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仁呜呜囔囔,说话说不清楚,何辛哲就把他带到个小巷子里。
偏僻又安静。
“唔……你……把我带到……这里干……干什么……”
他一张嘴就一大股酒味。
何辛哲朝着他面门就是一拳。
习仁趔趄倒地。
何辛哲逼上去,卯足了劲,瞅准他的肚子就踢。
“叫你他妈抢我功,叫你他妈抢我功……”
何辛哲踢得一下比一下狠,恨不得把习仁的五脏六腑踹烂。
“你怎么不去死啊……”何辛哲一边施暴一边喃喃。
他付出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这种人怎么不去死啊。
怎么忍心夺取他人的劳动成果,张口就说是自己的呢。
“我他妈一直顺着你,顺着你顺着你!妈的你是给脸不要脸是吧?”何辛哲蹲下掐住习仁的脖子。
何辛哲抓起他的衣领,一字一句:“我今天告诉你,我跟你一个城的,再他妈给脸不要脸——宜城何家听说过吧,我那边有人,我就叫人整死你家里人。”
习仁没背景,现在被何辛哲踹得酒醒了,能听懂何辛哲说的话,收敛了之前嚣张的样子。
他点头如捣蒜,就差跪下磕头了。
何辛哲不想拿自己的背景压人,那样显得自己没实力,但是现在是实在被逼得没有办法了。
何辛哲回了家,燕青看见他手上都是血渍,赶紧问怎么了。
“我把习仁给揍了。”ωωω.χΙυΜЬ.Cǒm
何辛哲绕过燕青,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嘟咕嘟都喝下了。
燕青急道:“他是你上级,为什么打他啊?”
“他把我功抢了。”何辛哲把玻璃杯放下:“我为了退休人员的事,我两天两夜没合眼,结果他一句话的事全是他的了,搞得我跟局外人一样。”
燕青:“那他活该。”
“他在宜城没有人,好弄得很。”
“你要是早点动手就好了,你也不至于受这么多气。”
“没关系,现在我把他打了,我俩就算两清了。”
燕青很惊讶:“就这么算了?”
何辛哲点点头:“以后他再找事再说——不过我觉得他不会再找事了。”
燕青拉过他的手,拿起湿巾给他的血渍擦净。
何辛哲还在气得发抖。
燕青声音温和:“要是是我,我就让他从这里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还能赶他走啊。”何辛哲觉得她想得都不现实。
“抽签抽出去啊。”燕青理所当然地说:“打发他去基地不就行了,让他上战场。”
“他呀,要是有命活,就在基地呆着,也不脏了你的眼。要是没命活,那就是现世报呢。”
何辛哲听后有点惊喜,他牵着燕青的手:“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法啊。”
“而且还有一点,”燕青欣喜这次这么快就说动了何辛哲:“他走了,你直接替他啊。”
可何辛哲转念一想,要想做到太难了吧。
“那不是抽签吗?概率很小。”何辛哲说:“怎么让这回抽取的就一定有他呢?”
“纸质抓阄当然概率小啊,”燕青眼睛亮闪闪的:“但是我们用的电子抓阄啊。”
“可是……”何辛哲心里有点没底,还有点发虚:“万一被查到了呢?”
“怎么就查到了?”燕青说:“人是那些人,谁会管里面有谁啊,再说了,习仁不会想到那一步的,就算想到了,为了他一个人,还能重新来吗?”
燕青看着他,特别坚定。
趁着现在相关规则还没制订,你要赶紧动手啊。
何辛哲陷入了极度的纠结中。
“你是副处,负责这件事,这是个大好机会啊。”
“……”
“你把选择仪交给我,我有个朋友,会改里面的抓取机制,”燕青道:“保准到时候抽到他。”
何辛哲觉得良心上过不去。
他说:“可我觉得这样公报私仇……”
他当副处是想实现自己的价值,不仅是为了扬眉吐气。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离最初的目的渐行渐远了。
“什么好不好的,”燕青说:“他能抢你功劳,你就不能报复?我跟你说,有他压着你,你就别想往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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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豫慈和石谦毅现在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
吃完就歇着,另外就是睡觉。
要是没有聂星,他们还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什么。
聂星给他们说的消息都很炸裂。
地城讹诈天洲,不合理条款,天洲据理力争,两边的第一次交手,特行局改组。
一个比一个刺激。
听聂星说完之后,程豫慈还有石谦毅深深感觉到危险。
特别是特行局改组,他俩最关心这个。
召人,调走,来来回回好多人。
程豫慈本来就看近几个月这么多事,又是改组又是交接的,担心自己的事调查的慢了,一听又有人调走,更急了。
他就问聂星:“负责我这件事调查的人没被调走吧?”
要是调查员被调走了,没人接这个事,那他俩岂不是没人管了?
谁对他们负责啊?
聂星收了张蕙嘉的钱,对程豫慈他们的态度就稍微较好一点。
聂星道:“你别急,我给你打听打听,晚上跟你说。”
“行。谢谢了。”程豫慈对他感激不尽。
“客气。”
晚上,聂星就捎来信了,跟程豫慈说有一个好消息有一个坏消息。
“我先听好消息。”程豫慈说。
“负责调查这件事的人没全走。”
程豫慈赶紧说:“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那个小组,打头的被调走了。”聂星说:“现在资料都上缴给总部,所以你现在的事都是暂停着的。”
石谦毅在一边默默地听着,腹诽:
这不俩坏消息啊。
程豫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表达:“不是,所以我们可能在这里关很久?”
聂星:“乐观一点。”
程豫慈不知道现在该笑还是该哭。
看着聂星偷偷从餐厅给他们带过来的烤鸭,程豫慈觉得再耷拉着脸就不好了。
他很快就调整过来。
石谦毅救场子,爽快地掰下个鸭腿塞给程豫慈:“没事,我们还继续吃公家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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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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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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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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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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