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砚托着他腿的手都紧了紧,却没干什么,反而把林木松开了,只说:“先去吃饭。”
林木突然站到了地上还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很快就被饥饿转移了注意力,赶忙跟着傅清砚一起进厨房里,把菜端到外面的院子里。
有的菜没动,有两个菜热了下,面是重做的。
林木还是吃到了美味的西红柿鸡蛋面。
因为林木热衷于在外面吃饭,他们清早和晚上就总会在外面吃。天色暗了林木就跑去开灯,空气闷热傅清砚就搬出来风力强劲的立式大风扇。
门口燃着驱蚊的香,石桌旁边还放着几盆新买的驱蚊草,傅清砚又拿出来两条驱蚊手环,抓着林木的手腕戴上去。
他真的太招蚊子喜爱了,傅清砚把能想到的方法都试了,终于起了点效果。
总是被蚊子咬的小孩心思却不在这些地方,大大咧咧的捧着碗吃面条,看起来是真的饿了。
家里新添了洗碗机,用不着怎么动手了,林木就自告奋勇的去洗了。
加入洗涤剂,将碗盘一一放进去,选定洗涤方式,又按了开始按钮,洗碗机内部就开始悄悄运作了。
林木只需要它洗好后的提醒就好了。
因为刚才收拾碗筷,手上不可避免的沾了些油渍。林木就站到水池前洗手,随便挤了点洗手液,弄了满手的泡泡出来。
他正拍着泡泡玩,背后忽然一沉,傅清砚带着微沉的力道拥住了他。
“怎么啦?”林木茫然的问。
“宝宝洗的不干净。”傅清砚贴着他,慢慢抓住林木的手,手两两交叉,在水流下揉搓。
林木的手指前面有弹吉他弹出来的茧子,不是很严重,但却成了林木难耐的一个点。
只要傅清砚抓着他的手,稍微搓揉,林木就痒的不行。
也许是受身份影响,傅清砚平日里总是很正经,穿着西装,即使再喜欢林木,也不会表现的太明显。
之前,只有在床上的时候,他才会这样喊林木。
林木受不了的时候,傅清砚就会亲吻他的额头,又低哑着嗓子,在他耳边一声一声的喊。
像是在喊什么世上稀有的宝贝。
于是他这么一喊,林木就知道了更深层的意识。
“这么早吗?这才几点……”林木嘟囔着,却没办法阻止傅清砚给擦干了手,抱着他往卧室里去。
洗碗机尽职尽责的洗好了碗,却没有哪一位主人来收它。
林木怎么也想不明白傅清砚到底是怎么了。虽然以往他讨厌傅清砚干什么都一副斯文模样,不急不缓的,只有声音会更沉一些。
可经历了这一晚以后,他无比想念以前那个隐忍的傅清砚。而不是在他哭的厉害的时候,毫不留情的刺激他的傅清砚。
直到后半夜,浴室里水声响了一阵。
其中一位房主人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睡了过去。而另一位,身材更为高大的男人,走到厨房,一丝不苟的将碗盘拿出来,放好。ωωω.χΙυΜЬ.Cǒm
最后检查了一遍厨房里的设施,关了灯。
院子里终于陷入了迟来的夜晚。
……
乐队已经不待在会所了。他们开始在各个地方演出,不过也因此没什么稳定的落脚地,最常待的还是他们自己的地盘。
林木抱着吉他,去老地盘找他。
这么长时间下来,林木吉他日益精进的同时,也帮了他们几回忙。在老大有事或者偷懒的时候,上台配合着演奏了几回。
虽然当时台下的人都给出了极大的反应,掌声雷鸣,欢呼声不断,但,在别的地方却没能掀起一点水花。
也许就是体质问题。
但苏瓒对于老大偷懒的这种行为非常艳羡,跃跃欲试的想要教林木唱歌,好让林木偶尔也能代替一下他主唱的地位。
不过这时林木几乎已经达到了瓶颈阶段。基本的东西已经掌握的很不错了,正在磨着老大教给他的技巧,更深入一层的东西不好消化。
再加上乐队最近又实在太忙,林木就自己琢磨了起来。从手机上找各种大神的视频看,从吉他交流论坛里找小师父问问题。
只是和前段时间的飞速进步相比,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彼时林木正深深挫败着,想也不想的,就撸起傅清砚的衣袖,在他小臂上咬了一口,纯属发泄。
他没用敢用牙尖,只是力气有点大,一动不动的啃了一会,又愧疚的想,这又不怪傅清砚。
于是,又用牙齿轻轻磨了磨,以做示好。
他从傅清砚胳膊上移开时,上面不可避免的烙下个深深的牙印,还有一层黏黏糊糊的口水。
林木小心的抬眼,做了错事一般看傅清砚。
傅清砚原本坐在旁边办公,忽然就被小孩咬了一口,目睹了他所有的小动作,神色无奈又纵容。
傅清砚放下了手里的笔。
林木以为傅清砚要跟他算账了,连忙抽了张纸按到傅清砚手臂上,说:“我给你擦干净啊。”
傅清砚穿着白衬衣,因为居家办公鼻梁上架了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又深不可测,即使没半点不悦的情绪,也是让人不敢招惹的样子。
他冲着林木勾了勾手指,说:“我给你咬一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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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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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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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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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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