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快来帮忙!”见萨拉从远处慢慢悠悠地走来,从昏睡中苏醒的贝拉罗茵便焦急地冲着她大喊。
她是不久前第一个苏醒的,随后卡里托斯,贝拉罗斯以及唯相继醒来,他们见倒在地上生死未卜的几人都十分的着急,萨拉和那突然出现的龙都消失不见了。
唯由于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惶恐不安的原地站着,她能够听到几人吃力地搬动着什么,又有土石翻滚的声音。
萨拉见大家都受了伤,头痛的更加厉害,她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看到躺在地上的几人,便想要上前使用能力……
“萨拉?萨拉?!”
伴随着几人的惊呼,萨拉再也站不住了,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
『圣徒』,发现了一种似乎是违反世界常理的东西,这种东西与世间万物都有着克制的关系,它被曼斯顿·拓拉命名为——邪种。
曼斯顿·拓拉将其研究了透彻,将本不可能被相融的邪种种植在了人的本源,它会不停蚕食人性,以获得养分。
安多拉对邪种的了解,甚至都赶不上曼斯顿·拓拉等『圣徒』人员,但她还是知道这东西对人的坏处。
一旦沾染,极难根除。
在神之子的研究中,为了保险起见,曼斯顿·拓拉曾在双子中植入了邪种的凝结物,如果神之子的妄想彻底失败,那邪种的邪念便会爆发在神之子的生命之中,直至死亡。
……
萨拉缓缓睁开眼睛,又是那一片海,属于她的海。
伊莎贝拉也在,只不过她似乎没有苏醒,远处海的尽头,一个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
“不要去追逐,萨拉,那不是你的母亲。”声音很轻,萨拉却能够听清。
她四处观望,却寻找不到源头。
“我就是你啊,死去的你。”
萨拉沉默,那声音则继续道:“『生命』复活了你,自然也复活了我……”
“不要骗我了,你就是『生命』。”萨拉叹了口气,她将视线向下试探,就很轻易地发现水面的倒影下『生命』的影子就在自己的面前。
『生命』笑了笑,那茶色的身影缓缓出现,“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根本没有想隐藏自己吧,低头就看到了,还有,别用我母亲的样子。”萨拉与『生命』对视着,她已经知道了此时的母亲并非真实。
“你的母亲已经死了,我只是借用了她的身体,仅此而已。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先让剧本有趣起来吧。”『生命』的身影再次消失,空洞的声音再次响起。
“外面已经是一团乱麻,没有你的话可就都要死了,可没时间让你向我质问了。”
萨拉猛然惊醒,天色已然是漆黑一片。
“啊啊啊啊!”贝拉罗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让萨拉昏沉的头一下子清醒。
她慌忙查看情况,只见贝拉罗茵痛苦的拽着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已经被自己磕出了血,很明显的,她的眉心处,漆黑的一片。
熟悉的东西……邪种……可是现在项链不知道丢在了哪里,慈悲短剑也……
突然,萨拉发现自己的手中不知何时紧紧握着一柄深绿色的小刀,材质似乎与慈悲短剑无二,甚至材料的品质要比短剑还要高。
不管那么多了,救人要紧,邪种的位置是在头部,多半是曼斯顿·拓拉的临死反扑,如果不及时处理……
萨拉一把将正痛苦地撞击着地面的贝拉罗茵抓住,但她的神智似乎已经模糊,用力地掐住了萨拉的脖子。
贝拉罗茵的力气当真不小,萨拉顿时被掐的动弹不得。
但闻声赶来的贝拉罗斯一把摁住了贝拉罗茵,使萨拉脱困。
“快压住她,先别问为什么。”萨拉见贝拉罗斯似乎没有受伤,慌忙让他帮忙。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都毫无动静,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如果被邪种完全吞噬,那贝拉罗茵就会变成毫无理智的怪物。
只有自己和贝拉罗斯,绝不可能敌过她。这一点,见识过赫淮斯托斯的萨拉最清楚,如果当时不是安多拉出手,所有人都会死。
还好有这把来路不明的小刀,它的效果居然比慈悲短剑好的多,仅仅只是触碰到了邪种,邪种竟奇迹般地自行消失不见。这是萨拉前所未见的。
“邪种啊……这东西我记得。”贝拉罗斯突然开口,萨拉转头一看,顿时一惊。
此时的贝拉罗斯,浑身是汗,见妹妹的情况已经好转,他才表现出来。
他的半张脸已经骤然变的漆黑,但他的嘴角依旧上扬着。
“你这是什么表情,其实我早就见过那把刀了……你原来不知情。”
“它是我和罗茵所谓神之子的媒介之一,它使我们的生命得到平等的一线,但也会……”
“我早该想到曼斯顿·拓拉做的会很绝,原来我们的体内已经埋下了邪种……”
“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罗茵的邪种已经被小刀转移到了我的体内,如今的她……终于脱离了神的阴影。”
“我始终无法原谅自己,连最后的承诺都达不成了……我不配做她的哥哥。”
贝拉罗斯的言语渐渐听不清,取而代之的是如同野兽的嘶吼。
他一把夺下刀,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心脏,并用最后的一丝力气,难以分辩地吐出几个字。
“帮……转告……我爱……”
风声停止,生命也迎来终结。www.xiumb.com
萨拉俯下身子,将小刀拔出,邪种已经占领了贝拉罗斯的全身,尚未开始肆虐。
一刀,萨拉将他的头部砍下,她必须这么做,只有邪种的根源被切断,它才不能肆虐。
做完这一切,萨拉将小刀猛地插在地面上,瘫软在地。
贝拉罗斯为什么会死……
他本来是萨拉的仇人,但为什么此时凝视着他漆黑的尸体,正在凋零的尸体……她会感到由衷的难过。
“很矛盾吗?”
看着『生命』的脚,萨拉一语不发。
“侍奉神明的双子失去了神,自然会死,一人存活已经是很大的仁慈了。”
“这把刀,是你的……”萨拉打断了她。
“不……那不是。”
“不要把我当成傻子,那东西就是你的,邪种,双子,曼斯顿·拓拉……都是你的戏吧……还有他们,为什么会昏过去,如果他们一人控制住一个,项链又没有被你拿走,他们根本就不会死!”萨拉猛的站起,一把拽住『生命』的衣服。
一条项链随着风摇摇晃晃,就挂在『生命』的脖子上。
“不要用我母亲的样子……”萨拉的眼中充满愤怒。
『生命』没有说话,缓缓的将身形转变成了自己的样子。
萨拉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不留余力。
再一拳,又一拳。
……
“满意了吗?”『生命』缓缓道,“项链本来就是我的东西,至于邪种……我什么都没有做。”
“谁会信你……”
“无所谓,但你总要知道真相的。”『生命』的身影再次消失,只留下一句话。
“我说过不会在干涉你的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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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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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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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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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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