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子刚冲上来,我一个“劈挂腿”,从上而下,一下把他拍在了地上。
小臭和蛏子还没动,对方就倒下四个。
对方傻了,没见过这么干净利索的打斗。
内家拳里有四句话:打人如亲嘴,出手不见掌,打着是真章,见着不足算。
格斗就是一个速度,一个力度,讲究干净利索脆,突然出招,快速击打,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经中招了,躺在地上了。
从始至终,强哥都没动,一直在吃烤鱼。
我有点纳闷儿,身为老大,连个屁也不敢放?这么镇定吗?个子矮,斗志不能矮啊,你这态度,如何让兄弟们服你?
我想错了,强哥这个小矬子才是最狠的那一个。
那个冬瓜脑袋被我踹倒后,从地上爬起来,刚要反击,强哥啪地敲碎了一个酒瓶子,一下把半截酒瓶抵在了那汉子喉咙上:“你再动,我给你放血!”
对方一众全吓傻了,我也有点害怕,可别弄出人命啊。
我忙说:“强哥,强哥,冷静,冷静!”
强哥问那个冬瓜脑袋:“知道我是谁吗?”
冬瓜脑袋颤抖着说:“不知道,大哥,大哥,别激动。”
强哥说:“听清楚了,我叫周国强,西外环一带你打听打听我,好好访访,听到没?”
冬瓜脑袋战战兢兢:“知道了哥,听过大名,强哥,强哥,兄弟有眼不识泰山,哥别跟我一般见识!”
强哥松了手。
冬瓜脑袋如释重负。
饭店老板拿起电话,看样子是要报警。
我怒道:“别报警!你敢报警,我给你把店砸了!”
老板赶紧把电话放下了。
冬瓜脑袋尴尬一笑:“都是误会!强哥,今晚我请客,您的账,记我身上!我买单!”
强哥一笑:“不用。你们走吧。”
“行嘞,强哥,那……我们……先撤了。”
冬瓜脑袋买了单,一行人轰轰而去。
我对强哥有了新的认识,以前只认为他是个下三滥,吃喝嫖赌抽,现在看来,这小子不简单,怪不得蛏子和小臭跟着他混,他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衰。
饭后,我们四个走出烤鱼店。
月朗星疏。
我说:“强哥,各回各家吧,早点休息吧,明天我还得去工地搬砖。”
强哥一笑:“兄弟,过分了啊!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跟我混!你怎么还去工地儿啊?”
我不好意思地一笑:“哥,我拎得清!我没本事,没技术,我拿什么跟您混呢?哥你昨天请我大吃大喝,一条龙服务,您在我身上花的钱,至少过千了!我不能白吃白喝啊!哥,我知道你看得起我,但我也得明事理!我想撑到下个月发工资,挣点钱,再跟着哥哥混!”
强哥哈哈大笑:“看看!看看!这就是明白人!心里有数!不过,你不用担心,哥既然带着你一块玩,就早有打算!今晚,你别回你那个狗窝了!跟我走!”
我一惊:“哥!今晚可不能再去洗浴中心了,我肾虚,抗不住!”
强哥大笑:“你当我是财主啊?那地方消费太高,我也消费不起!我是让你跟我去我家!咱们晚上好好聊聊,谋划一下未来!”
我一听,正合我意,忙说:“中!中!我跟哥哥走!强哥,你住哪儿啊?”
他说:“大调角!你在东外区,我住西外环!打车走吧!”
我们四人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西外环。
路上,强哥对我说:“四儿啊,你身手真不错!刚才把哥哥震了!卧槽那个脚抡得,太快了!”
我说:“强哥,您才真是把我震了!你是真敢下手啊!拿着半截酒瓶子就捅人!”
强哥很惬意:“对付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煞笔,就得一下镇住他!”
“对!对!”
司机师傅都听傻了,反光镜里一直打量我们,心想今晚拉的这是一群什么东西啊。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到了强哥的住处。
下了车,我一看,也是个城乡结合部啊,只不过这里都是平房,都是新盖的,瓷砖大门、前出厦,四合院、三合院,一排排的,整整齐齐。
强哥说:“这叫双井村,这个村子明朝就有,村前两口井,一甜一苦,因此得名,别看是个小村子,村民都富得流油,倒腾皮毛生意,再过几年,这里估计就拆迁了,高楼大厦平地起,每家都是暴发户!”
我说:“地儿不错!强哥有眼光!”
强哥笑道:“四儿啊,别恭维我!我住在这儿,就是为了远离市区,这里好逃跑,一旦有个风吹草动,我上了高速公路就能逃掉!”
“明白了!”
边说边走,很快进了一个胡同,来到一个大门前,强哥抬手敲门。
我心下一惊:敲门?也就是说,院子里还有人!
很快,院子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呀?”
强哥喊道:“我!”
脚步声传来,女人把大门打开。
黑咕隆咚,我也看不清对方面容,但我能闻到气息,很香,女人刚洗了澡,一股香皂和洗发水的味儿。
我们进了院子,北屋门梁上有灯,借着灯光,我看清了,这女子大概30来岁,身材丰腴,烫着波浪头,屁股特别大。
不用说,这肯定是我强哥的女人,按道上的规矩,我应该叫大嫂。
强哥这小身板,跟坐地炮一样,能够驾驭这样一个丰满高大的女人,足见强哥之能量。
来到北屋客厅,强哥对那女人说:“弄两个菜,我和兄弟们再喝点!”
我忙说:“哥,吃不下了,也喝不下了,让嫂子早点休息吧。”
大嫂瞥了我一眼,笑道:“这小兄弟是谁啊?以前没见过呢?”
强哥说:“局子里刚认识的!叫小四儿!人挺好!”
大嫂眨眨妩媚的眼睛:“真帅!”说着走到我身边,“我去给你们炒俩菜!”
说完,用屁股悄悄蹭了我一下,走出屋子,去了东侧的厨房。
哎哟?这么开放吗?撩扯我?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
强哥一笑:“吓到你了,兄弟?”
我一愣:“没,没。”
强哥爽快地说:“这是我马子,以前是坐台小姐,爱上我了,从良了!”
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哦,那太好喽,好事,好事。”m.xiumb.com
强哥大笑:“我养着她!”
“嗯嗯!强哥好心肠!”
强哥瞅了瞅我:“兄弟,你怎么总是这么缅甸啊?不像道上混的啊?”
我一愣:“缅甸?我……没去过缅甸!越南、老挝、柬埔寨,我都没去过,我一直在国内混。”
他也一愣:“什么越南老挝的?我是说你缅甸!为人缅甸!”
我终于听明白了:“哥,你是不是想说我‘腼腆’啊?”
他一愣:“对!腼腆!腼腆!哥没文化,露怯了,露怯了!”
我差点笑了,隔着维度聊天,很不适应。
我说:“哥,我不是腼腆,咱们混社会的,最重义气,讲规矩,你是我哥,我面对嫂子,当然放不开了!”
“听听!听听!这才是好兄弟!”强哥指着我,教育小臭和蛏子。
蛏子和小臭连连点头。
很快,大嫂端着两盘菜走进来,一盘火腿肠,一盘手撕鸡,这都是从冰箱拿的吧?我还以为大嫂会生火做饭呢,都是凉菜啊。
嫂子把两盘菜放在客厅茶几上,又从墙角里拎过来一捆啤酒。
我们四人落座,嫂子也坐在桌前,把酒打开,拿出杯子,每人斟满一杯。
而后,嫂子又从茶几上拿起烟盒,拎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火机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吐出。
抽烟的动作很熟练,红红的指甲很妖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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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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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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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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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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