“刘海中同志,我谢谢你”的场面话。
本就是随口的一说,但对刘海中而言,这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客套话,不亚于绕梁三月的天籁之音,脸上忙挤出了讨好的媚笑,似乎忘记了自己正在进行的蹲坑事业,站起身子的同时,还把自己的手伸向了李副厂长,想跟李副厂长来一出有可能被载入轧钢厂史册的厕所会见。
却因为刘海中在蹲坑,所以场面有些辣眼睛。
还是李副厂长察觉情况有些失态,朝着刘海中说了一句“刘海中同志,你继续蹲坑,不要站起来”的话,刘海中才断了跟李副厂长光着屁股握手的想法,官迷灿灿一笑,把身体重新蹲好,朝着李副厂长拍了一句马屁。
“李副厂长,不用谢,这是我刘海中应该做的事情,能在同一个厕所跟李副厂长您拉屎,是我刘海中的荣幸,我一定听从李副厂长的话,好好的拉,尽快的拉,争取拉出辉煌,拉出新的篇章。”
李副厂长都要笑了。
他看出来了。
这位刘海中,纯粹草包,看似说了一些有内涵的话,其实狗屁不是,反而显得他这个很白痴,却又想要一心钻营,想要走仕途,真不知道他脑子里面怎么想的,撂了一句“我一会儿派人给你送草纸”的话,离开了厕所。
“李副厂长,您别担心我,您日理万机,您忙自己的工作。”身后传来了刘海中信誓旦旦的保证之声,“草纸的事情,我有办法解决。”
在刘海中心中,这是显示自己能力的一种手段,可不能给领导留下连解决草纸这点小事情都办不好的印象。
他保证的语气,不自然的带了几分骄傲。
李副厂长听闻刘海中这么说,便也没有了真给刘海中送草纸的心思,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厕所这地方,真的不想再待下去,六车间的刘海中,简直就是一个二五子,跟个楞球似的。
他身后。
刘海中还在不管不顾的拍马屁。
“李副厂长,您慢走,真不愧是领导,上厕所都比咱们快。”
看到那些人在不屑的瞅着自己。
刘海中骄傲了。
我给李副厂长送过草纸。
你们这是嫉妒。
一想到自己解决了李副厂长上厕所没草纸的难题,刘海中觉得自己给了李副厂长一个天大的人情,李副厂长怎么也得给自己一个小官当当,就算当不成车间主任,也可以当个工段的段长,小组的组长,到时候自己就是领导,比这些人高一级。
胖头鱼似的脑袋,往后一扬,脸上的表情更加的骄傲,朝着来来往往的那些人,胡乱的说着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话。
“老王,刚才你是没看到,李副厂长放的屁,都比咱们的响,而且还臭,要不说人家是领导,咱们是工人。”
“小李,刚才李副厂长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吧,说要给我送草纸,人家是领导,咱是工人,咱们怎么可以浪费领导的时间啊。”
“哎,这事情还是有些不尽人意,要是李副厂长进来蹲坑,坑位都满了,我刘海中说什么也得给李副厂长安排一个坑位,就是拼着自己拉在裤子里面,也要让领导先拉着泡屎。”
“老易,你也在啊,你刚才看到了没有?”
“看到了,也听到了,还是你老刘厉害,在厕所都能给领导谈上话。”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是刘海中啊。”
“你先忙着。”
“老易,你拉完了?”
“我完事了。”
“不再拉点了?”
“不了。”
易中海带着一帮人乌洋洋的离开了厕所。
看着众人嬉戏离去的背影。
刘海中突然觉得不对劲。
环视了一下偌大的厕所,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满为患的厕所居然仅剩下了他一个人。
失落的情绪,找上了刘海中。
没有人,还怎么显摆。
更加糟糕的事情,是刘海中回过了味。
草纸啊。
他刚才将自己的草纸让给了李副厂长,又不让李副厂长派人给他送草纸,厕所里面没有人,如何解决难题。
目光望向了自己的袜子。
闫阜贵当初可遇到过这种情况,用袜子解决的问题,可见脚上穿一双袜子,是多么的重要。
偏偏刘海中今天却没有穿袜子。
有心喊几嗓子,又觉得不好意思,担心传到李副厂长耳朵中,坏了自己借给李副厂长草纸的人情,便只能蹲在原地,想着一会儿来个工友,对方身上带草纸,自己借用一下对方的草纸,要是没有,那就让工友帮忙去取几张草纸。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往日里十分受欢迎的七号厕所,突然变得冷冷清清,就刘海中一个人在顽强的等着人来救。
腿开始发麻。
有点坚持不住了。
一狠心。
一跺脚。
去他M的吧。
一番不可描述的动作过后,刘海中颤巍巍的站起了身子,双腿分外的发麻,腰也跟着不好起来,他手扶着砖头做成的墙壁,一步一挪的把自己的身躯挪出了厕所,见旁边有水笼头,认认真真的洗了五六分钟的手。
嘴里长出了一口气。
湿漉漉的双手在裤子上随意擦拭了几下。
朝着六车间走去。
刚进门。
车间主任便劈头盖脸的朝着刘海中好一顿训斥。
“老刘,你干嘛去了?明知道咱车间今天任务繁重,你还脱了这么长时间的岗,说是上厕所,我不明白了,什么屎能让你拉一个小时?就是跑肚,也没你这种跑法。”
刘海中张了张嘴巴。
想要解释一下。
只不过车间主任没给他机会。
“行了,你也别解释了,你也是咱车间的老人,我要是再说几句重话,显得我看不起你似的,老刘,易中海八级工,你七级工,你们一个大院的街坊,你管事二大爷,他管事一大爷,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对待工作认真一点,总不能厂内被易中海压,四合院里面再被易中海踩吧?好好工作,提升技术,争取明年你也弄个八级工,让咱们六车间以你为荣。”
几句话。
说的刘海中一肚子的邪火。
咬了咬后槽牙。
看了看左右。
决定晚上回去好好暴揍一顿刘光天和刘光福,他要通过打自家儿子这种手段,朝着易中海显示威风。
我刘海中有儿子。
你易中海是绝户。
只不过却苦了刘光天和刘光福。
……
易中海在从秦淮茹嘴里获知了傻柱的事情后。
见九车间的活不是太多。
他便以自己身体不舒服,想去医院检查身体为名。
从郭大撇子处得了两个小时的假,加上中午两个点的休息时间,相当于可以支配四个钟头。
出了轧钢厂。
朝着邮电大学走去。
在十一点三十分钟左右,出现在了邮电大学。
他说自己是四合院的管事大爷,想以四合院管事大爷的身份进去。www.xiumb.com
却因为门口的门卫压根不承认狗屁管事大爷,人家跟易中海明说,想进大学里面找何雨水,易中海只能以何雨水亲戚的身份进入,且必须有有效的证件能够证明易中海是何雨水的亲戚。
主要是为大学生们安全的考虑。
所有考入大学的大学生,全都是宝贝疙瘩。
易中海不是傻柱,他被尽职尽责的门外直接给拦阻在了外面。
想了想。
伪君子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在门口等了十多分钟,拦下了一个穿着灰布衣服,左侧上衣别着邮电大学校徽,手拿几本书籍的瘦干年轻人。
没说话。
先把自己充满了慈祥的伪善之脸,抢先一步的映入对方的眼帘。
这是易中海的经典套路之一。
他太清楚自己这张脸会有什么效果,好多人都因为易中海这张虚幻的伪善面孔,心里下意识的泛起了对易中海的信任,认为易中海是好人,不是坏蛋,不对易中海设防。
“这位同学,我瞧你的年纪,你也是京城邮电大学的学生吧?”
没等对方回话。
便自顾自的表明了身上。
“我不是坏人,你瞧我这张脸,它也瞅着不像坏人啊,我是好人,我是轧钢厂九车间的八级钳工。”
易中海的脸上。
涌起了几分得色。
工人老大哥,可不是简单的说说。
三百六十行排名第一的存在。
轧钢厂里面的那些人知道易中海的八级工有水分,外面的那些人可不知道这些内情,就知道八级工很牛叉。
“是这么一回事,我们大院里面有个今年考入你们邮电大学的大学生,她叫何雨水,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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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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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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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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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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