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凌风泡好两杯茶,很耿直地放在他桌子上,自己跑到沙发上细细品味。
“怎么又找女朋友了?还那么认真的样子。”
胖哥淡淡尝了一口,轻哼一声,“太青涩了,不好喝。”
“我觉得好喝。”安凌风也微微抿了一口茶杯里的茶。
“别耽误人家姑娘,你个世家的公子,凑什么爱情的热闹?”
一语道破,胖哥懒得跟他玩文字游戏
“我以后当兵呗。”安凌风头也不抬,淡淡喝着茶。
“是,你们家的规矩,当兵有婚姻自由权。”
胖哥淡定看向安凌风,悠悠开口:“可她要等你多少年,再说,你能吃当兵的苦吗?”
“不好意思,我们的爱情很牢固的,而且我心怀国家,一点儿苦算什么?”
安凌风摇摇头,淡淡回视胖哥。
“别把人姑娘的成绩拉下来了,回去吧。”胖哥拿出一盒烟来。
“对了,别给老师顶嘴,少给我添麻烦。”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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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课期间每周会有一次周考,会给大家一节课的自习时间,可以问题解答,班长坐在讲台上面守着。
刘洋杰昨天熬夜打游戏,今天便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地睡觉,夏竹微微往后看,安凌风也在趴着睡觉。
蒋薰薰想到什么,轻轻戳了一下安凌风,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回应,不过什么都没有得到。
“安凌风……我想请教一道数学题……”
蒋薰薰犹犹豫豫,咬牙再轻轻戳他一次。
安凌风的头埋在胳膊里,慢慢抬起来盯着蒋薰薰,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我在睡觉。”
语气不善,似乎有些烦躁,让蒋薰薰不敢再说话。
又趴下,换了个面朝窗户的姿势,闭上了眼睛,蒋薰薰获得一个不满的后脑勺。
周围的人都默了几秒,然后假装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继续讲题去了。Χiυmъ.cοΜ
蒋薰薰拿出错题本自己研究,实在不会,便下座位来到讲台面前让班长帮忙讲解。
班长是年级第一,人热心极了,永远将长发高高束起,人也有些小漂亮。
夏竹见安凌风旁边的位置空出来了,小声地问蒋薰薰:“那个……我能去坐你的位置问两道题吗?”
她没有看到刚刚的场景,不然打死她都不愿意去,知道安凌风肯定会起来,可蒋薰薰不就没面子了?
蒋薰薰默了几秒,然后悠悠开口:“他在睡觉,最好别去打扰,当然,你实在要去我也不会说什么。”
“谢谢。”
夏竹给她露出个笑,然后拿着数学测试卷子跑过去。
周围的人都抬头看了一眼来蒋薰薰位置上的夏竹,然后偷偷注意着他们的情况。
夏竹轻轻拍了一下安凌风,见他没反应,又拍了两下。不拍不要紧,一拍便把安凌风拍冒火了,他以为还是蒋薰薰,莫名其妙,明明说了在睡觉。
“你干嘛啊!”
音量提得很高,十分不满地开口,头微微抬起来,还没来得及转过来。
“啊……对不起……”
夏竹被吓到了,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待在这里让夏竹有些尴尬,正准备起身离开,手腕就被安凌风握住。
他缓缓转过来,见到是夏竹有些不知所措。
“我……”夏竹还在可怜巴巴地道歉。
“早说是你呀夏竹小朋友,我刚刚发疯,对不起。”
安凌风揉了揉夏竹的脑袋,满满的歉意。
“我就是……想问一道数学题……”
“可以,来,我给你讲。”
夏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实在忍不住,感觉受了天大的委屈。
安凌风见转移话题这招不好使,只好认命开始哄夏竹。
他蹲在地上抬头与夏竹对视,从自己抽屉里扯出好几张纸,给夏竹擦眼泪。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要是知道是夏竹,我肯定屁颠屁颠的来给你讲题。”
“真的,我发誓。”
夏竹摇摇头,小声地说:“我也不想哭……”
安凌风轻嗯一声,然后继续给她擦眼泪,“要不要抱一下?”
“不要……我自己可以好……”
夏竹瞪大双眼,努力让自己停止哭泣,好在成功了。
见她不哭了,安凌风正准备说什么,夏竹就指着一道压轴题,“这个。”
“您学习挺积极的哈。”安凌风笑着。
“谢谢……”夏竹以为在夸她,乖乖点头。
安凌风也不恼,知道小姑娘常常和他的脑电波不在一个频道上。
夏竹紧张地偷偷看周围,幸好大家都好像没看见的样子。
“我刚刚……是不是很丢人啊?”夏竹低着头看压轴题,后知后觉自己的丢人。
“没有,谁敢说你?”安凌风给她写压轴题的步骤,还要抽时间安慰夏竹,忙得很呢。
“嗯……我觉得有点丢脸……”夏竹红着脸。
安凌风忍不住偷偷亲了一下她的脸,耳根子染上红晕,连忙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没忍住。”
夏竹的眼泪又来了,她太激动了,十七年以来,没有人对她上口过。
整个人都在颤抖,眼泪哗哗地流,不敢相信地摸了一下被亲的脸蛋。
安凌风将自己仅有的几张纸扯出来给她擦眼泪,“哎呀,怎么又哭了?”
夏竹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声颤抖着说:“别说……”
太丢脸了,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安凌风顺势将人抱在怀里,“好,不说,你乖乖的。”
夏竹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只有一层薄薄的布料,他的心跳太过剧烈。
蒋薰薰看着最后一排的动静默了几秒,然后继续让班长帮忙讲题。
刘洋杰还在呼呼大睡,安凌风周围的人都在假装没注意到他们,免得多事。
过了一会儿,夏竹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然后从他怀里起来,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不是说……还有一个星期……你你你……”夏竹佯装鄙夷。
安凌风掰着手指头算,“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三个星期……是不是有点儿久了,我等不及了。”
夏竹思索片刻,“要不然,就三个星期吧?”
“好啊,那你等一下,我一会儿来表白。”
安凌风起身揉揉她的脑袋,自顾自地走出教室。
周围的人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心想这小情侣的情趣还挺有意思的。
有一个人实在没忍住,被水呛到了,连忙咳嗽起来。
夏竹尴尬地回到自己位置,顺便还给蒋薰薰道谢。
蒋薰薰敲了敲夏竹的桌子,“你们在一起了吗?”
刘洋杰被敲醒,不明所以,周围的其他人都觉得蒋薰薰在问一个众所周知的问题。
夏竹懊恼地思索片刻,无辜抬头,“他回来就在一起了。”
班长忍不住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们暑假在一起的呢!”
“啊?为什么这样觉得?”
“因为,你们上学期都没有同框过几回,上个星期来补课的时候,他帮你背的书包诶!”
“是……是吗?”
夏竹才发现,原来大家眼里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啊,那……少一个星期应该没关系的吧?
“诶,大佬,你怎么把那个大佬驯服的啊?”
刘洋杰好奇地靠过来。
“啊……我不知道……就是……”夏竹掰着手指头,不知道怎么解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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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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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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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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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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