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浔黑眸幽深了几分,薄唇轻启“的确。”
“既然是李府搜出来的,难免不是李大人为了撇清自己,来栽赃在臣的身上。”平阳侯语气恳切。
李大人听闻哪能承认,反驳道“我早就罪恶深重,有什么必要再将这栽赃给侯爷,更何况,我与侯爷乃是姻亲关系,何必要污蔑侯爷。”
“正是因为你罪孽深重,所以你才想极力撇清此事!栽赃到我身上。来减轻自己的负担。”
“姻亲?最近我二女儿与令郎有矛盾,令郎不满我女儿,我女儿早已回府多日。你心生不满,对我们侯府心生怨念。所以借今日公报私仇!”平阳侯越说越来气,还做出一副痛心疾首地模样。
“殿下,殿下若是不信可进府搜查,可查一查我府中有没有火药!是不是火药多到放不下,要他李家替我保管!”平阳侯义愤填膺,还怒瞪了李大人一眼。
“你!侯爷,您怎么能扯出这么一堆胡话来!我要这火药有什么用?”李大人险咬碎一口银牙。
“哼,你为什么要用火药,得问问你自己吧!”平阳侯转头又朝程墨浔拱手道“还请殿下搜府,还我一个清白。”
程墨浔淡淡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不用了,罪臣的话也不能多信!今日劳烦您走一趟了!”
“来人啊,将李大人压下去,听候发落!”程墨浔又看了徐大郎一眼,朝李德胜使了一个眼色。
李德胜会意,点了点头。
“若是无事,臣便先行告退!”程墨浔未曾搜府这倒是他没有料到的“难道有什么后手?”
平阳侯一告辞,其余人陆续告辞。
薛徐二人走到门外,互相打了个照面,朝着各自府邸的方向前去。
就在徐大郎松了一口气时,李德胜又拦住了他。
徐大人心里才松开的弦又紧绷了起来,满脸堆笑“李公公您怎么来了?”
李德胜脸上始终挂着笑“李大人,李公子殿下有请!请随杂家来吧?”
“啊,好的,麻烦公公带路了。”
徐大人刚说完话,对徐大郎又冷了下脸,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家伙是不是在外面给他惹祸了!或者乱说什么话了,不然三皇子好端端的喊他们父子二人做什么!”
徐公子对于父亲质问的表情早就习以为常,根本就不去搭理他。
李德胜没有带着他们原路返回,反而带他们来到了里屋。
男人仍然身着便装,方胜纹圆领衣袍。面容冷峻,手下的毛笔随着他的手腕,轻轻舞动。
“见过三皇子殿下!”父子二人跪在地上,不等坐位上那人发货,不敢动弹。
程墨浔声音平淡,没有刚才那会的凌厉“起身吧,赐座!”
“谢殿下!”
程墨浔放下毛笔,打量了徐大郎一眼,目光又落在徐大人身上“多亏了令郎,今日才能抓着李大人!”
“犬子能帮上什么忙?”徐大人一惊,深怕自己听错了,又狐疑地看了自己儿子那吊儿郎当的样子。
“这,你就要问徐公子了。徐公子有功当赏。”
徐大郎反应倒快,拉着自己的老父亲谢恩“谢殿下恩典。”而徐大人哪怕回了徐府还是晕乎乎地,不敢相信。
临湖居
程墨浔将信封交到李德胜手里嘱咐道“加急送到上京城。火药一事还得父皇来定夺!”
程墨浔手指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把暗一喊过来!”
“是!”
“调一些人秘密守在平阳侯府外,万一有动静及时来汇报!”程墨浔抬眼看了暗一一眼。
安垣伯府
“父亲,我听说平阳侯涉及火药一事,但是不知为何,未能定平阳侯的罪!”安垣伯看了自己儿子一眼“他毕竟是侯爷哪那么容易被扳倒。”
安垣伯提起平阳侯,往事总是在脑海里一一浮现。尤其不能忘记的,便是当年太后和皇帝微服私巡。
皇帝一时兴起,想要去打猎,这也很常见,令人惊讶的是太后也跟来了,为了安全起见,他和平阳侯带着众多人马随行左右。
太阳渐渐西斜,大家也就打算回去了。不料太后摇摇头,执意要回去。
皇皇帝向来孝顺,也不好扫了太后的兴,沉吟片刻才道“既然如此,便由你们二人带人护着太后,切忌莫走太远。”m.χIùmЬ.CǒM
“是殿下!”安垣伯那时也没多想,便应下了。
走着走着,太后便要再朝里走,他不让,而那时的平阳候却一改常态,依了太后。那时的他无法只得跟着他们走。
周围突然传来几声狼叫,他反应很快急忙大喊道“护驾,保护太后!”
狼群凶猛无比,逮到一匹马就咬下去,士兵从马下重重摔下来,哀嚎声一片。
太后从马上摔了下来,昏了过去,他二人赶忙将太后接住,二人将太后护在中间。平阳侯扶着太后,他带着二人杀出重围,不料一头狼在三人的视线之外。
再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好用身体挡在太后和平阳侯面。他背后顿时血肉模糊,耐不住疼痛昏死过去。
再等他醒来后,那人便成了救驾有功,封了平阳侯,自己却无人问津。
安垣伯本人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若不是后来被查出太后那日,如此反常的原因是中了可以令人兴奋的药物。更令人震惊地是那群狼的尸体内,也发现了这药物。
皇帝下令彻查无果,却又发现太后中药是一个巧合,原是一个随行的太医开错了药。皇帝勃然大怒,赐死了太医。
可狼群的事却始终没有答案,可偏偏他的夫人擅于调香,在地上捡着的荷包里闻道了奇异的香味,这香正可以使人兴奋。
“那父亲…这荷包也不能证明就是平阳侯的啊!”
安垣伯目光锐利“你母亲曾今和侯夫人交好过一段日子,那荷包你母亲曾亲眼看见过,并且那侯夫人还曾拿那个荷包请教过你母亲。”
“那当时为何不说!”
安垣伯泄了气“没有证据啊,口说无凭。”
父子两一阵沉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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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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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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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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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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