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蔡仪彻夜未归,第二天也没露面,敬哀皇后居然无动于衷。
因为,蔡仪早在那天下午,就以老家有急事而向敬哀皇后告假。
而且,第二天正午,婢女李姬鱼和阮芷,也同时向敬哀皇后告假,说家里父母病重,需回去探望。
我的傻姊姊,朕的傻皇后啊!你被人卖了肉,还要自己拎着自己的领子,帮人家抬秤杆数钱。
昨夜一晤,酒劲尽失,浑身通畅毫无经络滞缓感。
公孙婉儿也是,一双本就清澈的眸子,更加明亮得波水盈盈,步态轻妙如风中莲瓣。
我本想赖床,但桂德前来搅扰。
“陛下,大燕国长公主慕容乔乔来访,已经在铁瓦银安殿外恭候陛下。”
要命,这个时机来访,提前又无报备,究竟心怀何意?
“桂德,准备早朝,随朕迎接大燕国长公主。”
“老奴遵旨,老奴这就去准备礼仪。”
“明月瑶月,侍朕更衣。”
没费多大时间,我已经正装出现在龙椅之上,桂德也开始扯着嗓子唱喏。
“宣大燕国长公主殿下慕容乔乔,觐见我皇陛下。”
殿门之下,缓缓走来一个盛气凌人,傲态十足的年轻女子,女子身后,跟着一个年约六旬的华服老头。
来人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不把邦交礼仪放在眼里。
来人站在殿中,柳腰微微一弯,两只长袖一搭就算行礼。
“大燕慕容乔乔,见过蜀国陛下。”
“大燕国国师公羊毅,见过蜀国陛下,问陛下圣安。”
还好,这老国师虽然一脸狂态,但总算跪地行礼。
“长公主平身,国师平身。”
我管你慕容乔乔跪了没有,叫你平身,就说明你在我面前是趴着的。
总有一天,我会叫你趴着,像狗一样趴着,你就是给我躺着都不行。
我心里有数,看来折了兵将,又不敢表明,要是表明,这就邦交大忌,证明是赤裸裸地挑衅宣战,
而且,肉身孤胆,她自己的性命能否保全?还是个问题。
毕竟,这是在我蜀汉的屋檐下,你就是个矬子,也得低头。
“不知大燕长公主和国师来访,朕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无碍,本公主不计较这些枝节的。”
“那么,敢问长公主和国师莅临鄙国,究竟有何指教?”
与其绕弯子?还是单刀直入。我知道,她是来找我的晦气,以泄折兵之恨。
长得还算漂亮,但一脸阴鹫的长公主慕容乔乔,一开口便是咄咄逼人。
“久闻蜀汉皇帝聪慧过人,本殿下这里有一个孩童玩具,如果陛下您能在三炷香之内解开此物,本殿下将对陛下您顶礼膜拜,而且,我大燕会视蜀国连为上邦,更会连年上贡。”m.χIùmЬ.CǒM
这简直是屁话,欺人太甚,刺杀不成,就找上门来出我洋相。如果先皇还在,诸葛丞相还在,借她大燕十个狗胆,她大燕连个带米渣的响屁都不敢放。
言毕,不容我答应不答应,慕容乔乔旁边的国师公羊毅,从怀里拿出一串钢环来。
九连环?呵呵,我在前世,上小学时就玩过的玩意儿。
想到这,我便开了口:“长公主言重了,一场小戏耍而已,什么尊我为上邦之国?什么为连年进贡?就赌个小兴致可好?”
大燕国长公主慕容乔乔一听,眉头一翘,说道:“陛下想怎么个赌法?赌注为何物?”
我爽朗一笑,张口就来:“久闻你燕地寒冷,如果朕输了,便把云南割与长公主作过冬之地可好?”
我话一出,没等大燕国长公主慕容乔乔回答,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闻言后大惊失色。
“陛下,不可啊!”
“陛下,使不得哇!”
“陛下,请收回成命……”
有的朝臣,都喊出了哭腔,没出息,真把我看成了败家子。
我面带怒容,向众臣说道:“岂敢无理,竟抢大燕公主话头?”
见我龙颜大怒,百官便闭目闭嘴,扭头不言。
慕容乔乔见状,知道我不被群臣看好,便也爽朗问到:“陛下的赌注,本殿应允,本殿也不想占你蜀国便宜,如果你赢了呢?”
我拿手挠挠耳朵,稍思一下便说:“简单,简单,我若有幸赢了公主殿下,不割地,不赔款,只需公主殿下留我蜀汉三年,夜夜给朕洗脚就可。”
“放肆,你敢……”
我话刚落,手里举着九连环的国师,就怒斥起来。
长公主慕容乔乔开了口:“国师这是对自己的设计没有信心?”
国师公羊毅闻言,马上弯腰说道:“那道不是,老臣这设计,就连老臣都得半日才能解开。”
“拿来。”我有些不耐烦。
“陛下请。”国师公羊毅,有些迫不及待。
我接住九连环,并没有立即进行开解,而是嬉笑着又说:“虽说是个戏耍,但空口无凭,立个字据可好?”
“使不得啊陛下……”
朝堂上又是一阵哭劝。
桂德不言,马上奉上笔墨纸砚,我和慕容乔乔当场就写明赌约,而且签字画押。
朝上众臣见状,几乎都偏过头去,似乎不忍看到我的狼狈样子。
说时迟那时快,我双手一翻、一扭,再一抖。
铛啷啷一声如珍珠落玉盘般的脆响,九只钢环,被我手一松扔在地上四处乱滚。
“不可能……这不可能……”
大燕国的国师公羊毅,刚才一脸的孤傲瞬间不见,面如死灰地爬地上,捡拾四处乱滚的环儿。
我看着长公主呆若木鸡的脸,笑着说道:“这局凑巧,不知长公主殿下,有没有兴趣再来一次?”
慕容乔乔闻言,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连声说道:“再来,再来……”
从地上爬起来的国师公羊毅,眼睛里闪过一丝喜色,又从怀里掏出一只六面都是九格、且染了不同颜色的方块来。
公羊毅高举着那个花花绿绿的方块,提高了声音说道:“陛下看清了,这个方块,有六个面,每个面上,又分九块,每一块上都有不同颜色,总共六色,如果陛下能在五炷香之内,通过旋转方块的方向,使每个面上的小方块都连成同一颜色就可。”
看到此物,我心里不禁佩服,这前世玩过的俄罗斯方块,居然是大燕国的国师公羊毅所发明的。
我不等公羊毅递上方块,便主动伸出手去。
“拿来,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我接过方块,两手飞速扭动,只见那只花花绿绿的方块,在我的手里就像一只彩球一样来回滚动。
“给你,好了。”
全殿上下,百十人的眼睛,一起投向我的手里。
那个杂色方块,已经每个面上,都连成一种颜色,总共六种颜色一样不多,一样也不少。
慕容乔乔见装,眼前一黑就向后跌倒。我眼疾手更快,在慕容乔乔还没落地之时,快步上前,伸手一揽,慕容乔乔的整个身子,就被我抱在怀里。
“可不敢摔坏了长公主殿下的身子,不然谁给朕洗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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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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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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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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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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