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近城郊的红豆旅馆五楼,沈军踱进14号房间。这是一间很一般化的旅店住房,沈军上楼时,住宿登记员只盯了自己一眼连问也没问一句,就让他上楼了,一路上楼,也不见一个保安。房内,一位穿着睡衣的青年小伙子,头发散乱的坐在木椅上,抽着烟。见沈军进来,他起身伸手向沈军问好:一路还好吧!
只是觉得有点困。琇書蛧
这是长途汽车带给你的附属品?
我还可以克服的,你知道哪儿有“天津包子馅儿”吗!沈军报出最后的接头暗号。
"玫瑰园的媳妇店中"刚才电话上也是这种声音的。
对上暗号后,沈军开始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自己以前从未与他共过事。从他走路的步伐和举手投足,可以知道他是位受过特殊训练的人,至少是在军营中或体操队干过。
其实你可以先回公寓美美的睡上一觉。他说着给沈军递过一杯热茶。
我可以应付的。沈军的心头突的一震,是什么原因,促使这位搭档对自己今天的到来感到不受欢迎呢?他不希望我继续占用他的时间。我们的工作宗旨是,利用好宝贵的时间,去干好我们应该干的每一件事。难道….
你的工作还顺利吧?
那还用说。
你是说你已经抓住了他们的线索或什么的?
当然。回答着,他又点燃了一支烟?
途经?
线人,原意为我卖命而又恨透了那邦家伙的线人。他的口中喷出一股浓烈的烟雾。
你用什么方式获得他们的?
很简单,所有人的弱点——钱。他又吐出出浓浓的一口烟雾,那邦家伙诈干了他所有的钱,并抢走了他的老婆偿债,他失去了一切,他恨透了那邦家伙,他要报复他们。我给了他钱,我又可以帮他办完他无力办到的事——复仇。他自顾自的讲述着。
沈军突又想起刚才自己上楼的顺利,他又发现这间墙表面已经有很多小缝,要是……如果对方发现了你和你的工作,他们很有可能在你房间的周围安上窃听器或录音机的。沈军察视着房内。
我注意到的,每天我都要去相邻的房间与顾客闲谈,这儿来住的大多是一些小商人。而我也正是以一个火纸生意客的面貌出现在别人面前的。
那好吧,一切安全的。你看什么时候能让我见识见识他呢?
他的情况我在汇报材料上都写清楚了,你可以向领导要一份的,哦对了,我这儿还有一份底搞,你拿去看吧。搭挡递过来一份汇报材料。
我想与他面谈一下。沈军重复自己的意思,我有一个事必躬亲的习惯。你将来会知道的。
那好吧。搭挡看起来脸色有一点难看。
多长时间?
今天晚上零晨吧。
我怎么找你们?
搭挡扔过一张名片,我叫罗克。
沈军记下电话号码,用打火机点燃了他,然后丢进了厕所的下水道里。
这不是你这房间的电话吧?
这些我知道的。
你应该用的是一个你从来都没用过的磁卡电话较好的。
我说过,我知道这些该怎么做的。如果你今晚上没有联系上我,就请每天晚上的这个时候打这个电话联系我好了,直到联通。
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我提醒你小心没错。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指挥,我会我也有能力保证指挥成功的。
祝你成功!
一切,我都能应付的。
3
罗克送沈军来到旅馆门口。沈军随手叫了一辆的士,坐上车后,当他从后视镜中看到罗克消失在楼道后,他叫司机停了车,他说他想起了这儿还有一个朋友需得去拜望一下,是小径后面的那座小屋,他十分礼貌的给司机道歉。司机收下沈军的钱,嘀咕着开车而去。沈军快步窜过马路,走到街对面的理发店中梳理了几下头发,然后去到罗克所住旅馆的侧对面的花园后的出租车公司里租了一辆摩托车。他戴好头奎,将车驱进花园边的水龙头边,装着洗车的样子,注视着对面的房子。他不能将车停在那儿,木盯盯的注视对方的旅馆的,那样会让罗克起疑心。
不一会儿,罗克来到了旅馆的门口。只见他用手理了理头上黄棕的卷发,不安的朝四周环顾。然后叫了一辆的士径直朝前开去。
沈军戴好手套发动摩托车,慢慢的跟了上去。他要将罗克的坐骑收视眼底,但又不能让罗克从反光镜中对自己感到怀疑。的士穿过一条小道,来到了一个广场边的咖啡屋前停下,罗克下车付了车费径直的走了进去。
难道——沈军心头涌过一阵不安。他将头发染成黄棕色,已经够显眼了,可以说是干这一行的一个失误,如今他居然选择这样的地点来会见线人,哎,要是有人在暗中监视他,他是很难发现对方的。简直是一个更大的失误,一旦消息泄露,自己这次来,以及队里寄予的希望一切就得泡汤了。同时有可能带去更大的伤害,起码队里成员的生命安全会受到威胁的,早在自己来以前,队长叫自己与罗克合作,共同完成任务。当时沈军看了罗克的挡案,就给队长提出了建议,罗克从未亲自指挥过一场事,可以说是经验缺乏,而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且要求是只胜不能输的,罗克是不适合担当这么重要的岗位的,建议将他换到其它不辣手的岗位。可是队长告知,罗克是他的上司的老同学之子,且他的父亲与上司的上司是拜把之交,如果照我说的那样,上司会认为是我们故意与他为难,不给他的干儿子上升的机会。当然,沈军也不好太难为队长,必然每一个人生活都会有第一次,连同自己一样。更何况队长还补充正因为罗克的人年轻经验不足,才特派自己来协助他的。
这简直是一个充当保姆的角色。沈军想。可是,来了之后,沈军所见,让他简直大吃一惊的是,这个年轻人,经验不足不说,反而十分的骄傲,从来就没有一点谦虚的样子。他怎能轻易的放任他去干任何事呢。
沈军想,罗克进去至少要享受一杯咖啡的,不过,这一次罗克却要比他想象的快多了。进屋不到两分钟,罗克就与一位黄毛碧波的女人走出了咖啡馆。
那位女人身肥体大,特别是一动一闪的双乳,更加让人作迷,就连沈军在相距100多米远的地方,也可以清楚的看到她那未戴胸罩的乳头,罗克抱着他的腰,指尖抵触在她乳侧,她用手抱着罗克的臀,手指插进他的腰带内,他们走出咖啡屋,穿过一条小巷,进入一条小街,在没有人的街段面的小树下,他们热烈的接吻,扶摸……罗克抱着那个女人,走进了楼道间。
4
沈军按约11点钟接通了罗克的电话。他告诉罗克,他现在在一个离他住所较远的城郊,其实,沈军并不是在一个很远的地方,与罗克分手后,他在罗克所住旅馆侧对面去开了一个房,他一直注视着罗克的行动,现在,他是在旅馆房间的窗口前打的电话。
喂,是028吗?电话里传来罗克略带沙哑的声音。
哦,我017的,沈军讲出接头暗号后,罗克告诉他,今晚12点正与线人见面。
他告诉了沈军联系地点后挂断了电话。
沈军再一次的皱紧了眉头,在那样的地方相见。他只感觉一阵昏转,刚才他告诉罗克自己对长途远行的疲劳能够挺住,其实现在他正在受着疲劳带给他的痛苦,他心底一点也没有好的预感,今晚见到线人后会有何种收获?他越这样想,脑子越感昏转,胸膛起伏着,真是犹如常意所说的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感觉。不管情况怎样,都得去见一面的。
5
沈军按约去到广场边的咖啡屋。
线人一共来了4名。三位男士,一名女将,看上去他们的眼和面貌略有几丝相象,高高的额角和卢全骨,弯弯的鼻子和大大的嘴,而他们的眼神都放射着同一种光彩,具有吸引力的那种,他们的手指上都夹着卷烟,一个牌子的。
他们对沈军的到来没有多大反应,他们只是用眼逼视着沈军,好象要看透他的每一个细胞一样。
烟雾浓浓的豪华单间里,中间的圆桌上已放着十几个揭了盖的啤酒瓶,想必他们已经来了很久。从该店兴旺的生意也可以知道这一点的,如此繁华地段,如此生意兴旺店要想定到豪华单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样的场合,会谈是很不保密的地方,为了近可能的短时间多谈话,沈军与各位打了个招呼后,就直接的进入了主题。我们所要调查阻止的是一伙贩毒分子,他们是任何恶事都干得出来的,如果你们觉得他们会对你们造成不良的后果或者在工作中即将对你们带去危害的话,我希望你们停止工作。我们不想为了我们追查此事,而给你们带去不必要的麻烦。当然,你们给我的朋友须打个招呼的,沈军转眼斜视了一眼站在门边警卫的罗克,然后你们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避一避。
可是,如果那样,我们能否得到佣金呢?
当然一样会给你们佣金。
这样,我们就放心了。年轻的一位点头赞同的同时点然了一支烟。空气中力古丁的浓度迅速的上升,沈军感到胃中一阵难受,喉咙痒痒的,头昏转得更厉害了,可是,“你们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们所发现的人就是我们追查阻止的人呢?"
男仕中一位窃笑了起来。
这个问题值得窃笑吗?
不,是你们要追查阻止的那些家伙,他们曾经与我们共事,他们一向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们一向敢干恶事。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要是那些执法人员不保护他们,他们早已完蛋了,都是金钱作的怪,瞎子见了也眼开。他们谈着谈着就抱怨起执法机关来。如果执法机关的人不被那些家伙用金钱所控制,为他们通风报信他们早已完蛋了。
沈军对他们的感叹甚觉警惕,他们一直要抱怨执法机关,大有将自己的一切行动矛头,先对准执法机关开一炮才行的势头,他控制住内心的怒愤和激动,再一次提出刚才的问题,你们怎能证实你们所曾共事的人,就是我们现在所要找的人?
罗克付给我们报酬时,给我们描述的人物肖像和他们曾经干过的惊天动地的业迹,那位女将补充道。她向后一甩长发,衣服拉链不觉下滑了一寸,她的半节乳根显露了出来,凭着乳根可以想象得出另外一半的丰腴,她顺势站起来,扭动腰姿在房里渡了几步,胸脯随之一闪一闪,未戴乳罩的乳头挺露可见,我们刚被那些家伙害过之后不久,传来了贵阳两位青年人又被害的消息,沈军的脑海中立即出现根据地曾经惊人的那一幕,大约夜晚1点钟,两位青年女子,竟然一丝不挂的在街心花园的万年轻旁,以一个土豆作共用性具,狂欢交,看不过去,自己与在一起打工的几位战友,多管闲事才终止了那一幕丑剧。待问才得知他们是受毒品伤害所致,他们也不想那样,丢死人的,可是毒性攻上心头,便什么也不顾不上了。她们泪流满面,身体又开始抽颤。
从她们口中得知,至少还有20位同龄女孩与她们一起受害。她们给沈军一起救她们的好心人谈起了害她们的人的长相,以及他们将会干出的“宏伟蓝图”——他们要让他们的“事业”,三年之内,占领整个亚州市场。听得曾经是边防武警的沈军等8位退伍老战士,心惊胆战和义愤填鹰,大清朝时,也是由于万恶的毒品害得我中华民族曾一度民不思勤耕,军无以雄体、官无以勤政,贪毒思欲,精神不振,素以“东亚病夫”劣称,面对外敌入侵,无雄壮之师抗敌,有割地纳贡之不平条级约签定,不知,却害得国民,民不聊生。痛定思痛,几代英才,浴血奋战,终获太平。正直红旗飘扬,四化建设的新高潮,异容万恶的毒品再度残害人们。沈军坚信,星星之火,可以燎源。不久的将来,世界人民就会如同70年代的中国人民,针对敌分子的那种谨寸慎微的小心的,全民皆兵的可喜局面而同奏一曲世界人民全民皆警,让万恶的毒品无一寸容身之地的反毒抗毒之歌。通过商定,沈军和8位战士以及在工地上的53位工友,一同申请加入由一位台湾商人和归国华侨自发组建的,“五星”抗毒自愿队,并获得批准。
从此,沈军就与如今的调查,阻止贩毒分子的罪恶活动的工作接缘。
如果真是如他们所说,他们是受害者,他们也恨透了贩毒分子,虽说他们索要我们的报酬,但他们愿为此作以跟踪,并将有用的消息随时与我联系,那我们的此次行动目的至少达到了50%,而另一半只是依据所获消息采取一系列行动罢了。
很可能他们也是那次的被害者,沈军假设着想。
你们就这样肯定你们的线索一定对我们有用?
我们一直跟踪着他们,我们获取的消息是最真实可靠和快捷的。说着女将一挥手,三男仕跟着她一同走出了咖啡屋,坐上在停放花园橘树下的红色富康,狂奔而去。
他们住在何处?
他们有几个住所,不过,她会随时与我联系的,刚才那位女孩,名叫冷彬彬的,肚中有我的崽。罗克补充说。
给一个非组织的人道明行动目的和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和姓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又特别是干追查贩毒分子的工作,罗克居然指望利用自己在冷彬彬肚中放的卵子来获得真实消息,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如果她们对我慌报消息,我们就“米稀”他们,罗克作了一个手势,在她们常去的一个咖啡屋。
“米稀”!这是代表什么?沈军一脸的不解,看着眼前这个信心十足的人,
他好象一点也不认识他似的。
6
“你到底与他们干了些什么?”沈军气愤的指着罗克。
我不明白你指的哪些事,罗克没好气的回答。
沈军看着从门前走过的人群,他拉起罗克的手臂,也混入了人群中,离开了这个闹市区。穿过一条小巷,他用眼扫视着四周,然后压低声音狠狠的说:“你泄露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我不向他们交待清楚,他们行动没有目标,加之,冷彬彬在来接受这个“任务”时,她也坦然,如果她无法为我们带来帮助,她是不愿为我们工作的,即使我意付给她报酬。
还有,我不知道你以前的工作,你不能与你任何线人发生个人纠揭的,你知道吗?
那是我们两情相悦的组合,与其它事情是毫无关系的。相反,完成此次任务,她会给我极大的帮助和鼓励的,你凭什么干涉到我的私人生活。
你的行动已经让人感到担心。从你现在口中冒出的酒气,想必在我来之前,你与他们共饮酒了。
沉默的等待是无聊的,我想活跃一下大伙的气氛,似便你来好开展工作。
“钱”,除了钱,他们是不会为我们干任何事的,包括你的个人魄力?虽说她肚中有你的患,我们与他们之间,依然是在搞交易,消息换取金钱的交易。还有你说的“米稀”,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她们告诉我们假消息,或者说他们就是贩毒分子的话,我就结果了他们。罗克作了一个砍头的架式。
你又犯了一个错误。
难道这不是我们追查的目的所在吗?治病求根,饮水思源。如果我们不“米稀"他们,他们就会继续他们的贩毒活动,危害社会。
沈军看着街上走过的行人:你疯了,这些想法都告诉过谁了?
那个女人,怀有我孩子的女人。
"天哪"沈军感到一阵头昏。
我要让她明白,如果敢利用我来骗取生活费的话,那将是她最终的下场;如果她们干掉那些贩毒分子,我还会加倍的支付报酬的。
瞎眼,放低嗓门。
我们除了要支付一笔款子外,不冒任何危险,就安然的处理好了这边的事宜,
然后我们归队领奖封官就行了。难道你不认为这是一个很妙的主意吗?
你将会为你的聪明付出代价的!
没有人知道是我们支付款子找人干的那些事,再说,警方查明是贩毒分子之死,也不会太再意的,反正他们也罪该万死。
你的情人会证实是你给钱叫他们这么作的。
我早已离开此地。
你的名字。
除了名字而外,她不知道我的其它任何消息的,更何况她怀有我的孩子,她说过,她愿为我干任何事情的,包括上刀山,下火海。
“你错了”!沈军严厉的逼视着罗克,你仔细给我听着:中国是一个法制化的国家,除了执法机关按照正规程序可以对犯有死罪的人,执行枪决外,其它任何个人和单位组织,都是未有权力的,我们追查、阻止他们,是为了搜集到他们犯罪的证据和动向,向执法机关报案,由执法机关对他们以法量刑治罪的。
可是,罗克抢话说:如果因为我们没有胆量去干我们应该干的事,那些家伙也许长期,甚至一辈子都将逃脱,我们此次行动的目的空是小,又有多少人将受到毒害呀!罗克感叹着,对沈军的说法极不满意。
明天。
干什么?
回旅馆去,住着别动。别离开房间,包括吃饭。沈军说:也别与任何人联系,
也不要接任何人打进来的电话。中午时分,我会来找你的。
干什么?
收拾行李的。换成我是你,沈军怒气冲冲的说。
7
早晨好!沈军自己对自己说。壁镜里所印衬的面部表情知道,这一夜一定未有睡好。事实上,为了罗克的事,沈军一夜翻来复去睡不着觉,头昏依然光顾着他,还有昨天送客后吃下的烧烤,也依然在胃中晃动,梳子晃动中,他发现了隐藏的几丝白发,他拔弄出来,咔的拔出了根。
看来自己是该休息一阵子了。
他套上运动服,避开机动车较多的街道,开始了自己的晨跑,他穿过一条小巷,又侧过一条小道进入另一条小巷,又转了两个弯巷,去到了一片树林,他接通了领导的电话。
不想通话内容却让沈军感到异常痛苦,领导告诉他,当罗克的干爹,得知沈军将调罗克离岗的事后,他老人家感到非常的震惊,你可知道他曾连任过几届某市的政法委书记,是一个较有影响的人物,他认为沈军这样作,无非是想独占侄儿罗克调查出贩毒分子行踪的功绩,阻碍他将来对侄儿的重用罢了。领导还告诉沈军,关于调与不调罗克的意见,自己是与沈军保持一致的,但是,基于罗克干爹的关系,他劝沈军一定要当好这个保娴,将罗克所汇报的情况,都要经过仔细的考证,一旦有机会,他会想法调回他们两人,不再安排他们两人共一个组的。
这正是我如今担心的一个点。
沈军感到异常的丧伤。断掉通话后,他转身朝着树林里狂奔了10分钟,然后返
回旅馆,躺在床上,连续作了300个仰卧起坐,可是他的心情依然没有多大好转。
他匆匆的用过早点,穿上短衫,将一直放在保险柜的小包带在腰间,走出了旅店。
8
按照昨天约定的时间,沈军在中午12点去到了罗克的房间外,敲了敲门,没有应。
他又小心的推开浴室的门,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异样。这家伙居然失约?
沈军拨打罗克的手机,可服务小姐报来关机的消息。他又拨打他的传呼。依然没有回机。10分钟后,沈国又追拨了一遍。坐在床头柜边静静的等待。
在等待的过程中,沈军开始翻看一本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个记事本,让沈军惊讶的发现,罗克原来是这么一位爱记日记的人,他将一切来此的工作目的,工作计划和受到的各种指示,都以日记的方式记载了下来,其中还有冷彬彬反映的贩毒分子经常在“情都”舞厅出没的记录。沈军快速的记下这些内容在脑海,点燃了罗克的日记,将纸炭放入下水道中,顺水冲了下去。沈军再一次的拔打罗克的手机,可是,依然没有回音。
他返身回到卧室,在床头柜上,放着十几粒口香糖,沈军顺手拿了一粒放进口中,他想依此来打磨一点自己的时间和消除一些胃中的不舒服。然而,让他料想不到的是,他却感到胃一阵子的难受。
“当”……时针指向了4点,沈军还是一个人在房内默默的等待,也没有一个来电,没有查房的,连一只小小的蚊子也没有。此时,他本可以与领导联系的,汇报一下罗克今天的工作情况,可是,这样不但不能让领导真正听取自己的汇报,相反,他会认为罗克的干爹说得再理,自己只不过是找叉子,想调走罗克罢了,罗克工作马虎,领导已经知道的,那么他一时忘记了今天的约会,也是情有可原的了。
也许,此时,他正抱着心爱的女人在哪儿享受呢!
沈军想,要真是那样,这个罗克可比自己聪明多了。以前在军营,自己对女孩拒之于千里之外,如今干这一行工作,自己总认为自己是不能不明不白的去爱一个异性,去相拥相抱,更不用说上床睡觉了,为了工作,或许自己就是未来的和尚。一个为了工作而狂的和尚。
虽说口香糖不能减轻他的不服感,他还是又拿起了一粒放进了口中,他对自己说,要去适应生活。
9
沈军吃去了床头柜上所有的口香糖,并吃完了自己随身所带的干粮,接近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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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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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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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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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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