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向上爬行了约莫有半个时辰,吴浮生开始听到一种怪异的声响。
那声响远远传来,似狂风,如暴雨,中间还隐隐约约的夹着如雷电一般的震动!
吴浮生终于确信自己没有出现幻觉,刚刚那个老者此刻应该就在上面!
继续往上艰难的攀爬了又有小半个时辰,山势变的平缓起来,他来到了一个极大的平台之处。
怪异的声响此时已变的震耳欲聋,阵阵狂风,直吹的飞沙走石、烟尘大起。
风浪吹在人皮肤上,如刀如锯,中间还挟带着团团热浪,翻翻滚滚的直欲让人窒息。
吴浮生躲在一块大青石后面,伸头探视。
只见场中一团黑影,形似鬼魅一般,在场中攸忽来去,威势骇人!
吴浮生睁大了双眼看了许久,才模糊的看清楚,黑影正是那位形似妖怪的老者!
这老者手中舞动着一根手臂粗细的长棍,或是出腿,或是出棍,每当出腿出棍之时,便发出狂风呼啸的一声大响,狂风迅猛无涛,吹的周围飞沙走石。
长棍上下每舞动约莫有十数下,长棍上便会亮上一亮,隐隐的发出一声极闷极沉的雷轰之声。
长棍上虽然隐隐有雷轰之声,但毕竟并无电光劈出,是以雷声一直沉闷之至,并无那种雷雨霹雳时的锋利震撼之感!
又看了片刻,场中舞棍的老者攸忽跃起,手中长棍上白光大亮,一声惊天炸响登时在场中爆炸开来!
长棍上道道雷光,如触须一般钻出,在棍外聚成一道尺余来长的巨大雷光!
就在这旷古奇今的奇景快要形成之时,半空中的老者忽地闷哼一声,‘哇’的一下吐出来老大一口鲜血,手中长棍如遭雷击,‘轰’的一响,炸成了千万片,如雨屑一般,潇潇洒洒地散将开来!
白须白发老者此时缩如槐虫一般,‘啪’的一响摔落到了场中,没了声响。
突然出现这种情形,这是吴浮生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
他缩在石头后面等了许久,见那些木屑都落光了,一切全都彻底安静下来了,白须白发老者仍旧蜷缩在地上,如同死去了一般纹丝不动。
吴浮生缓缓地从石后钻将出来,走到老者身旁,用手指去探老者的鼻息。
老者的鼻息似有若无,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没死?
吴浮生饿了许久,又奔跑了这许多的路程,此时肚子再次愤怒的吼叫起来:“咕咕咕,咕咕咕!”
声响之大,活像腹腔里藏了三只蛤蟆一般。
他只觉阵阵乏力之感袭来,有些头晕目眩。
吴浮生也顾不得许多了,伸手就开始在老者身上乱摸,指望着能摸出什么吃食来,好祭奠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可惜这老者不但人长的瘦,衣服穿的破,身上更是空空如也,别说吃的东西了,老头身上除了穿的破衣服,连根毛都没有。
吴浮生饿的实在有点神智糊涂了,用力吞咽了一下口水,仍不死心,又伸手去摸老者。
他手第二次伸到老者胸口前,还没开始乱摸,一直未动的老者身形忽地一抖,一双如鸡爪般的枯干手掌忽地恶狠狠地将吴浮生的手腕子给攥住了!
老者双爪的力道如此之大,如此之猛,吴浮生只觉得好似两把铁钳子钳住了自己的手腕一般,这疼痛感来的如此突然,如此猛烈,激的他霎时出了一身冷汗,面容扭曲的不似人形,嘴巴大张,却连一丝声响也发不出来!
老者浑浊的双目中,散发着阴冷如铁的寒芒,冷冷地凝视着吴浮生,他见吴浮生双目上翻,一副随时都要断气的模样,这才松了松手劲,冷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那老妖怪派你来暗算于我的?嗯?说!”
吴浮生疼的泪汗齐下,哆哆嗦嗦了半晌,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老者脸色一寒,又握住了吴浮生的手腕,鼻腔里发出了浓烈的威胁之声:“嗯?你找死?”
吴浮生吓的一抖,慌忙强行忍住手腕处传来的钻心剧痛,控制着破裂的声道发出嘶哑之至的声响:“不……不……不是!前辈……前辈……你误会……你误会啦……”
就只说了几个字,吴浮生却觉得自己似乎连下辈子的力气都使完了一般,瘫软在了地上,将老者终于放开了的手腕交叉蜷在胸前,大口大口的剧烈呼吸着空气。
虚弱导致他全身汗出如浆,片刻间就打湿了身下的地面。
白须白发老者翻了翻怪眼,不屑地看了吴浮生一眼,站起身来,团团的在周围转了几个大圈子,这才回到吴浮生身旁,用脚尖踢了踢吴浮生,道:“不要装死了,你站起身来,我还有话要问你!”
吴浮生双腕此刻已肿胀的如同猪蹄一般,紫的发黑。
他强忍剧痛,挣扎着站起身来,晃晃悠悠的看着老者。
这老者身材极高,比普通人还要高上一头有余。
吴浮生也是个大高个,却仍比这名老者矮了一点点。
此时老者立在原地,身形笔直的如同一杆标枪也似。
吴浮生却畏畏缩缩的,看上去似乎比这老者矮了一头还多!
老者围着吴浮生转了一圈,打量了他良久,冷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到这里来的?详细说来,若是敢撒半句谎,老子把你屎打出来!”
老者声如惊雷,直吓的吴浮生又是一哆嗦,哆哆嗦嗦的将自己怎么走到这里的原由说了一遍!
老者听完,扬了扬长长的白眉,沉吟了片刻,陡然怒道:“放屁!你胆敢骗老子?”
一伸脚,’噗通’一下,将吴浮生绊了个跟头。
吴浮生直摔的眼冒金星,阵阵发黑,求饶道:“前辈……老……老爷爷……我……我真没有骗您,您……您大人大量……饶了小人吧……”
老者喝道:“站起来!”
吴浮生慌忙挣扎着站起了身来。
不料他刚刚站好,便觉得脚下巨力袭来,再次跌倒!
如此往复,老者直绊了吴浮生十一个跟头,直到吴浮生再也站不起身来,这才作罢。
吴浮生如同一个死狗一般,仰天长喘,累的连喘气的力气都快失去了!
老者这才又问道:“你说,你把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经历再说一遍?如果再敢说半句谎,老子一脚踩死你!”
吴浮生此时当真是苦不堪言,但又没有丝毫的办法,只得依言,仔仔细细的将自己的经历又叙述了一遍。
这次生怕出错,每一个字都认真的思量数遍,这才出口。
等吴浮生说完了经历之后,白须白发老者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命令道:“很好!你跟我来!”
当先向高处行去。
吴浮生不明所以,呲牙咧嘴的跟在老者身后。
二人一前一后向上走了约莫有半个多时辰,周围山石渐增,树木渐少,走到后来,到了极高极陡的山巅。
山巅之上别无他物,只有一棵高约十丈的巨大枯树!
这树树干庞然,根系森森,也不知是多少年的古树,又不知何时枯死了,只余下又大又粗的庞大树干。
此时天色渐渐暗将下来,长空之上,层层漆黑如墨的乌云,不停的滚动!碰撞!发出阵阵沉闷无比的雷声!Χiυmъ.cοΜ
天威难测!
吴浮生见这情形,心中很是惧怕,如果这天雷劈将下来,劈到自己,那岂不是要粉身碎骨,尸骨无存?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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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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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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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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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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