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抱着冷宁经过不少下坡,有几次险些摔下去,还好柳风呵护。
但是此时的冷宁眼中并无一点光泽、情绪,如同枯井一般的沉寂。好像外界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自己只是一根木头一般。
柳风不断安慰着:“阿宁,没关系,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家了,我带你回家。”
冷宁眼底的绝望代表了所有的回答,柳风来不及照顾冷宁的情绪,只知道,只有跑才有希望,绝不能让阿宁再受伤害。xǐυmь.℃òm
为此加快步伐,身后的追赶声音也越来越近,柳风无意间抱着冷宁甩出去几米远。
柳风的胳膊划出几条长伤口,腿脚也被崴到。
柳风第一时间查看自己怀里的冷宁,看到没有受伤这才放心,吃痛地抱起继续向前走,凭借着仅剩的力气,拖着条受伤的腿,一步步逃跑。
身后的追赶发现二人的踪迹,纷纷拿着棍棒跑下来“站住...”
二人以为自己没路了,又要被抓回去。刘峰忐忑不安的抱着冷凝,不断的后退。即使知道,也许没有希望,但还是想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为心上人谋一条出路。
此时,一辆红色劳斯莱斯幻影朝着柳风冲过来,车上的红衣女人迅速打开车门,招手道:“快上车!”
柳风看到是竞争对手——一品香的老板,但是此时容不得犹豫,抱着冷宁上车,关好车门。司机扭转方向盘,倒车出了弯道,扬长而去。
手下的人还想追上去,红衣人出现拦了下来。
司机带着他们开到市里,找到医院,联系医生第一时间洗胃做检查,得知冷宁的下身并未受到侵害,这才放心。
冷家人接到消息挨个赶到医院,匆忙冲到病房,抱着冷宁焦急询问事发情况。
冷宁对于事发情况只字未提,冷漠气急败坏,一遍遍地问:“阿宁,你告诉哥哥,到底是谁抓的你?是谁?”
柳风看出冷宁不愿开口,打圆场道:“总裁,领头的蒙着脸看不清楚,小姐她,”
冷父看着女儿又心疼又急,不分青红皂白斥责柳风没有保护好自己女儿,转头又训骂女儿:“还有你!好好的姑娘家为何不回家?你早些回家,那些绑匪还有什么空子抓你?家里保镖那么多,他们哪儿来的机会!”说着一拳接一拳打在冷宁身上。
冷母跟冷漠心疼自家人,极力阻拦,柳风更是挡在身前,替冷宁挡下所有的拳头,不发一声喊叫。
冷宁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此时眼底才有了一丝生机。冷冰冰的喊了一句:“您打够了吗?父亲。”
众人都被冷宁的话惊到了!
这还是他们以前认识的,温柔、可爱的大小姐吗?平时连句重话都不会跟家人说的,今日这是吃错药了吗?
冷父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神中充满了敌意、仇恨、怨念。那是从来都没有过的眼神,居然让自己有了一丝的恐惧。
浑身不自在的问道:“阿宁,你这是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爸爸呀?爸爸是担心你,太着急了。是不是打疼你了?”说着,伸手想要抚摸女儿的身体,却被女儿无情的拒绝。
冷凝寒冰刺骨的看着自己的这位父亲,过去她以为,父亲慈祥,母亲疼爱你哥哥呵护,爷爷宠爱,自己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里。
可直到她看到了密室的那一切,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有多么的可恶,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害的别人家破人亡,将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
冷宁对自己的父亲失望透顶,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家人那么容不下苏离?原来,是担心她暴露出家里秘方的秘密,打垮冷家。
自己笔下的父亲永远是慈祥无比,如今却成了最大的笑话。
“我是想看清楚,自己过去真的是瞎了一双眼睛。连生活了20多年的家人都看不透。”冷宁悲愤指责:“父亲多年来经常失眠,我以为你是工作忙较少。但如今我才知道,父亲是因为做了亏心事。”白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人一旦做了亏心事,又怎么能睡得好觉呢?对吧?”
这句话顿时让众人懵了,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冷父。
冷母苦笑着安慰自己的女儿:“阿宁,你这瞎说什么呀?你爸爸他哪里做过什么亏心事?你是不是听别人瞎说什么了?”
“他是你爸爸呀,是生活了20多年的爸爸呀。难道因为一些外人的话,你就误解自己爸爸呀?你们是血脉相连的父女啊,别人不信他,你还能不信他吗?”
冷漠也开口劝导:“是啊,阿宁,是不是别人跟你说什么了?咱们是一家人,”
“我是成年人,我有自己的思想。我懂得辨是非,我不是个三岁孩子,别人一根棒棒糖就能哄走的。”冷宁失望的看着自己的一双父母:“父亲,我问你,18年前,你手中的秘方是从何而来?为什么秘方传到了公司,公司生意就逐渐的好了起来。”
冷父顿时,心中打颤,生怕女儿继续说点什么。尴尬解释道:“当然,当然是因为我从别地方学到了香水秘方啊。我把技术带到公司的,公司自然好起来了。”
“这香水秘方从何而来?你从哪里学到的?你是出国了吗?那你当年的出国记录呢?为什么根本查不到你任何的一处记录?”冷宁对自己父亲咄咄相逼:“你出国外衣食住行怎么解决?为什么在任何一个国家,你的行走踪迹丝毫没有。只有一个回答,你根本就没有出国,而是去了名声在外的永安县一品香。”
得出这个结论,屋子内的众人顿时诧异的看向了冷父。
冷漠突然一阵头疼,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自己出现在一品香的情景。
心生疑虑:我怎么又想到那个地方了?我真的去过一品香吗?为什么脑海里,好像有人带我去过呢?
是谁带我去的?18年前,我只有几岁,难道是爸爸吗?爸爸带我去那个地方干什么呀?还有那个小姑娘又是谁?为什么想不起来那个姑娘?我何时见过她?
冷父顿时脸色羞红。像极了小孩子被说中心事,又不敢承认。
冷父急忙结结巴巴的解释:“你瞎说什么呀,当年,当年你根本就没出生,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还有记录,我,我的记录早就让人删掉了,你当然查不到。我是你爸爸,你还敢查我?谁给你的胆子?”
“18年前我是还没有出生。但是父亲,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冷宁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在密室中看到的事情:“你当年自己做下了亏心事,你带着哥哥一起做的亏心事。你羞不羞愧?你自己杀人放火也就罢了,还要连带着孩子一起。你对我哥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吗?”
什么?杀人放火。
冷父看着自己的妻子,儿子顿时对自己起了疑心。冲动之下,伸手打了冷宁一巴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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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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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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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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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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