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和玄墨两人心思纯净,从寻仙楼跑出来,尴尬过去也就抛诸脑后了。
回到住处,春生忙着整理思路,埋头画了十几副美女图,无奈画工太差,将美女画得如同野兽一般。
关了房门在玄墨面前照着图挨个变化了一番,一来画的太丑,二来修为不足,变得比歪瓜裂枣还难看,直笑得玄墨捂着肚子喊疼。
春生苦恼地挠了挠头,让她做饭打猎打架手到擒来,可是画美女太难了,画着难,变着更难。
“你看这个呢?”春生把一张歪七扭八的画在脸上比了比。
玄墨摇摇头,“你这一身男子的装扮和脸也太不搭了,半男不女的看不出来。”
春生施法变了一身寻仙楼里的女裙,五彩缤纷花里胡哨的。
“这样行了吧。”春生随意走了两步。
谁知春生平日里不习惯穿这种复杂的衣服,没走两步便踩到了自己的裙摆上,“啊呀”一声栽了下去。
玄墨慌忙去接,无奈身形单薄,被春生结结实实地撞到了怀里,支撑不住躺到了地上。
春生被裙角绊着重重地砸到了玄墨身上。玄墨的凡躯自然不比春生硬朗,疼得闷哼了一声,只觉得肋骨都快被春生砸断了。春生胸口的伤还没完全好,这么一撞,触动了伤口,也疼痛难忍。
两个人疼得直哼哼。
春生自觉这劳什子衣衫惹了麻烦,恢复了小夏的面容衣装。
玄道通蹲守寻仙楼一无所获,看见徒弟玄墨和小夏从寻仙楼里出来,满脑子胡思乱想,生怕他唯一的弟子被小夏给拐了走,纠结了一阵子,无心捉妖,怒气冲冲地回了商贾大院。
进了院子远远听见玄墨和小夏关在房里有说有笑,气得咬牙切齿。正巧遇到络腮胡子在院子里喂马,络腮胡子态度大变,笑呵呵的跟玄道通打招呼,“道爷,回来了。”
“嗯!”玄道通沉沉地应了一声。
络腮胡子凑上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俩小子下午跟我打听了寻仙楼,回来两个人关在房里玩了半天了,你这小徒弟,可以!”络腮胡子挑起大指。
玄道闻听通怒不可遏,抽出宝剑,三步并作两步一脚踹开了春生的房门。
早不踹,晚不踹,偏偏看见白净俊美的小徒弟正躺在地上,上面趴着小牛犊一般的少年小夏!两个人都哼哼唧唧的!
“混账小子!”玄道通登时火冒三丈,举起宝剑便砍向春生。
春生情急之下拽了把椅子挡住了径直劈下来剑。
“你个伤风败俗的野种!”玄道通破口大骂。
虽然春生不太知道伤风败俗是什么意思,但是光是野种侮辱性已经极高。
“你别胡说八道!”春生不客气道。
玄道通提宝剑指着春生质问:“我胡说八道?方才你们在做什么!”
“你不是看到了,玩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春生不以为然。
玄道通剑尖点指春生,“你们两个三番两次的抱在一起叫玩?缺爹少娘的野种带坏我徒儿!”
这一番辱骂伤到了春生的痛处,春生的脸色沉了下来。
“看在玄墨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你若是再骂一句缺爹少娘,我定要你好看!”
玄墨见春生的脸色不对,似是发了狠,想她并非人类,又和师父有过节,生怕二人因此打起来伤了对方,连称误会,连拉带拽将玄道通推回了柴房。
春生平白被骂得狗血淋头,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又不能施法揍玄道通一顿,气得摔门负气而走。
玄道通在柴房里不依不饶的要冲出去砍了春生,玄墨关上门“扑通”一声跪在老道面前。
“是徒儿错了,徒儿不该忘乎所以失了修行人的仪态,师父生气责罚徒儿便是。”
玄道通从一旁抄起一根粗柴枝,扒了玄墨的外衣,点指玄墨。
“昨天你哭哭啼啼的和他抱在一起在做什么!”
“我……”玄墨迟疑了一下,他不能说出小夏不是凡人的实情,师父一定会对她不利。
“啪”柴枝抽到了玄墨的背上,一道血红的印子。
玄墨疼得一哆嗦,编了一个谎言,“我见小夏回来喜极而泣,因为厨房的活计我一个人做实在太累。”ωωω.χΙυΜЬ.Cǒm
“胡说八道,刚做了一顿饭有什么累的!”又是一道血痕。
“真的!师父,徒儿本不善厨艺,做这么多人的饭真的做不来。徒儿见小夏回来就是喜出望外,没有别的!”玄墨哭诉。
“废物!后来你们为什么去寻仙楼!”老道斥道。
“师父说要多接触姑娘……”
玄墨话没说完柴枝便抽了上来,玄墨又是一哆嗦,疼得说不下去。
“还是为师的错了?谁让你去那地方接触姑娘了!”
“徒儿不知那是什么地方。商人说那里姑娘多,名字又好听,徒儿以为是女众的修行道场。”
玄道通回想了一番,确实没告诉过玄墨那种地方是做什么的。
“你不知道,那个小夏也不知道吗?”
“她也不知道。”
又一记重重的责打,“蠢货!他一个卖炭的市井野小子怎会不知那种场所,定是故意将你带去,图谋不轨!”
“没有,师父。”
“还替他狡辩!”玄道通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狠狠抽了玄墨两记。
玄墨跪在地上苦苦支撑,后背的肌肤上已经好几道血痕。
“方才他为什么将你压在地上?”玄道通继续斥问。
“她不小心摔倒了。”玄墨解释。
“他就是故意的!你这个傻小子!中了他的圈套了!”玄道通气的顿足捶胸。
“不是,师父,她真的是不小心。”
“还狡辩!”又是两记毒打,“咔嚓”一声柴枝被打断了。
“你们有没有做过苟且之事?实话实说!”
“没有!真的没有!”玄墨疼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挂满了额头。
玄道通打断了柴枝也没问出什么,一腔怒火撒了出来,回想徒弟说的确实合情合理,语气便缓和了下来。
“玄墨,你生性纯然,你可知道为师的一片苦心。”
“徒儿知道师父为了徒儿好……”
“其实,为师更怕你去寻仙楼惹上吸人气血的妖孽。”玄道通把在寻仙楼遇到白衣女妖的事讲给了玄墨。
“你要留意,若是身边有何异样一定要及时告知为师。”
玄墨艰难地点了点头。
“你自己上些药!”
玄道通折腾得累了,兀自灌了半壶酒倒头睡了。
玄墨的后背被打得伤痕累累,自己又上不了药,没办法躺着只好趴在草铺上,趴了一会昏睡了过去。
睡梦中恍惚似是飞越天地,穿梭宇宙星辰之间,来到了一片白茫茫之处。
白雾散开,是一处广阔无垠的大海,海上有一仙岛春光明媚百花盛开,一个极美的小仙女在花间与鸟蝶追逐嬉戏。
那仙女见到玄墨来了喜极而泣,眼中渐噙泪水伸手想要拉他。玄墨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刹那间天地崩塌,星辰掉落,仙女不见了,他的世界天旋地转……
玄墨打了一个寒战,睁开眼,依旧趴在柴草堆上,师父睡得正香,打着大大的呼噜。忍痛爬起来,从空书册上撕了张纸,捡了一小块炭块将梦中仙女的样子画了出来……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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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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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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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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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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