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年以前我便知道,那些曾被奉为人生至理的话,也不过仅仅是一个人对这个世界的偏见与不满,而以前的我却把它当作这个世界的本质,从未想过去改变它。但是现在,这个世界似乎正在以一种极其客观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这让我感到兴奋,对未知的恐惧逐渐转化为感知真实的喜悦。琇書蛧
我和洁用眼神示意彼此都已经准备好了,之后我们便一同跳入了水中,井中的水清澈而透亮,不含一丝杂物,一个古铜色的圆形门沉在水底,我和洁快速的向那扇门游去,最后浮于它的上方,门的中心有一个锁孔,从形状来看正是辰所带上来的那把钥匙所匹配的锁孔,我小心翼翼地把钥匙插入锁孔,还未等我扭动钥匙,异样便发生了,井中的水突然开始以一种反重力的运动方式向上涌去,我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没有任何的应对措施,只是感到一阵惊慌,但我在极短的时间内让自己恢复了冷静,我望向下面的铜门,那铜门正从中间缓慢地裂开来,透过门缝所能看到的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
在一片混乱之中我感到我的左臂被一只手握紧着,我转头看向洁:“拉紧我。”我对洁说道。
我们身后的水正在变得如同井底一般黑,渐渐的与井底融为一体,当我们头顶的最后一丝水面变成黑色后,一股巨大的拉力把我们往下拉,我似乎正在从无限高的地方向下坠落,一种强烈的失重感使我们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周围只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受到自己正飞速的向下坠落,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我感到我的身体在被拉扯着,想要被分裂了一般,我极力地想让自己保持冷静,可身体的颤抖又让我难以去想任何事情,我想睁开我的双眼,可我的眼皮就像被粘住一样不管我用多大的力气都打不开一毫,我感到我的意识正在慢慢消去,渐渐的,我的身体已经全部不受我控制,我的脑海里开始浮现洁的样子。
“对不起,我没能履行我的承诺,我没能保护好你的安全。”在我感到我的生命快要消散的时候我对洁说出了那句我一直想对她说的话:“我....我爱你,洁”
我不确定她是否能听见这句话,但在片刻之后,在我的意识存在的最后一秒钟,我确信我的耳朵里传来了洁的声音。
“我也爱你。”
随后一切意识便彻底的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睡了很长时间一样,我突然感到有一丝光亮。
“先生,先生。”我突然感到有人在轻轻的拍打我的肩膀。
我睁开眼,惊奇的发现我正在一架飞机上。
“先生,飞机快要降落了,请您调整座椅靠背,收起小桌板。”和我说话的是一名空姐,她正在用一种极其职业化的笑容对我说道。
“这是哪?”我问道。
“啊?”那位空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随即说道:“这是从沈阳飞往合肥的班机。”
还未等她说完飞机便开始剧烈的抖动,飞机上立即惊声四起,刚才叫我的那名空姐现在也变得惊慌失措。
“飞机刚刚出现紧急故障,请各位乘客保持冷静,我们将进行迫降。”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在下一瞬间,我便站在了一片草地之上,身后是一架破损不堪的正在燃着熊熊烈火的飞机。
“那小伙,别看了,快跑。”突然旁边有个人对我大声喊道,我看到他的身上穿着印着“蓝天救援队”五个字的衣服,随后他便冲向了飞机那边。
面前的马路上有警车,消防车,救护车,各种各样的鸣笛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穿着各种各样制服的人在马路上露出急迫的神情,但他们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我。
我走上马路,顺着马路一直走,不一会儿,身后便没有了警车,消防车还有刚才看到的一切东西,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这个世界似乎又变得平静了起来。路的两旁是金黄的玉米和麦子,三辆车辆从我旁边驶过,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我要走向哪里,我问自己:“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他妈不是在宇宙中吗?”
不久后,我的前面驶来一辆黄白相间的出租车,我招手示意我要乘车。
“去哪儿,小伙?”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人冲我问到。
“不,不知道,哦不,去,去合肥。”我突然记起来刚才那位空姐对我说的话。
“老弟,这是沈阳。”那大叔笑着说到,见我没回他他又说到:“咋了,遇到啥不顺心的事了?咋一直迷瞪的呢?”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于是我对他说:“啊,没事,叔你随便开吧。”
“行,那我带你逛逛吧。”
车子发动了,我闭上眼,什么都不想想,渐渐的,我陷入了沉睡之中,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车已经在一片深山之中撞毁了,那个大叔只剩一双脚了。
我惊愕地看着这一幕。
“他妈的,他妈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冲着天空大喊到,可等到的回复只有林中鸟儿惊起的声音。
平复了心情之后,我离开了车,顺着一条路进入到深山之中。山里面人烟稀少,路两旁是高高细细的且没有叶子的树,我叫不上来名字,这些树被白茫茫的迷雾包裹着,进而往之,见人,大家面上都透露着一股和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去,见到了山中搬石的人,他们口中嘟囔着什么:“今别如昔,傲气为已。”
不久,见到了一个金色顶棚的小亭子,走了过去,便出了山。
我在旁边找了一块石头坐下,闭上眼休息了一会,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对这一切我已经感到不奇怪了,我换了换姿势,把头闷进枕头里,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手上正拿着一把血淋淋的菜刀,感到异常的愤怒,面前躺着的是一具在血泊中的尸体,我听见有人在敲门,我急忙翻过窗户,外面都是人,一排一排的,乌泱泱的站满了街道,很多人在追我。
我爬到楼顶,从另一面翻下去,遇到了一个妙龄女子正和一群男人在顶上。
我不能回答事情为什么是这样的,我只知道它就是这样,我似乎活在了梦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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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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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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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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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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