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不能带人。
纯粹屁话。
不过一想到自行车的主人。
是闫阜贵。
傻柱就释然了。
他心不在焉的随口敷衍了几句,把自行车推到了屋内。
何雨水小兔子似的蹦了过来,围着自行车转了好几圈,一会儿摸摸自行车的后座,一会儿摸摸自行车的车把,还用手按了按自行车车把上面的铃铛。
伴随着何雨水手指的用力。
叮铃铃的声音,顿时响彻在屋内。
好像被吓到了,小丫头又把自己的身体向后跳了一步,朝着傻柱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起来。
一口洁白的牙齿,显露在空气中。
傻柱的心情。
也跟着变愉悦了。
有喜欢的东西就成,他不怕何雨水有喜爱的东西,就怕何雨水什么都不喜欢,这样的何雨水,便真正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傻柱准备用自行车刺激刺激何雨水,外人看不起你,但你自己要看得起自己。
“雨水,你只要考上大学,自行车我立马给伱买一辆,让你见天的骑着自行车去上大学,怎么样?”
何雨水翻着白眼,瞅了瞅傻柱。
一副学渣的生无可恋的面相。
傻柱头大了。
激将不吃。
不激将也不吃。
合着考大学光大何家门楣的事情,只能寄托在傻柱的下一代。
这事不好弄啊。
斜对面的易中海,至今依旧不死心,还在打着把秦淮茹撮合给他的心思,三个孩子的妈,傻柱就是用脚后跟想,也能想到秦淮茹在改嫁后,对生孩子是个什么态度。
对易中海。
还得加把劲。
与其被动等待,还不如主动出击的好。
傻柱算是看明白了态势,不把易中海彻底的打下去,这混蛋一准要坏他的事情,谁规定易中海不能背后洗脑傻柱的媳妇了,结了婚,生了孩子,都能丢下孩子跟着人跑了,威胁要扼杀在摇篮之中。
狗日的。
逼狠了。
傻柱能把贾张氏丢在易中海床上。
看了看时间。
朝着何雨水下了逐客令。
“回去睡觉吧。”
“我在看会自行车。”
“雨水,再看,这自行车也是别人家的东西,我还是那句话,你只要考上大学,哥就给你买辆自行车,看自己的自行车总比看别人家的自行车强吧。”
“别人家的自行车,白看,自家的自行车,得花钱买啊。”
这理由。
听上去比闫阜贵还闫阜贵。
“哥,你太厉害了。”何雨水一脸敬仰表情的看着傻柱,言语中充满了崇拜之意,“这自行车,往日里在三大爷家,闫解递想摸摸自行车,三大爷都不让,说是闫解递的手指甲能把自行车的漆皮给摸出划痕来了。”
傻柱原本不相信。
但是看了看雨水一脸认真的表情。
立时信了七成。
目光落在了眼前的自行车上。
闫阜贵56年买的这自行车,今年是61年,满打满算五六年的时间,闫阜贵骑着上下班或者去钓鱼,有时候还要借给那些婚嫁论娶的主家。
活不是一般的多。
不管是自行车的漆皮,还是自行车的铃铛,亦或者自行车的框架及轮胎,全都被闫阜贵擦拭的一尘不染。
自行车整体看上去能有七八成新。
难怪闫阜贵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傻柱,让他无论如何也得小心着骑,能不骑的时候尽量扛着自行车走。
像什么好事情哪!ωωω.χΙυΜЬ.Cǒm
人骑车非要变成车骑人。
亏不亏呀。
傻柱决定,他不理会闫阜贵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叮嘱,该怎么骑,就怎么骑,要让闫阜贵付出沉重的代价。
……
闫阜贵心绪不宁的从傻柱家回到了自家。
虽然傻柱口口声声保证,说他一定像对待自家媳妇一样的爱护闫阜贵的自行车。
话说的漂亮。
可闫阜贵心里还是泛起了一股子不舒服,心跟着没着没落的好一阵恐慌,恐慌傻柱会不会大晚上连觉都不睡的绕着屋子骑自行车。
别说骑一晚上。
就是傻柱在车座上坐一晚上。
自行车也受不了啊。
进门后。
脸上就挂着一种不安。
跟闫阜贵同床共枕了数十年的三大妈,一看闫阜贵这般表情,就晓得闫阜贵在揪心那辆宝贝自行车。
不由得埋怨了一句。
“孩他爹,你既然担心自行车,你怎么大晚上的把车给他推了过去,明天早晨他出门的时候,从咱家路过,记起了这事,咱把自行车借给他,忘记了,咱的自行车还省下了。”
心里本就痛苦万分的闫阜贵。
在三大妈这番戳心窝子的劝解下。
心情愈发的难受。
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办了一件错事,就应该像三大妈讲述的那样,明天再把自行车借给傻柱。
一步错。
步步错。
傻柱是个光棍,女同志的手都没有拉过,怎么像爱他媳妇一样的爱护闫阜贵的自行车,这自行车到了他手里,指不定被他怎么祸祸那!
明明心里后悔的要死。
却因为跟前有几个孩子在。
闫阜贵咬着牙。
打肿脸充了胖子。
自己给自己圆场。
“这事是老易定下的,要不是看在老易的面子上,这自行车说啥也不能借给傻柱。”
“爹,你这宝贝自行车,我们往日里骑一下,您总是推三阻四,死活不让我们骑,合着傻柱就能骑,知道的我们是您儿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管傻柱叫爹。”
闫解旷发了一句牢骚。
换来了闫阜贵一记凌厉的白眼杀。
“你知道个屁,爹可不是把自行车借给了傻柱,而是把自行车借给了易中海。”
“傻柱不是把咱家自行车推他们屋了吗,跟易中海有什么关系?”
“小子,你才吃了几年饭,你爹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要是不易中海开口,咱家的自行车压根不会借,是看在易中海的面子上,把自行车借给了傻柱,易中海就得领爹的这个人情。”
闫阜贵分析起了其中的利益关系。
“过几天,易中海就是八级工,上万人的轧钢厂,八级工不超过四手之数,爹卖一个人情给易中海,到时候你们找工作的话,他易中海不闻不问?你们说说,是到轧钢厂当工人好,还是去街道上干零工好?”
“爹,这还用说,肯定是轧钢厂好呗。”
“明天中午咱大院食堂就张罗了起来,早饭都别吃了,留着肚子,中午吃。”
……
第二天。
傻柱起了一个大早。
穿好衣服。
洗漱完毕,见时间赶趟,忙翻箱倒柜的找寻了起来。
易中海既然让他好好照顾雨水,傻柱身为雨水的哥哥,自然要尽心尽力的做抚养亲妹妹的差事。
他在面缸里面找到一个用麻绳系着口子的小布袋,不知道是棒子面,还是白面,傻柱随手掂量了一下,面袋子里面的东西估摸着能有七八斤重。
解开布袋子上面的绳疙瘩,看了看里面,傻柱脸上立时有了笑意。
居然是面粉。
旁边的小篮子里面还有十多颗鸡蛋。
白面和鸡蛋是什么时候买回来的,傻柱的脑海中真没有具体的印象,但心中的惊喜却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就仿佛他遇到了全天下最好的好事,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泛着一股子发自肺腑的爽朗。
面粉和鸡蛋,省着点吃,也够雨水吃几天的。
也算小丫头有口福,他准备给小丫头做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
和面。
生火。
做鸡蛋汤汁,再把面条往锅里一放,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新鲜出炉。
唯一觉得有点惋惜的事情。
是少一颗西红柿。
要不然傻柱就给雨水做西红柿鸡蛋面了,吃鸡蛋面,不配点西红柿,就仿佛喝酒没吃油炸花生米,总感觉缺少一股子正宗味道。
他端着面条出了家门,来到何雨水的那间小屋跟前。
敲了敲门。
听到一声请进后,傻柱才推门走了进去。
之所以不叫雨水到自己那屋吃,是因为傻柱担心易中海或者聋老太太不要脸的寻上门,倚老卖老的非要吃。
与其闹的雨水没心情吃面,傻柱心情也跟着不怎么好受,还不如提前消灭危险,让雨水在她屋内吃饭比较保险。
十九岁的大姑娘。
街坊们要避嫌。
“雨水,你看看这是什么?”
傻柱献宝似的把面条碗,放在了何雨水的面前。
看着眼前香味扑鼻的鸡蛋面。
雨水不由得嗅了嗅味道,脸上闪过了一丝意外。
“面条?哪来的?我记得咱家的白面前段时间就吃完了呀!”
“昨天晚上他们不是要开大院食堂嘛,今天起来,总感觉心神有点不宁,翻了翻面缸,在里面发现了装着七八斤白面的袋子,还有十几颗鸡蛋,把我这个乐的呀,要不是嗓子眼堵着,估摸着心都能乐飞出来。”
傻柱没说假话。
他看到这些白面的时候,还真是一种欣喜若狂的高兴。
“别挺着了,吃啊,没见过面条里面放鸡蛋啊,再不吃,面可就陀了,不好吃了。”
“哥,面条你吃,我吃窝窝头就行。”
四合院内。
何雨水应该是最缺乏安全感的那个人。
亲爹跟着寡妇跑了。
再加上这个重男轻女的思想在作怪。
何雨水以为何大清看她是女孩子,不想要她了。
面对傻柱,她身为妹妹,十分的敏感,尽可能的想要消除那种拖油瓶般的自我认知。
“雨水,我被咱爸起了一个傻柱的外号,你该不是想要多个傻雨的绰号吧,有面条不吃,吃什么窝窝头。”
话锋一转。
傻柱的语气随之变严厉了不少。
“还是说你担心自己考不上大学,到时候没法交代,索性先不吃面条,三个月后,以我没有吃面条为理由,把你考不上大学的罪名推到我这个当哥哥的头上。”
“怎么又说到考大学了。”
“雨水,能考上大学,最好,考不上大学,也无所谓,最起码咱们要做到问心无愧,我要对你问心无愧,因为我尽到了一个当哥哥的责任,你也要问心无愧,你要尽到一个当妹妹的义务,尽到一个做学生的责任,即便没有考上,我们可以坦然面对这样的结果。”
傻柱整个人都愣了。
脑海中回味了一下他这几句话。
真富有哲理。
“吃完饭,赶紧去上学,中午你自己在学校对付一口,晚上哥回来给你做好的。”
傻柱叮嘱了几句。
扭身离开了雨水屋。
身后是眼泪汪汪吃着面条的何雨水,不知道是被傻柱的行为给感动了,还是为自己要考大学的命运而感叹。
她想必是真的饿了,小嘴把面条塞得满满的,看着就跟那个秋天给自己准备过冬粮的仓鼠似的,鼓鼓囊囊。
……
院内。
把面条给雨水送去的傻柱。
果真遇到了闻着味道寻来的聋老太太。
心中暗道了一声惊险。
得亏他技高一筹。
把面条端到了雨水那屋。
在脸上挤出了虚假的笑意,打了一声招呼,随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聋老太太,聋老太太心领神会的拐进了易中海家。
心里骂了傻柱的八辈祖宗。
昨天挨了两顿饿的聋老太太,今早自己寻了过来,刚出门,狗鼻子贼尖的闻到了面条味道,还嗅出这是鸡蛋卤汁的面条。
心情大好。
顺着方向疾走几步,看到了傻柱端着面条进何雨水那屋的身影,心中立时不平衡了几分。
想着傻柱不可能就做一碗面条。
就等在了门口。
等傻柱从雨水那屋出来,她跟在傻柱的屁股后面进屋,装聋作哑的喊出让傻柱给她做面条吃话。
结果傻柱直接给了她一个二比零。
压根没有请聋老太太进屋的意思,更把聋老太太当瘟神一样的赶到了易中海家。
聋老太太的心情可想而知。
有心发火。
担心傻柱说出她倒卖粮食及粮票的事情。
最终只能将这一口怨气吞咽回自己肚子里面。
期盼着大院食堂尽早开起来。
到时候就不用看易中海两口子的脸色吃饭讨生活了。
再说傻柱。
他把聋老太太赶到易中海家后,迈步回到自家,把面袋子和鸡蛋藏起来,提溜着他装饭盒的绿色挎包,推着闫阜贵的自行车,出了家门,跃过中院,走过前院,来到了四合院的院门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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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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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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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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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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