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太危险了,沈军,我真的被你的选择吓到了。刘长春大叫着劝说着沈军。相会后约一个小时了,他们一直在争议这个做法的安全性和可行性。罗克千方百计要除掉你,你如今倒好,捆绑好了自觉送上门去,由他处置,他会高兴得要命的。
我只有这样的选择,沈军坚持着自己的意见。快,再耽误时间就来不及了,那个家伙是有时间限制的。沈军只感到自己的双肩在收缩,刘长春抓住捆绑他的绳子,将他拖下了车。雨水敲打着捆绑在他身上的麻袋,一股寒意随之传遍了他的全身,他再三叮嘱刘长春,扔自己时,一定要狠,像通常那些杀手处理尸体一样。刘长春此时完全的配合了他的叮嘱,他拖过一片草地,然后,重重的将捆绑沈军的麻袋扔在了厕所后面的大水洼里,水洼边全是些先前修建公路时堆的一些不合格的砾石,以致于撞在沈军的身上,让他感到疼痛无比。然而,沈军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哪怕是对痛苦的一点表现,他软糯糯的顺着洼坡翻倒在洼沟里,耷拉着脑袋。
沈军听见刘长春嘟咕了一句什么,接着就听见他离开的声音,接着是汽车引盘发动的声音和向远处驶离的声音,然后就只剩下他自己脑海的声音了。
那是他找到刘长春后,驾车狂奔去各商店买麻袋和麻绳的途中,沈军坚持着自己的看法,罗克现在的交易筹码是这1000万和自己的尸体。自己必须这样做,也只有这样做才是救黎明的唯一路子,他们跑了十几家店子,买来了血迹化学处理元素和捆绑自己用的麻袋和绳子。然后他们就做好了这一切。他叫刘长春给自的头上,脸上和下巴全部涂上了血迹色,还有脸口部位,然后用麻袋装了自己,严严实实的捆绑,就连所打的结,也是毫不含胡的死结,让人一眼就看得见的死结,当时,刘长春死活不肯给自己这样捆,他说,要是情况变化咱办?沈军就没有任何的自卫反击的机会了,只有任人砍割。
其实,如果不这样狠心的捆绑,一旦让罗克对自己的死起了半点疑心,那才叫真正的任人砍割哩,现在自己已经这样按着罗克的要求作了,就是在这黑暗中一眼也能够看得出的,沈军相信,罗克见后会相信自己是死了的,他不会想到自己会叫人捆绑了交到他的手上,任由他处置的。
这个结一定疼死人的,刘长春捆好结后心痛的说。其实,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能达到预期的目的。
一看你现在的样子,真叫人肉麻的,刘长春还在感叹。
既然这样,那罗克见到后也会有同感的。
为了自己在麻袋中不致于因过度的缺氧而息死,在装袋前,沈军叫刘长春特的在麻袋角划断了两根线,插了一个小小的吸管在他口里,连接这个地方,吸入空气。
这样能行吗?刘长春一个劲的担心。
能行的。
严实的捆绑和血迹浸染的麻袋,没有人不相信袋中的人还有活着的可能的,更何况是用来作交换,指名道姓的“点菜”。
雨水,加速了沈军变冷的速度,也许现在自己真的如尸体那般冷凉了,沈军想。然而,让他担心的是,如果那个家伙,罗克到来后,他对任何人所干的事情都抱着怀疑态度,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自己补射几枪,那就太惨了。即使是现在这样的装扮,让人一看都会觉没有再使用武力的必要。当然,除了这一点外,沈军是没有多大担心的,要是罗克想从脉搏来确定自己的生死,捆绑的作用,他是找不到一点脉搏的,另外就只有摸肋部,而自己此时斜倒在洼沟里,他必须将自己先翻过身来,解掉捆绑的绳子,然后才能进行验查,而自己全身的稀泥。和血迹他会感到麻烦和恶心的。
自己此时作实是在玩弄一个自杀的把戏。然而,除了这样,还有别的办法吗?
为了黎明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自己也是要去的。为了爱,为了自尊,为了搞清楚这一切。
沈军赞叹自己是世界的圣人,然而,此时他对自己只有一个评价——傻子,傻得连美好幸福的生活也不知道要的人。
他轻微的呼吸着,强压着心灵的恐慌,他慢慢地又想起了与黎明在一起的日子,那种快乐,那种浪漫,她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外,对自己一笑,就让自己的心而随之飞扬,然后他们相拥着,亲吻着,慢慢地给对方脱去衣裤,浙渐的他感到自己身体飘了起来。他们不是在精神上的,情感上的,还有肉体上的统一了,完整了。他与黎明营造着、分享着幸福、快乐。
“啪”一声碎响,震醒了沈军的意识,回到现实,接着他听到一个粗重的喘息声和脚踏泥土踩出的哗哗声。
天哪!他突然意识到此时自己离死神是多么的近,原来他一直注意听着外面公路上驶过来的车,然后有车停下,再有人过来的,没想到这个家伙早已在这儿了,要是刚才刘长春的任何动作对自己软心的话。一直藏在暗处的罗克,就会开枪打死刘长春和自己的,太可怕了。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这是他过去在执行每一次任务时所用的,如今又恢复了运转,他将一切都抛在了脑后,让自己完全的处于平静状态。
可是,他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力,罗克一定带有夜视镜,他的手中握着枪,要是有一点不对劲,他就会开枪的。
脚步声到了身后,沈军想罗克肯定在查看自己了,要是他不相信所有人干的一切而开枪的话,现在是时候了。他强力的控制住呼吸,不让自己有丝毫的异常反应让罗克感觉出不对的一点,然而,随着呼吸的减少,他的肺部开始缺氧,一股剌痛慢慢的从肺部传开去。
而正在此时,沈军只感到一股强烈的光线照射着自己的眼睛,罗克正在验收自己,他强忍着呼吸,以致于感到头晕目眩。此时他太需要呼吸了,然而,他却不能,他只好将注视力强行去想自己与黎明相处时的那些美好。渐渐的,他沉浸于那些美好之中。
哼,也许是出于心里的满足吧,罗克灭了光,走开了去,接着听见“砰砰”的两声,接着听见哗哗的声音,罗克在收钱,他不放心捆好的钱和装钱的箱子,他怕那里面装有红外线导引类的东西,他将绑绳割断后倒进了自己的箱子,接着沈军听见“砰拍砰拍”物体滚下坡的声音,罗克处理了装钱的箱子,他是不会留下这些玩意儿给可能的目击者一个假设的东西的。
糟了,这个家伙会不会象处置装钱箱一样处置自己呢?正在沈军担心这个问题时,他感觉自己被拖了起来,接着是滑过一片湿地,提起来,“噼”的一声,沈军只感到腰部一阵疼痛传开,自己撞在什么东西上,然后又朝下滚去。几次失重后,他停在了什么地方,接触地面的一边发出阵阵剌疼,一定又是撞着了什么硬物,慢慢地,沈军感觉到身上有湿糊糊的东西,是雨水,有铜锌味,不,是血,自己在流血。
沈军轻轻的吸了口气,他估记罗克拿着钱,已经走得差不多远时,他呻吟着以减轻自己肉体的疼痛。
这是什么地方呀!刘长春能够找到自己吗?自己现在还活着吗?沈军不停的问自己,他再一次感到呼吸困难,自己太需要空气了,自己必须想法获得空气。他开始试着摇动,他想磨断捆绑的绳子,可是,他的努力没有丝毫的改变他的现状。他努力摇着头,想多吸入几口空气,突然,麻袋被什么东西挂住了,沈军用尽吃奶的力量猛使劲,"哗"麻袋裂开了一个口子,他再使劲,再使劲,终于自己的脑袋露出了口袋,他如饥似渴的吮吸着空气,耳朵的嗡鸣消失了,慢慢地,沈军坚信自己还在人间。
2
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沈军一点信心也没有,如果刘长春回来找不到自己的话,不要说是被山上可能出现的野兽伤害,毒蛇缠死,只凭天上下着的这些雨,自己也会在不长的时间里因体温过低而冻死的,他摇了摇头,紧闭了几下眼睛,望着这漆黑的夜空,他的眼力完全的发散,而又完全的聚精会神,他想从夜空中发现一点什么,也许此时正有一个路过坡上的人,如果他的听力敏锐的话,听到自己此时艰难的呼吸声,那么自己就有希望得救了。继尔他的思维一闪,如果是罗克那个家伙出现的话,那自己可就该完蛋了,他又紧闭了几下眼皮,可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身上的剧痛终于让沈军呻吟了起来,他自己也说不清这到底那来这么的痛,仿佛间,夜空好象晃过一簇白光,是不是真的罗克听到了自己的呻吟声,仿佛间沈军的感觉眼前亮着一把枪,对准自己的脑袋,罗克正拧笑着扣动板机。
亮光在空中来回的晃动着,朝着坡左边照射过去,沈军一时来了信心,不可能是罗克,他不会在上面找寻的,他将自己扔下坡来的。他试着叫了几声,“刘长春”。可是,昨天还好好的嗓子,不知咱的,这时却如公鸭的嘶哑声,没有弹力,上面的人听到了吗?沈军期盼的望着坡上,又试着叫着。
电简光终于朝着自己的位置转了过来,照在了自己的眼睛上,沈军依旧喊着“刘长春”这是信心,他自己对自己说,总比在这儿被慢慢地冻死好,沈军想着照射自己的人最大可能给自己带来的恶果。
“沈军”!
我的老祖宗,是刘长春。沈军看着亮光,慢慢朝着自己这边靠近。
“不要慌张”刘长春。沈军告戒着刘长春,只有他安全了,自己才有会救自己才能接着去救黎明的。
突然,手电筒光一晃,刘长春哎哟的叫着向坡下滑去,接着又停了下来,好险呀!他自己惊叫着,他爬起来,顺着斜坡爬了过来,他用电筒打量着沈军,头额三个大青疱,有两个还在流血呢,你挺得住吗?
“我没事的”沈军回答,快解开我绳子,我受不了了。
刘长春用力解着沈军身上的绳子,可是,任凭他用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有作用,经过雨水发胀的绳子太紧了。解不开了,刘长春无可奈何的叹着气。
快解呀!我们没有多少时间的,红外线导引仪踪踪是有一定限度的,再耽误时间我们就将失去目标。沈军吹促着刘长春。
解不开呀!
用刀子割断。
刘长春迅速抽出身上的腰刀,三下五除二,几个架伙就割断了沈军身上的绳子。
沈军想站起来,怎奈何绳子捆绑太久太紧,他的四支一股强烈的酸感传开,他失去了独立站起来的现实,快,扶我一把,我们快上车里去,快。
刘长春拉着沈军的手,朝着坡上汽车停放的位置跑去。“咔”的一声打开车门,跳上汽车,导引仪还在动,方向表明,跟踪目标此时正朝北方方向走,沈军不觉高兴得大叫一声:"好"快,跟上。
刘长春一踏油门,汽车朝导引仪指引的方向疾驶而去。信号变弱了,沈军作急的喊了一句,刘长春猛的一踏油门,汽车轰鸣着朝前冲去,一颤,跃上了高速公路,已达200码,车窗外只有呼呼的风声和雨点撞击着挡内环璃的声音。
信号变强了。
沈军用手相互摩擦着,刚才雨水的副作用还强烈的剌激着他,他只感到整个人象在缩小一样,该死的,我就要冻死了,他自顾自的骂了一句。
我一上车就打开了暖气的。
身体反应,我没责怪你,沈军突的又叫了起来,指针,指针,他看着导引仪强烈晃动的指针,右边,右边,罗克已经朝右边转移,刘长春稍稍压减了一点车速,朝指针指示的方向转移着。
信号又增强了,沈军叫着,他可能就在前面的某一辆车里。
是的,前面有几辆车,刚才我看到有三辆车前灯光转移的。我们得减慢速度,
以防那个家伙发现我们在跟踪他。
沈军点了点头,他注视着导引仪。嘴角在流汗,不,是血,自己额角流下的血。
信号还在变强,罗克就在前面几辆车中,而且在和自己渐渐靠近,不知是紧张,或是刚才雨水的副作用,沈军只感到全身发痛,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些算什么,黎明才是最重要的,突然,指针又向右转动起来,前面,一辆黑色汽车,转移着驶下高速路,开上了石铺路面。
继续朝前开,沈军说,我们不能让他有所觉察。
刘长春减慢了速度朝前开着,他想,也许是罗克,怀疑身后可能有跟踪的车子,他也许是进入后铺路后,转个弯,再上到高速路上来,以便甩掉尾巴。
可是,导引仪的指针表明,现在,罗克已经停车了。
怎么办?
停车!回去看那个家伙在那儿干什么?
刘长春扔给沈军一个小盒子,是枪和子弹,接着他反手插向腰间,我们还是把这玩意儿带上吧。说着,他取下了导引仪,万一在我们到达那儿之前,他又启动汽车。
要真是那样,我们又怎么办呢?沈军自叹的问了一句,他望了一下天空,手猛的一抓手枪,大踏步的朝前走去,而刘长春也紧拧着他的脸皮,跟着沈军大踏步的迈进。
他们两人,看上去就象是两条饿狼下山一样。
3
罗克的汽车停在一个院坝里,雨水跌落在车壳上,升起缕缕雾气,汽车发出吱皮的声音,院子里是一幢楼房,沈军和刘长春没有直接的在院坝里露面,而是依着路边的短松径直去到了院旁的森林带的楼角,这是一幢外部没有多少凹凸的光滑楼,而上面窗户透出的灯光可以想象得到,门窗玻璃是十分坚厚的,要用很大的劲才能破坏的,想破窗而入楼户是不太现实的考虑。
沈军和刘长春轻轻的依靠着墙体,慢慢的朝左边移动,在院内绿化带的短松边,他俩一闪身隐入了林中,在林里观察楼里的情况。正楼左侧的短楼里,有六个窗户亮着灯,从刘长春手上的导引仪显示,罗克就在其中的某个窗户内。
沈军显得异常的紧张,他知道,罗克拿了钱回来后所要干的傻事,就他要履行刚才与何辉谈成的交易,杀了黎明,然后再依一个任何可能的方式向何辉汇报这个消息。当然,如果罗克一旦发现自己帖在钱上的导引仪,他会不顾一切的杀了黎明的,那个家伙一旦充动时,任何后路都不会考虑的,特别是现在他拿到了他想得到的钱后。
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等待了,沈军知道。
“你在这边准备接应”刘队长,我过去看看。说着他一闪身又顺着短松朝墙体靠了过去,他轻轻的依着墙体朝着亮着灯光的窗下移去,此时,他有一种感觉,即使是在这漆黑的夜里。自己好象全无隐蔽的暴露在罗克的枪口下似的。透过窗角的光线,沈军发现第一间窗户内,没有任何动静,门是开着的,有很多桌椅象是一间会议室,第二个房间,他看到了两把木椅子,还有一架钢丝床,突然,他的神经绷紧了,黎明被邦在门的角落里,他只看到被邦在椅背面的绳子和黎明披散的长发,她也许被罗克那个家伙扒光了衣服的,也许她的嘴里还被塞进了棉布什么的,她的呼吸十分艰难,她痛苦的等待着自己来救她,然而自己使终没有出现,她绝望的忍耐着。
仿佛间,沈军看到,罗克拧笑着来到黎明的面前,用手粗暴的抚摸着她的脸蛋和胸部,接着拿下了她口中的塞物,然后粗野的强暴了她,完事之后,塞物又回到了她的嘴里,罗克用手叉着她的脖子,慢慢地,她的脖子青筋孥张,眼球暴露了出来。
赶快行动,沈军又一次对自己说,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借着夜色的掩护,闪进了就近的树林,拿出手机,拔打罗克的手机。wWW.ΧìǔΜЬ.CǒΜ
一次。
二次。
三次…
手机接通了,可就是没有回话的声音。
沈军十秒钟一按重拔。
“喂”,罗克假伴了一个老年人的声音,音频很低的。他没有用真音,依防熟悉他的人听出来。罗克,你依为这样我就听不出你的声音了吗?
你是谁?
两个小时前我们通过话的,怎么你就记不起来了?沈军说。
这怎么可能?你已经死了,已经被何辉他们杀了。罗克的语气中显得怀疑。
你这笨蛋,死的不是我,而是何辉他们。粗心的家伙,你运用一点常识性的知识想一想,1000万就等于要了何辉的所有家当,他从此就会变得一穷二白,一个只有臭名而无一分钱的穷光蛋,那可能吗?他会让你轻松的提走那些钱吗?
你在哪儿?
傻家伙,你又在犯一个常识性的错误,你现在需要打听的是我现在安排了多少枪口对着你。罗克你想钱,而我只想黎明的。
她已经.…
你干万不要说黎明已经被你干掉的话,那样,你现在没有可以用来讨价还价的资本了。
不、她没死,罗克紧张的说。
需要证实,叫她跟我讲话。沈军吞了一口气,他的心里得到了一点宽慰。
这些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吧!
那是以前的事情。今晚,这一切都变得简单了。沈军说,何辉他们已经死了,黎明的作证与否没有实质性的意义了。
那么-—
你要你的钱,放了黎明,她真的没有出庭作证的实质性的意义了——去指责一个死人。
可是,我怎么能够相信你呢?
你这个家伙,如果你还相信何辉还活着的话,那么现在已经不是你在跟我通话谈交易,而是那些家伙打破你的房门的时候了。
电话那头是沉默的等待。
罗克,你想拖耽时间,考虑一个可以脱身办法,是吗?你是无法踏出你的院门的。只要你一出现,立即就会有枪声叫起来的,我的伙计们是不会放你走的。快,叫黎明跟我通话,如果在20秒钟内我听不到黎明的声音,那么我们刚才所谈的一切也就毫无意义了。
沈军听到脚步移动的声音。
沈军。
听到声音,沈军只感到刚才还坚毅的自己突然一下子酸软无力,这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黎明的声音吗?
你还好吗?我真不敢相信是你,沈军垣言说。
真是你吗,沈军?
是我,细节我们以后详细谈吧。沈军说,你现在到底怎么样。
他们有两个人?
住嘴!电话里传来罗克粗野的吼声。你现在已经知道她还活着,我怎么可以从这儿安全的离开?
让黎明站在窗前,让我看见,然后你拿着钱从院门朝外去。
那是傻瓜的举动。
当然,你是可以用枪瞄准她的。
当我的枪失去应有的射击效力时,你一样会干掉我的,你应该拿出一个更让我信服的条件来。
好吧,那么我站在院坝里你的车边等你,你拿着钱用枪瞄准我,然后我们一起上车,当你认为你已经安全后,就算我们的交易搞定。
话筒里一阵沉默。
你放心我不开枪杀了你吗?
那样就很简单了,我的朋友马上就会开枪打死你的。你就尝到拿着1000万而无法享受的滋味是何等的可惜。就这样,罗克,你拿你的钱,我要我的黎明,我们永远再没瓜葛。
话筒里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好吧,沈军,两分钟,我们需要两分钟的准备,我们就出来,你站在我们的车边,两手举着,投降的那样。
好吧,不过我还是要再重复一遍,罗克,你千万不要有其它任何的异想天开,有一点违背我们交易的条件,我的朋友正用枪瞄准着你哩。
关掉手机,沈军觉得天气突然寒冷,他不觉打了几个寒战,借着夜色和树林的掩护,他来到刘长春藏身的地方,告诉了刘长春他们刚才谈成的条件,在这漆黑而寂静的夜里,他们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的微弱。
你不要命了,刘长春急切的说。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沈军无可奈何的说。
还有安排吗?
大胆的干,伙计,如果他们有丝毫的反悔,不要迟疑,开枪杀了他。
可是他会杀了你的,当你暴露在他的车前时。
不会的,他不会让他的后半身在逃避中度日的。
谁会管你们这些闲事呢?
你,我相信你会的,沈军坚定的说。
哦,对,我会的,刘长春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根除这些家伙将是我的责任和光荣。
如果他不相信我刚才的说话,我有伙计正用枪对着他,听我的指示行事。说罢,沈军一扭头冲进了树林,从另外一个暗处轻轻的走出去,双手举着去到了院中罗克的车前。
房门打开了,光线射了出来,露出来的情形让沈军心痛如麻,黎明被绑着放在了房门边,她的口中塞着物体,她的眼中正流露着惊恐的神色,脸色是那般的苍白无色,一只枪口露出,抵在黎明的头壳上….
沈军的心紧到了极点。
沈军!罗克在房内大叫了一声。
快出来,我在你的车旁,沈军回答,我会按约定办事的。
房门大开,罗克右手拧着的枪口对准了沈军,走了出来,他的双眼怒张着,逼视着沈军,扰如一条饥饿扑食的狼,走近车时猛的他将沈军推趴在汽车盖上,最好你没带武器,他迅速的抽察了沈军的身体。
家伙,你真这么干了!你真放心我不会开枪打死你,罗克说。你对自己真这么有把握吗?1
我告诉过你,我有伙计正用枪瞄准着你。
可是在累枚我监视你的过程中,没有证实这一点,你只是一个人,一个连朋友也没有的独人。
以前的朋友。
不会吧。
不要开枪,搞出点声音来。沈军对着黑暗处大叫了一声。
“砰”汽车挡风玻璃应声而碎,玻璃散落一片,罗克惊恐的缩了缩身子。干掉你是我今生的荣幸,罗克说。
沈军的心再一次紧到了极点,他担心罗克真会一枪打死自己,可是,接下来的情景打消了他的顾虑,罗克朝着门内喊道,走吧。房内走出来一个头戴圆帽的家伙,手提着一皮箱,他边走边用枪瞄准着黎明。来到车前,罗克上了车,沈军被安排在前排罗克的旁坐边,那个戴圆帽的家伙,用枪抵着沈军的脑袋。我们去兜风,他说。罗克发动了汽车,轰鸣着朝高速公路上驶去。一路上他口中愤愤不平的指责沈军,都是你悔了我的前途,毁了我的生活,如果你不抢功,如果你不逼得我不得不离开队里,现在我已经掌握了领导权,我依然得到干爹的信任,我不会向今天这样去为这些狗杂种充当保镖了。
罗克,后面那个家伙厉声阻止着罗克。
当我名也没有,利也没有,还受到大家的白眼时,我气极了,既然你们不看重我,那我去给别人干好了,我去帮助坏家伙好了,结果你猜怎么着,我不但获得了重用,经济收获不非呢,虽说是黑道,但我没有感觉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过得丰富多了。罗克没有顾及后面哪家伙的阻止,自顾自的说着。
可是,你依然背叛了何辉。
不,在实践中,我认识道,人活在世上,一切为了自己那才是最有价值和意义的,何辉那杂种让我为他干活,但又不给我应得的报酬,是他不够哥们的。我不愿与他合作。其实,你也一样过低的估记我的水平,说着他从一个纸盒里拿出了一张钞票,沈军帖了导引仪的那张钞票。当我拿着这些钱回家后,我估想里面可能有这些玩意,在清查中我发现了它。说着,他愤怒的将钞票扔出了车外,现在没有人会知道我向那儿开了,你已经落到我的手里了。罗克狞笑着。
沈军感到全身冷凉,他真担心此时罗克反悔,他不敢有丝毫的粗暴动作。
他的心狂乱的跳着,他看到罗克抽出了手枪。
我拥有了1000万,会快乐的安度晚年,如果没有你来干扰我的生活,罗克说着,他的手指搭上了板机。
我们是有交易的,沈军说,我们都在履行我们各自的诺言,而且我也相信你会履行你自己的诺言的。
下车去。
沈军的心紧到了极点,他想只要自己一下车,罗克就会开枪打死自己的,他思考着脱身的对策。
下车去。
沈军慢馒的推开车门,天还下着雨,他选择着适合的位置,趁着适合的时候跳下车,顺着雨水翻滚,也许罗克的枪打不中自己的。
她真的爱你吗?罗克问沈军。
是的。
你知道她是谁吗?你相信她不会利用你吗?哈哈哈.…
这些也是我想知道的。沈军说。
下车去。去问她好了。
真的。
你还想兜风吗?快回去看看你上刀山,下火海,换得的回报吧!罗克又哈哈哈大笑着。他好象要笑破掉沈军的一切希望。
一切负出,都是为了爱。
好一个天上的街市。
沈军跳下车,身还未站稳,罗克猛的一踏油门,汽车疯狂的朝前驶去,一股强风将沈军拉着朝前踉跄了几步,重重的跌扑在路边上。
天,还下着雨。此时,也只有雨还吹促着沈军快站起来,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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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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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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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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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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