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心里却微微一叹。
那头牛,又多了一块待耕的田!
多一块就多一块吧,能怎么办呢?
再说了,他真练成了不二周天诀,那天天都阳至巅峰,总得需要许多的阴来调理吧。
自己和钟离若水也不知道能不能架得住,毕竟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阴不阴阳不阳的。
她牵起了夏花的手,问了一句令夏花莫名其妙的话:
“妹子,你的月事是在什么日子?”
夏花顿时就惊呆了!
李辰安去了忘情台,他可是再难出来!
在蜀州西山的时候,萧姐姐可是因为他的死而万念俱灰!
这时候她不是应该惊讶的问问李辰安为何还活着么?
知道李辰安还活着的消息,她不是应该更着急的么?
她不是应该立刻飞下山赶去洗剑楼的么?
月事?
她竟然问我的月事是什么日子……
“不是,姐姐,”
“妹子,别急,你先回答我。”
夏花小嘴儿微翕,一脸惊诧,过了片刻才羞涩的说道:“有些乱……大致在初一至初八……前后或许还有那么两三天。”
萧包子顿时又笑了起来,她轻轻的拍了拍夏花的手,“这日子挺好!”
夏花一脸懵逼,“……好在何处?”
“我呢,在每月的初八至十五,若水妹妹呢我也问过,她在二十三至三十,你瞧,这没凑在一块,恰好!”
“……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包子那双修长的眉微微一飞:“就是牛有田可耕可以不闲着呀!”
“……什么牛?”
“辰安这头牛呀!”
夏花脸蛋儿顿时一红,“你知道他还活着?”
萧包子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夏花没有问萧包子为何知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可、可他真去了忘情台呀!”
“姐姐,快想个法子怎么进去救他!不然、不然他在里面也只有一块田呀!”
说出这话之后,夏花也忽的一惊,自己似乎被萧姐姐给带偏了。
都啥时候了,还想着牛和田的事!
“莫急,他和若水妹妹去忘情台这事,姐姐本来就知道。”
“来,坐下,姐姐给你说说。”
二人对坐在了一张矮几前,萧包子这才向夏花仔细的讲述了一番李辰安和钟离若水的故事。
这些故事夏花听过一些,但此刻萧包子再讲来,她对二人那深厚的感情又多了几分了解。
“……若水姐姐毕竟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他为了若水姐姐放弃了摄政王,甚至以身犯险,妹妹我倒是理解了,可是……”
夏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望向了窗外的雪。
“姐姐呀,可是他们进了忘情台,就真的出不来了。”
萧包子自然也担忧,但她更明白李辰安一定会这么去做!
这不是她能阻止的。
她也断然不能去阻止。
因为如果李辰安放弃了进忘情台,便意味着他放弃了钟离若水。
这非萧包子所愿,如果他真那样做了,他也就不是李辰安!
“他曾经说,天下事万万千千,有些事可不做,但有些事必须去做!”
“夏花妹妹,你的心情姐姐是理解的,毕竟姐姐也不希望他真的就永远不能出来。”
“但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们只能祈祷,只能期盼他能够极为幸运的练成不二周天诀,成为天下第二个从忘情台里走出来的人!”
萧包子那双细长的眼忽的一弯,露出了一抹笑意:“悲伤解决不了问题,这个时候我们更应该豁达一些。”
“妹子,将田留好……他若出来方能耕,他若不能出来……反正我会荒着一辈子!”
夏花点了点头,“我结出的天魔相就是他,这便注定了我这辈子只能有他这一个男人!”
萧包子一怔,“那挺好,住在了你的心里呢,接下来你如何打算?”
“我呆会去见师傅,便准备再下天山去洗剑楼了,就住在忘情台上,无论他出不出来。”
“姐姐你呢?”
“我呀……我准备再去蜀州。”
“再去蜀州干啥?”
“去借那一把雌剑!”
夏花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萧包子,萧包子嘻嘻一笑:“我觉得我等不了,那不如用那把雌剑也进忘情台。”
“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模样,但他在里面,就算是修罗场,在我看来也是天堂!”
“我随你一起去!”
“好,你先去忘情台那地方等我,我快去快回!”
“……好!”
萧包子骑着她的小黑驴在这个风雪交加的傍晚离开了天音阁。
她当真向宁国方向而去。
她依旧没有悲伤。
她坚信李辰安在忘情台里还活着,她准备去将钟离若画那小丫头的那把雌剑给偷偷的抢了……借,恐怕不太好借。
万一那丫头要跟着来岂不是太麻烦。
主要是那丫头太小。
才七岁!
萧包子离开天音阁没多久,夏花也离开了藏经楼去了师傅的小院。
她的师傅就是天音阁的阁主,吴国长公主吴雯。
在她的记忆中,师傅一直是郁郁寡欢的状态。
师傅极少露出笑意,也沉默寡言,除非必要的指点几乎不说话。
但这一次回来师傅似乎有了一些改变。
吴雯捋了捋耳际的银发,将火盆里的炭火拨弄了一下,这才抬头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
“夏花,为师……恐怕也要下天山了。”
夏花愕然一惊,因为自己上天山十年,师傅从未曾离开天山半步。
师傅说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下天山,甚至师傅还说过她去世之后将她葬在山腰处的那朵雪莲旁。
今儿个怎么师傅却忽然说她也要下山了呢?
“师傅准备去参加皇上的寿宴?”
吴雯摇了摇头:琇書蛧
“不是,为师要去宁国。”
吴国的长公主不去给她的哥哥祝寿而是要去宁国?
“师傅去宁国游历?这也好,咱们这天山上终年都是雪,太过单调,师傅出去走走挺好。”
吴雯又笑了起来,夏花这才发现师傅笑起来的时候就像那盛开的雪莲!
师傅年轻时候一定是很美的!
就算是现在,她的皮肤虽然不再如少女一样光洁如玉,但她的笑意中,却散发着温润亲切的光芒。
在这光芒中,夏花的脑子里浮现出了两个字——幸福!
听说师傅的这一生极为不幸……
“夏花,师傅有个儿子!”
夏花顿时就瞪大了眼睛,便听吴雯又道:
“萧斋主亲口告诉为师的!”
“师傅那儿子还活着,已二十一岁了!”
“他就在宁国,为师……为师要去寻他!”
“这天音阁,为师就交给你了。”
“明日,为师召集所有弟子,宣布你就是天音阁的阁主!”
夏花小嘴儿诺诺,她要去洗剑楼呀!
“师傅,我……”
吴雯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相信自己!”
“你已结出了天魔相,记得日夜观想。”
“当天魔相栩栩如生之时……便是你踏入大宗师之日!”
吴雯忽的站了起来,“就这么定了,往后天音阁的任何决定,皆有你做主!”
她抬步向门口走去,原本佝偻的腰此刻已直了起来。
夏花望着师傅的背,
“师傅,”
“嗯?”
“哥哥叫什么名字?”
吴雯回头,脸上笑意更甚:
“他叫……阿木!”:www.23uswx.info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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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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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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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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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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