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咳嗽一边睁开眼睛,然后发现自己的四肢竟然被绑住了,他此刻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手脚被绑住没法自由活动。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人,那人带着面具,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勉强看到一双眼睛。
屋子里还有两个人,应该是对面那人的手下,一人在门口,一人就站在他旁边。
“交出做香胰子的方子,饶你不死。”戴面具的男人开口了,低沉的嗓音听上去好像上了年纪。
林福平时都在村子里,根本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人,更没有接触过这种人,内心还是有些害怕的。
但是他很冷静,内心快速的分析起来。
这人就是想要他妹妹她们做香胰子的方子,然后拿去卖钱。
这个肯定不能告诉他,他一条命也不值钱,那香胰子一块就能卖好几两,他宁愿死也不会背叛自己的妹妹的。
“唔唔唔。”他假装自己是哑巴,从嘴里发出吚吚呜呜的声音。
他平时在家话很少,村子好些人以前都以为他是哑巴。
他平时都没有出过门,今天才来镇上,这些人肯定不认识他。
他今天在林如意家里也没有说上两句话,所以他们应该不会知道自己会说话。
戴面具的男人听到林福咿咿呀呀,根本说不出话,难道真的是哑巴吗?
不过想来也对,这么赚钱的东西,肯定要找一个哑巴来做,不然迟早会泄露出去。
但是也未必不会是骗人的,毕竟他们也不认识他。
“不会说话是吗?来人,给我打。”男人冷哼一声,对着林福旁边的手下说道。
旁边的男人,马上走到林福身旁,挥手一拳头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林福闷哼了一声,努力忍着没有发出声音,嘴里只是咿咿的发出一点声音。
男人见状又打了两下,将他头发死死的抓住往后扯。
林福依旧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只是闷哼了两声。
面具男看了一眼林福,正常人早就喊出来,开始求饶了,他真是哑巴吗?
“你要是不想挨打,就告诉我香胰子怎么做的,需要一些啥?”男人起身走到了林福跟前,低着头看着他,带着命令的口吻。
林福眼底露出了一丝惧意,轻轻的摇了一下头,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好像是在说自己不知道。
面具男冷哼了一声,一把抓起林福的衣领,威胁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休怪我不客气了,给我打,打到他说为止。”
说完一把将林福推开,身子重重的撞到椅子上。
林福还没有反应过来,拳头又落在了他身上,但是他咬紧牙关努力忍着,只让自己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不让自己出声求饶。
那人打了一会儿,累得满头大汗,手都打疼了,林福依旧屁都不放一个。
面具男人看林福真不说,面具下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再打下去只有打死。
“别打了。”他低声说道。
那人马上停了下来,他走到林福跟前。
“你是不知道,还是说不出来?”面具男人抓起林福湿漉漉的头发,透过面具冷冷的看着他。
林福努力装作想要说话,但是又发不出来声音,然后摇摇头。
“不知道你就点头,说不出来你就摇头。”男人似乎有些生气,抓着他的头发越发的紧了。
林福感觉自己的头皮很疼,因为疼痛五官都皱到了一起,但是他还是点了一下头。
男人现在和他距离很近,但是他戴着面具,除了黑漆漆的眼眸,别的都看不到。
“该死。”男人一把将林福的头甩开,手里还拔掉了好多根头发。
林福痛得不行,但是依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别让知道我们找过你,否则你和你家里人全部都得死。”男人说完就带着两个人离开了。
走之前他们将他身上的绳子割断,然后就急匆匆的走人了。
林福慢慢的把手脚拿出来,心底松了一大口气。
现在他全身很疼,尤其是左边肋骨,好像是断了一样。
他慢慢的从椅子上起来,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左边肋骨,再看向门口。
这里好像是一处破院,现在天已经黑了,四周静悄悄的,而且还看不太清楚。xǐυmь.℃òm
他慢慢走到门口,凭着一点月光,摸索出了破院。
因为他很少来镇上,对镇上的路也不熟悉。
现在四周都关门闭户,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他拖着受伤的身子,一边走一边看。
但是因为肋骨实在是太疼了,他走一会儿就要休息一下。
走出漆黑的巷子,他实在有些走不动了,就靠在墙壁上休息。
这一休息就怎么都起不来了,还头晕目眩,恶心想吐。
应该是刚才那人打他的时候,对着他的脑子打了两拳,他双手被绑住也没法保护自己的头,现在整个人晕得不行。
他靠在墙壁上身子慢慢下滑,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就在他倒在地上,眼睛要闭上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了一抹黑影走了过来。
但是他已经撑不住了,就这样闭上眼睛,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等林福再一次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躺在一处稻草上,旁边坐在一个人,穿得很破烂,头发乱糟糟的,浑身一股子味道,满脸都是灰,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也看不出年纪。
他怕这又是昨晚上那些人的陷阱,所以他不敢开口说话,只是慢慢的坐起来。
左侧的肋骨更加的疼了,他每动一下,就疼得满头大汗。
“咦,你醒了,你没事吧?”旁边的人听到动静,马上转过头看着他。
听声音好像是一个女人,而且声音听着应该年纪不算大。
林福一边摇头一边看四周,四周残垣断壁,屋顶有个大窟窿,还好没有下雨,要不然肯定满屋子都湿透了。
“你昨晚上晕倒了,我正找吃的,就把你救回来了。你也是逃难来的吗?”女人坐在旁边问他。
林福愣了一下,看到女人浑身脏兮兮的,很瘦,巴掌脸,明显是饿了很久,而且口音也不是他们这边的,难道真的是逃难来的?
他摇摇头,艰难的从地上起来,不能确定女人的身份,他还是不敢说话,只能用手比划了一下。
“你要走吗?”女人看他比划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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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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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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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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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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