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黄凯文洗完盆里最后一个盘子,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刚好八点整,下班时间到了。
“下班!”
黄凯文洗干净手,和晚上来值班的同事欧文闲聊了几句后,便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厨房后门走出。
走在19世纪末雾都的街道上,黄凯文还是有点害怕的,现在不同于21世界的中国安全,治安这块是比较混乱的,更何况他还是个黄皮肤的,看着就好欺负。
“唉”
黄凯文叹了口气,想他好好一个21世纪的大学生,结果走在街上就被泥头车创到了1893年的英国伦敦。
tm的还是身穿那种,黄凯文直接懵了,没有本地的身份,人生地不熟,他一个没出校门的死宅大学生那知道怎么办。
黄凯文压根不想穿越啊,21世纪父母健在,有车有房,这辈子躺就完事了。
还好运气不错,遇到了塞尔餐厅的贵族女老板凯特琳,善良美丽的凯特琳太太给黄凯文处理好了一切,要求仅是给她讲些华国那边的趣事就可,这要求相当于没提一样了。
最重要的是凯特琳开的工资远高于同行一倍多,足有10英镑。
要知道这时候英国劳动人民平均年收入才50英镑,黄凯文他一个没点技术含量打杂的何德何能啊。
不压工资不说,还给黄凯文提前借支了一个月的工资,也不怕他跑路。
她温我哭。
19世纪雾都好老板啊。
黄凯文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对凯特琳的好感那是蹭蹭往上涨。
凯特琳太太的恩情黄凯文默默记在了心上,以后有能力了再报恩吧。
时间过的很快,黄凯文穿越到19世纪末也有半个多月了,他也勉强算适应了在伦敦的生活。
呼。
一阵冷风吹过,黄凯文紧了紧衣服,发现今晚有点过分安静了,他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黄凯文有些感叹伦敦的天气,这才七月份初就开始转凉了,又要花钱买衣服了,还是赶快回到自己的小窝缩着吧。
“嗯?今晚怎么回事?”
这时,黄凯文抬头看见原本金黄色的月亮竟是血红色的,连带着把天空也染红了,诡异至极。
“我去,怪渗人的。”
黄凯文心跳加快,难过总觉得今晚有点不对劲,原来是血月当空,这奇观难得一见啊。
可惜这时候没有智能手机,不能拍下来,不然可以发朋友圈炫耀一下。
黄凯文心中这么想着,脚下的速度可没慢下,本来他是快步走的,但看到血月后就改成跑了。
寂静的街道上黄凯文的喘息声格外清晰,他有点懊悔以前在学校时光宅着打游戏和练习传统手艺了,这身体太虚了。
华国那边还是鞑子政府,黄凯文以后多半要在伦敦定居了,要是找个大洋马当老婆怎么能降服的住?
唉,打胶。
多少不知精多贵,老来望b空流泪。
“终于到了。”
穿过幽静的巷子,黄凯文平安回到了家门口,伸手摸着眼前冰冷的门把手,黄凯文松了口气。
今晚的家门尤其亲切。
这栋二层小洋楼是凯特琳帮他找的,离酒馆较近,环境不错,房租一个月2英镑,黄凯文挺满意的。
黄凯文赶忙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最后他怕有人跟踪,于是鬼使神差的往身后昏暗的小巷子里看了眼。
“我靠。”
这一看可不得了,黄凯文吓的跌坐在地上惊魂不定。
只见远处一个三四米高的巨大身影在路灯旁徘徊,由于距离太远黄凯文看得不是很清楚,他觉得这家伙不是正常人,甚至可能不是人。
后世21世纪都没这么高个子的人,更何况这tm在19世纪。
这tm好像是鬼啊。
这家伙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黄凯文心中惴惴不安,如果是的话,它要干什么?不会是要杀了我吧?我不想死啊。
黄凯文越想越害怕,赶忙安慰是自己想多了,不,你是老眼昏花看错了。
对,老眼昏花了。
那就是个大路灯,没错,黄凯文。
黄凯文这么想着,起身关上了门。
回到家中,黄凯文背靠着门瑟瑟发抖,因为刚刚关门时他用余光瞄了一眼,就瞧见那家伙朝他家方向跑过来了,同时黄凯文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恶意。
这恶意让黄凯文不寒而栗,绝对不能让它进来,一定会死掉的。
咚咚咚。
这时,屋外突然响起了阵敲门声。
“坏了。”
黄凯文内心一震,它真找上门来了。
咚咚咚。
屋外,敲门声照旧响着,最后逐渐变成了砸门声,在寂静的夜里犹如雷霆般响彻天际,外面的家伙暴躁的很,黄凯文头皮发麻。
“没完没了了是吧。”
黄凯文连忙把客厅桌子等物品搬来抵住门,生怕屋外这家伙闯进来。
“那家伙肯定是鬼来着。”
黄凯文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砸门声弄的这么大,周围领居不可能听不到的,只有可能是那家伙把除黄凯文家之外屏蔽了,就跟恐怖小说里的鬼域一样。
黄凯文直呼自己倒霉,一不偷二不抢的,可以说三好青年一个,怎么偏偏被恶鬼盯上了。
难道这鬼也挑软柿子捏不成?
“回楼上吧。”
黄凯文没敢开灯,凭借对房屋的熟悉摸索到了二楼卧室。
回到卧室,黄凯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门锁死,再把书桌搬来抵住,在看了看床底下,还好,没有脏东西。琇書蛧
对了,还有衣柜。
毕竟恐怖片里恶鬼都蛮喜欢藏着衣柜里的。
黄凯文屏住呼吸打开了衣柜,里面只有几件他的衣服,没有想象中的恶鬼存在。
检查完一切,黄凯文整个人缩到被子里汗流浃背,但他一点都不觉得热,听着楼下的砸门声,手脚冰凉极了,心里期盼敲门的恶鬼快点走。
黄凯文一直熬到了凌晨五点,楼下敲门的动静放才停歇。
“走了吗?”
黄凯文紧绷的心略微放松,他有点不太确定恶鬼走没走,从窗户往下看他又不敢,万一恶鬼蹲着没走,还和它恶鬼对视到了就难搞了。
黄凯文只好闭上眼睛假寐,直到响起了阵熟悉的敲窗声。
黄凯文当即睁开眼睛做了起来,只见窗外有根棍子正在拍打着窗户。
这是敲窗人德斯大叔。
在19世纪,这时候闹钟尚未发明,但人们需要按时达到工厂上班。
于是敲窗人这种职业诞生了,敲窗人会准时用长棍或者软管吹出的豌豆来拍打屋主的窗户,提醒屋主该起床上班了。
黄凯文正好也订购了这种服务,他向来就是个夜猫子,在21世纪时闹钟怎么响都起不来,到了19世纪没有闹钟更难搞。
现在他在凯特琳的餐厅上班,虽说善良美丽的凯特琳太太不在乎,但迟到总归是不好的,于是了解到有敲窗户人这种职业后,黄凯文马上订购了这种叫床服务。
“呼。”
黄凯文长舒一口气,这一夜总算熬过了,小命暂时保住了。
黄凯文打开窗户,在雾气中看到楼下街道上站着位胖大叔,胖大叔拿着跟长棍子正欲拍打窗户,见黄凯文探出头来,胖大叔急忙把棍子收了回去。
“早上好,德斯大叔。”黄凯文笑着打了招呼。
“早上好,东方来的小伙子,你上班时间要到了。”德斯大叔挥挥手。
说完,胖大叔便朝着下一家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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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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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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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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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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