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我是秦二爷>第15章 蒉山遇敌,大破周勃
  等派出去追击韩生、白亨的骑兵,垂头丧气的回营后,项羽怒不可遏。

  虽然只损失了两匹战马,只有两个骑兵负伤,但伤害不大,侮辱性却极强。

  秦人嚣张至极,当着几万六国士卒的面辱骂项羽,而项羽派出去的追兵竟然不能诛杀此二人。

  这事传出去,天下人都会笑话项羽无能。

  项羽向来自负,怎么受得了这样的侮辱,项羽狂怒至极,一下子掀翻了自己面前的帅案:“秦狗欺人太甚!点齐所有兵马,即刻出征!我要灭了这帮可恶的秦贼!”

  看到项羽大发雷霆,在场所有人都吓得不敢说话。

  但是,也没有一个人去执行项羽的命令,全部默默站在大帐内,看着项羽发火。

  见众人不为所动,项羽更生气了:“你们耳朵都是聋了吗?我要你们清点兵马!即刻出发!”项羽环视,威逼众人。www.xiumb.com

  项伯走出来,好言劝解道:“上将军,如今崤函古道到处都是秦人埋的机关,前有炸弹,今天这次又不知是什么东西,恐怕秦人还有别的暗器,眼下我军若想出征,须得摸清楚秦人底细,再从长计议。”

  此时能够阻止项羽任性妄为的,只剩下地位比项羽高的项伯了。

  项羽厉声厉色:“秦人现在就是一帮老鼠,要么躲在山沟里,要么躲在暗处,就没有敢与我军堂堂正正较量的勇气,放过这样的对手,是我楚军的耻辱!我今天必须杀光他们,才能泄我心头之愤!”说着,项羽拔出身旁长戟,就要冲出营帐。

  项伯见状,赶紧挡在项羽身前:“上将军且住!如今楚军已经经不起轮番折损,再这么打下去,就算我们到了咸阳,我楚军将士也所剩无几!当务之急,是保存实力,摸清秦军底细。”

  项伯心里清楚,虽然这支楚军名义上是楚国的军队,但从士卒到将领,都是当年项梁公一手拉起的人马,是项家最后的底牌,绝不能轻易折损。

  这时,传令兵快步跑进大帐。

  “禀告项将军,齐军拔营走了!”

  “啊?”众人皆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吗?”项羽的另一位长辈范增很快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千真万确,齐军趁着夜色走的,如今齐军大营之内空空如也。”

  “不应该啊,”范增此刻满脑子都是问号:“田都、田安两位将军不是与项将军交好吗?一路从济北就跟随项将军出生入死,他们离开的太过蹊跷!”

  这时范增也拦在项羽跟前:“上将军,诸侯有异,此时我们更不可轻举妄动!”

  “叔父、亚夫,你们不用拦我,就算齐军不知廉耻的逃跑,单凭我楚军,也可以攻下咸阳!”项羽力气大得很,一把推开了项伯和范增,执意要去与秦军拼命!

  见到项羽如此一意孤行,必会将楚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营帐内所有楚军将领立刻半跪下来,劝阻项羽。

  当然,他们都知道项羽绝对不是没有脑子的莽夫,但项羽之所以要一意孤行坚持伐秦,还是有他自己的苦衷。

  当初项羽一意孤行,杀了楚军原本的主帅宋义。

  如此忤逆之举,已经遭到了楚怀王的记恨。

  如果项羽不能伐秦建功,等他回到楚地之后,楚怀王和项羽的政敌一定会联合起来,就此事大做文章,收缴项羽兵权都是好的,楚怀王甚至有可能找个由头杀了项羽。

  所以说,项羽坚持伐秦也是在自救。

  可是现如今,秦军在崤函古道连番暗器伤人,已经让楚军进退两难,绝不能在贸然进攻了。

  就在众人与项羽僵持不下之际,赵将陈馀派出传令兵前来,要求召开联军大会,决定六国联军何去何从。

  “陈馀?”

  范增听到这个名字有点意外,因为通常都是项羽才有资格召集诸侯议事,陈馀突然冒出来,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馀,大魏名士,曾游历诸国,学习儒家经典。

  在巨鹿之战之前,陈馀是六国联军真正意义上的联军统帅。

  但后来随着项羽在巨鹿破釜沉舟,大破秦军,诸侯们便一致推举项羽担任新的联军统帅,而陈馀,不得不接受被迫“靠边站”的命运。

  如今陈馀突然召集诸侯商议,范增心里产生了隐隐的不安。

  范增不再说话,用无比坚决的态度重新站到了项羽跟前,布满周围的老手一把拿下了项羽手中长戟,强行压住躁动的项羽,他无比恳切的对项羽说:“羽儿啊,事已有变,一切须得等与众诸侯商议之后,在做定夺。”

  看到范增不容置疑的态度,项羽也收敛起了急躁之心,召集幕僚前往中军大帐议事。

  ……

  秋风乍凉,项羽率领着一众幕僚,来到了联军的中军大帐。

  魏王魏豹、燕将臧荼、赵将张耳、陈馀等一众诸侯、将领,早已在帐中等候。

  众人见到项羽来,纷纷拱手致礼。

  项羽环视众人,果然田都、田安都不在。

  陈馀率先说话:“自从我六国联军攻下函谷关,谁知此后一连多日竟毫无进展,再加上今日齐军突然退走,诸位将军,我联军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项羽坐到了盟主位置上,轻蔑地说道:“什么何去何从,当然是继续攻打秦国。”

  陈馀环视众人:“那就请项将军率楚军冲破崤函古道,我联军就可追随项将军长驱直入,直讨咸阳。”

  范增站在项羽身边,声音愠怒:“为何一直都是我楚军身先士卒,你赵军不也是骁勇善战吗?陈将军也可率兵先行,我等跟在身后,为陈将军鼓舞声势!”

  范增自以为会把陈馀怼的哑口无言,但身为儒家学者,陈馀也擅长辩驳,脱口一句:“可我不是联军盟主。”

  项羽大笑一声:“好!那我就命陈将军率领赵军担任联军先锋,即刻拔营,攻入关中!”

  范增在一旁附和:“盟主之命,你敢不从吗?”

  陈馀不以为意:“如今田都、田安已经带兵撤走,六国联军早已名存实亡,项将军不能再指挥各路兵马。”

  在场众人都看向陈馀,不相信有人竟然敢正面硬怼项羽。

  范增怒火中烧:“陈将军所言何其狂妄!巨鹿之战,项将军破釜沉舟,函谷关下,项将军一马当先,项将军为我联军屡创功勋,你竟以利益小人之心,蔑视项将军,君子之无耻也若此乎?”

  范增詈骂陈馀,但陈馀面不改色,硬气回应:“那好!齐军背盟,请盟主下令讨伐!”

  陈馀此言一出,再次语惊四座。

  齐军背盟固然可恨,但不顾面上的和约,直接选择翻脸,众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陈馀,但陈馀用坚定的眼神告诉众人,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陈将军言重了,事情还没到那种地步!”魏豹站出来打圆场,他魏国与秦国接壤,如果六国联军退去,他将不得不直面秦军威胁。

  “魏王啊!项将军带领我们六国联军,为天下人讨伐暴秦,但如今齐国不声不响的先跑了,相当于是置天下人于不顾,我等如不讨伐齐军,天下人如何看待我们,如何看待项将军?”

  陈馀言辞恳切,在项羽听来,竟然有几分道理。

  回怼完魏豹,陈馀再次看向项羽:“禀项将军,我愿率赵国兵马,前去讨伐齐军!”

  陈馀说完,燕军将领臧荼也随声附和:“我燕军,愿助陈将军一臂之力!共同讨伐齐军。”

  没想到,齐军刚撤走,六国联军就要面临分裂的局面,范增此刻心急如焚,如果任由陈馀、臧荼胡闹下去,这函谷关打下来也是白打。

  可范增刚要说话,却被项羽一把拦住:

  “那好啊,就请陈馀将军、臧荼将军,率部追击齐军吧,要给我活捉田都、田安,我想问问他们,为什么背叛联军?”

  “诺!”陈馀、臧荼一个拱手,转身就要退出大帐。

  可就在两位将军即将出门之时,魏豹拦住了两人,他焦急的看向项羽,用眼神求助:“上将军,不可如此啊,秦国尚未完全消灭,此刻怎能对昔日盟友下手?”

  项羽一拍桌:“齐军背盟在先,我联军略施惩戒,有何不可?”

  听到项羽这么说,陈馀心里便有了底气,他瞪着魏豹:“请魏王让开!”

  魏豹向来软弱,自知实力不足,不得不闪开了位置。

  众目睽睽之下,项羽竟然真的让陈馀、臧荼率部去讨伐齐军了。

  ……

  时隔了很久,等子婴再次登上函谷关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重新夺回函谷关的秦军,正在绵延十数里的城墙上扫雪、修葺被联军毁坏的城垛。

  此刻,子婴、韩生,还有姗姗来迟的李信、李超父子,正在城头上巡视。

  “先生妙计啊,不费一兵一卒,重新夺回函谷关!颇有当年张仪的睿智!”子婴真挚的感谢韩生,若不是他潜入齐国晓以利害,田都、田安不会这么痛快的撤走,不会让六国联军顷刻间瓦解。

  “项羽愚蠢,竟然放陈馀、臧荼追击齐军,这分明就是幌子,那两个人名义上是追击齐军,但最后全都班师回国了,项羽还是太年轻,竟然相信了那帮势利小人!我以为,让诸侯们分赃可以,但让诸侯们身先士卒,那万万不可能。”

  “范增没劝阻项羽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猜想,诸侯们先是被我们用炸弹炸,然后又被地雷炸,诸侯们畏秦之心又起,所以项羽是真的想惩罚逃跑的齐军。可谁曾想,最后赵军、燕军也都一起跑了。”

  “是啊,只剩下楚军、魏军,再加上我们在崤函古道上埋得那么多地雷,凭他们根本打不进关中,进退两难之际,项羽只能退出函谷关。”子婴再次向韩生拱手鞠了一躬:“这都要仰赖先生的筹划。”

  “不不不,还是陛下神机妙算,造出来这么多杀敌利器,我只是遵照陛下之命行事而已。”韩生回礼。

  看到韩生如此态度,子婴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政治错误,

  在他的潜意识里,胡亥仍旧是那个不学无术的昏庸皇帝,刚才说的话很有可能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多谢先生提点,都赖陛下英明神武,才不至于子婴铸成大错。”意识到错误,子婴连忙往回找补。

  韩生对此不以为意:“丞相今天的话,我会跟陛下保密的,其实不只是丞相,如今很多人都不相信二世皇帝已经改邪归正,仍在用过去的眼光看待如今的二世皇帝,所以丞相才会忘了陛下的英明神武,而把功劳都算在我身上。”

  “是啊,多谢先生提点,从函谷关、峣关的战果来看,陛下确实是真心改过。”子婴尴尬的笑笑。

  就这样,韩生与子婴一边闲聊,一边悠闲踱步,直到一个大坑挡住了四人去路。

  子婴记得,这个大坑,是六国联军攻城时留下的。

  当时那块巨石就落在杨端和旁边,他却没有一丝畏惧,也没有一丝退步,冒着无数从天而降的飞石、箭雨,奔走于十数里城墙之上,不顾自己老迈的身体,奋力嘶吼着,全力指挥秦军守城。

  老将军是那么英勇,死时却受尽屈辱,子婴想到此处,不禁喉咙哽咽:

  “那明日,先生与我,带上杨端和的灵柩,一同返回咸阳吧。”

  “好。”韩生点头:“我听说,关内侯之子赢炙,也英勇战死于函谷关,他的尸身能不能找到呢?”

  “他的尸身,已经同许多战死的大秦士卒,被六国联军挖个大坑,埋到了一起。我命人挖开那大坑,亲自去看过,将士们的尸首层层叠叠,甲胄都被六国联军扒了,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索性就让他们在此安息吧。”此刻,子婴的眼神里充满遗憾,如果当时,他能勇敢一点,站出来领军反击,或许赢炙就不至于死于楚军之手:“到时候,我去向关内侯请罪吧。”

  韩生理解子婴的难处,便没有再说话了。

  接着,四个人绕开大坑,从北向南把十几里函谷关又重新走了一遍。不少巨石砸出的深坑已经被雪掩盖,四个人走的小心翼翼,心里百感交集。

  良久,子婴回头:“李信将军,按照陛下信中所说,函谷关日后就交予你驻守了。”

  李信正值壮年,身材挺拔刚毅:“末将定谨遵陛下皇命。”

  四个人又在城楼上站了一会,虽已入冬,但关前的弘农河却并未结冰,仍然在滚滚奔流。

  上面的浮桥都已消失不见,对面的六国联军大营,如今也只剩下一堆空空的木栅栏。

  见到这般萧索的情形,子婴发问:“项羽还会来吗?我想报仇。”

  韩生回答:“如今大秦内政已焕然一新,到时候,就算项羽不来,我们也可率兵去找他。”

  子婴笑了笑:“走吧,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李信将军吧。”

  说完,子婴和韩生和李信拜别之后,就先后退下了函谷关城楼。

  空荡荡的城墙上,只留下李信、李超父子二人和一些正在扫雪、修补城墙的士卒。

  等目送子婴和韩生走远,李信神情严肃,低声对李超说:“大秦气数未尽,你就暂时不要与那个姓彭的小子来往了,知道吗?”

  李超恭敬回答:“是,父亲!”

  ……

  咸阳城内,秦国守住函谷关、峣关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战事危机解除,咸阳的百姓们再次回到了正常生活当中。

  此时,王家三小姐王㛓与使唤丫头眉儿,正并排走在左丞相府的廊道上,欣赏挂满整个丞相府的红色绸缎。

  如今的左丞相府人声鼎沸,到处都是仆人们的欢声笑语,

  他们往来奔忙,为一件即将降临王家的大事,精心准备着一切。

  “小姐,小姐!你听说了吗?我们秦军守住函谷关和峣关了!”眉儿是王家三小姐最贴心的使唤丫头,说话声如画眉鸟般好听,祖上又是楚国人,于是大家都叫她眉儿:“今日,右丞相子婴大人就会班师回朝。”

  “这有什么?眉儿你何至于如此兴奋。”

  王㛓是左丞相王绾的三女儿,年龄最小,却最得父母宠爱,生的乖巧可人,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是清澈的湖水里映着月光。

  “大人那天回家不是说了嘛,只要我秦军将士守住函谷关、峣关,保我关中无虞。小姐就要嫁于当今陛下,成为大秦皇后!到时候,我也就可以随小姐入宫,听说宫里金碧辉煌的,可好看了!”眉儿一边说,一边玩弄着自己的小辫子,畅想着将来进宫的生活。

  “我不要!我才不要嫁给胡亥呢,咸阳城里谁不知道他昏庸、残暴,我不愿意!”

  王㛓一脸愠怒,簌地加快了脚步,把眉儿甩在了身后。

  眉儿紧忙追了过去:“小姐说的不对啊,之前皇帝陛下的‘罪己诏’都传遍了,如今咸阳城里都说陛下是诚心改过,变得特别勤政。”

  “那都是骗人的!我不信!”说完,王㛓走的更快了。

  娇俏的身姿宛若一只蝴蝶,走过的地方,弥漫着少女淡淡的幽香。

  这时,管家大胡冲进来,大声喊着:“停手!停手!把红绸都摘下来!快!”

  所有人都非常惊异,管家这是要搞什么?

  “快!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大胡一边喊着,一边开始摘府内的红绸。

  “大胡管家,这是要干什么啊?三小姐不日就要出嫁,你摘红绸干嘛?”眉儿走过去发问。

  大胡抬头一看,原来是眉儿领着三小姐正在府中闲逛,忙向三小姐执礼,然后说:“子婴丞相迎着杨端和将军的遗体回来了,已经入了城!陛下下令,全城缟素,如今咸阳城里唯独咱们家挂红绸,不合适!怕落人口实。”

  说完,大胡转身继续摘红绸。

  “那我可要出去看看。”说着,王㛓就跨出了府门,自顾自的往咸阳城主街小跑而去,眉儿在后面使劲追,一路喊着三小姐小心。

  等王㛓挤开主街熙熙攘攘的人群,立刻看到从前线返回的秦军将士,他们头戴白头巾、腰缠白腰带,皆身负缟素,神情哀伤。

  “跪!”

  队伍领头的侍卫高呼,主街上所有人都跟着跪了下来。

  王㛓天生傲骨,最受不得跪下这个姿势,但她毕竟也是大秦臣民,不得不顺从下来,跪伏到了地上。

  突然,她的耳边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那男人高喊着:“将军神武!”

  所有回城的秦军将士也一道随之高喊:“将军神武!”

  那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带动一波又一波的声浪,消失在远处。

  王㛓长这么大,头一次听见如此有威严、有魄力的声音,她曾数次想抬起头,想要看到那个男人,但都被身后的眉儿慌忙拽住。

  直到所有秦军都过去主街,所有人都站起来之后,王㛓才像是丢了魂一样站在原地,呆呆地向那个声音消失的地方望去,可那时早已看不见任何人了。

  这时,有两个行人在旁闲聊。

  “你看见了吗?刚才是二世皇帝陛下给杨端和将军抬棺!”

  “啊?刚才我都没敢抬头看!你胆子可真大!不怕被抓住啊!”

  “我就看了一眼,马上低下头了!可话说回来,二世皇帝真跟原来不一样,竟然给一个臣子抬棺,这可是古往今来头一遭啊,我看二世皇帝已有古贤君之风啊。”

  王㛓听到那两个路人这么说,马上叫住了他们。急切地问:“刚才是二世皇帝给杨端和将军抬棺?”

  “对!领着秦军,高喊‘将军神武’的便是二世皇帝陛下。”

  王㛓愣在原地,眼神看向了远方的咸阳宫,

  那个在她脑海久久不能忘记的声音,竟然来自于她未来的丈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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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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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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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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