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在场的典客、大鸿胪这些专事接待邦交宾客的吏官们,都在心里暗暗骂我是蠢驴。
好在姬奴的一曲琵琶,逐渐把众人的眼球吸引了过去。
我偷偷摸了一下敬哀皇后的手,发现敬哀皇后手心里全是汗,又要去摸玉妃李冰,这才发现玉妃李冰镇定自若,丝毫没有被惊讶到的样子。
够淡定,够城府,我毫不怀疑自己的这些小伎俩被她已经看破。
魏贼司马懿何人?能随便认个义女让来蜀国潜伏?如果没有足够的智谋和手段,能一路上位到侍奉君王的地步?
“爱妃,朕今天丢人了?”
“陛下,丢就丢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下次陛下您再加倍把找回来就是了。”
“唉!也只有爱妃宽慰朕了。”
我的声音,小的只有自己才能听见,我就像一个做错了事还要等糖吃的孩子。
“臣妾相信终有一天,陛下会把这个场子找回来的,今天的,陛下不白给他。”
“朕的羸弱,胆怯,昏聩,无能,这是朝堂上下都知道的,爱妃就不要再谬赞朕了。”
“依臣妾看未必是这样,也只有臣妾,才深有加倍偿还利息的体会,这个利息,就怕东吴的建昌侯他还不清。”
“看看看,爱妃又纵容朕了,切莫让朕再次出丑。”
“陛下,难道真让臣妾点透不成?”
“爱妃的话,朕有些不甚明白?”
“如果臣妾没记错的话,陛下当初好像成天只顾饮酒作乐、围猎欢歌,就是不谙人事,臣妾就是在这上面拉了饥荒,结果呢?这饥荒外债的利息,差点要了臣妾的命啊!”
我差点喷出来,这玉妃李冰,还记着我上次霸王硬上弓、辣手摧苞花的那场景。
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玉妃李冰和敬哀皇后都是处子之身的缘故了,原来,之前的刘禅不谙人事,要么就是天阉。
“爱妃言重了,言重了……”
“陛下心知就好,臣妾心里也明白。”
一旁的敬哀皇后,看到我和玉妃窃窃私语,便从眼前的木几上,拿过两只粉嫩水足的寿桃来。
“陛下和玉妃妹妹,别光顾着拉话,吃颗桃子润润喉。”
我马上换了话题,为了躲避玉妃李冰旧事重提,就借着调侃,把矛头对准了敬哀皇后。
“这桃儿好大好嫩,但比起姊姊胸前的肉桃儿,朕觉得它又逊色多了。”
当着玉妃李冰的面调侃敬哀皇后,敬哀皇后一张朗月大脸,立马就红到了耳根。
恰好,这一幕,被正在尽情欣赏歌舞的孙虑看到眼里,他会心地一笑,好像又有了什么对付我的损招。
“阿斗陛下,本侯还有一事。”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欲擒故纵来对付我,难道自己都不嫌麻烦?
“建昌侯请说,朕听着就是了。”
我马上换上了一副臣服又胆怯的神色。但孙虑这瘪三又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对着身后“叭叭”拍了两下巴掌。
巴掌声一落,在长乐宫外看到的那个女官,立即放下手里的一牙西瓜,从领口抽出一条绣帕沾了沾嘴角,然后就向这边款款走来。
“侯爷,公孙婉儿见过侯爷。”
孙虑把脸转向了我看了一眼,微笑着向公孙婉儿说道:“公孙良人,你留在本侯身边,反而耽误了你的前程,我皇兄一表人才,君临天下,身边人才济济,若是公孙良人能侍奉左右,我皇兄定会在治理国家大事上大放异彩。”
公孙婉儿闻言,“扑通!”往我眼前一跪。
“蜀王陛下,婉儿才疏学浅,还不够侍奉陛下左右的资格。”
我判断得没错,这个女人真是女官而不是宫女,孙虑这瘪三,临时决定把他的这个女官赠送给我,其目的,无非和那司马老贼一样,让女色扰我心神,让女色乱我心智,从而达到他们吞并我蜀汉疆域的目的。
我就是这么没出息,就是这么唯唯诺诺的秉性。
“使不得呀建昌侯,朕怎能横刀夺爱,您这次既送绵帛金银,又送粮食才女,这叫朕心里怎能过意得去?”
孙虑一看我这假惺惺推辞的样子,心里更加得意了。
“阿斗陛下,说句心里话,本侯和陛下,本来就是自小的玩伴,再说您今天贵为天子,本侯替陛下做点什么亦是应该,还请陛下休要推辞。”
“哪!那我就笑纳了。”
我也是个戏精,要是在前世,奥斯卡绝对欠我一个小金人。
孙虑和顾雍,觉得任务已经完成,目的也都全部达到,所以也就提前结束了这次访问。
我假意挽留,孙虑真心要回,这就在真真假假的客套中,终于送得这尊瘟神离岸。琇書蛧
这次,我财色俱收,一举两得,更是两全其美,孙虑心满意足地离去,我满心欢喜地笑纳,哈哈!
趁着兴致,索性把公孙婉儿也留在寝殿,姬奴演奏有功,也被我留下来侍寝。
为了遮掩别人耳目,敬哀皇后和玉妃李冰,也被留下来在寝殿住了两夜。
这两个白天和黑夜,我尝尽了人间最美妙的味道,也让外面那些心怀叵测的人,觉得他们的机会来了……
我正懒洋洋地躺在寝殿里的摇椅上,吃着玉妃李冰亲手剥的枇杷果,喝着敬哀皇后亲手给我煮的茶汤,欣赏着姬奴妙曼的舞姿和醉心的琵琶曲,享受着公孙婉儿捏肩捶腿的惬意。
忽然,三道急疏,被接连呈送到长乐宫。
看来,大事不好。
我瞅着文渊阁大学士朱烈的满头白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这一天,看来真的到了,尽管我特别不愿意看到,但它真的到了,而且,一些该发生的事,绝对一样都少不了。
“朱阁老,你是大学士,你得拿个主意呀!”
我“急得”在地上团团转,慌乱中,接二连三撞翻了几个花瓶。
“陛下,瞒,可能瞒不住。不瞒,又怕我蜀国由此大乱。”
“哪其他臣子呢?他们难道就没个好办法吗?”
“唉!中郎将董允告假,黄门侍郎蒋琬有病卧床,就连费祎,最近说感染了风寒不宜出门,陛下,您就拟旨吧!”
“相父啊!您老人家怎么就弃朕走啦……”
面对突来的噩耗,我只有嚎啕大哭。
“陛下务必节哀顺变,眼下只有暂且瞒着,秘不发丧,只在宫内守孝祭奠诸葛丞相。”
“爱卿所言极是,朕听就你的,快快去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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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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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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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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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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