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一切幻象?我有点懵,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女人皱眉,似乎对我的智商有些着急:“有他跟着,哪怕你身处幻境也不足惧,因为幻像和幻境对他而言毫无作用。”
我终于听明白了,也就是说在小竹林里我总是走不出来那是岛国阴阳师搞的鬼,无非就是用了幻术,使出的是类似鬼打墙的手段。假如当时有殷无语陪着他就能够带我走出来。
这就有些牛逼了。
我看向殷无语,他咧着嘴冲我笑:“老大!”
我摸了一下他的头:“哑巴,有老大在,再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我又拿纸轻轻擦去了他挂着的那条鼻涕龙。
因为他叫无语,所以小时候我就给他起了哑巴这个绰号。他也不恼,叫他就应,仿佛只要能够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转悠就很满足了。
“红姐,怎样才能够解掉他身上的禁术?”
虽然红姐说她解不了,但并不表示她不知道怎么解。
她也说了,这禁术并不会对他产生别的什么副作用,但我还是希望他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能够过正常人的生活。
红姐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如果解除了那个禁术他无视幻象的能力就没有了,你确定?”
我点点头:“我不能因为他能够无视幻像就让他承受这样的痛苦,我更希望他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谈一场恋爱,按自己的想法去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徐秋妍看我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许,红姐也微微点了点头,像是对我的话表示认可。
不过她却说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这手段很厉害,给他下禁术的是一个高人,而且他应该也不是想要真正伤害他,相反,他除了下这个禁术还把他的魂魄保护得很好。”
“怎么说?”我好奇地问。
“你听说过夺舍吗?”
身旁的段洪斌轻声对我说:“就是一个强大的灵魂去夺取别人的身体,被夺舍的那个人神魂都会被彻底抹除。”
我一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红姐不满地看了一眼段洪斌,段洪斌有些怵她,耸了耸肩膀,闭上了嘴。
“至少在我看来几乎没有人能够对他夺舍,相反,想要夺舍他的人很可能反过来被弄得神魂俱灭。下这个禁术的应该是道门的人,而且道行很高。”
听红姐这么一说我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这个给他下禁术的人会不会就是想让他拥有这种特殊的能力?又或者再想深一点,那个人早就知道他与我的关系,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所以想让这小子用这样的方式帮到我。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这一切都被他给掐算得死死的?这算计也太深了吧?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值得他这么算计,或许就只是我想多了。
我自嘲地笑了。
“准备什么时候去东北?”徐秋妍问。
我想了想说:“越快越好,我担心晚了那个庄河会出事。”
黎秋妍点点头:“好,我来订明天的机票。”
我摆摆手:“我给老杜打电话吧。”
老杜就是当时把我们送到这个住处的那人,谢意说过他能够帮我们处理一些杂务,这种事情交给他办就行了。
老杜听我们说要去一趟东北也没有多问,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原本我的意思是让哑巴留下来的,毕竟我和徐秋妍都是头一次去东北,人生地不熟悉,谁知道到了那儿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假如我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谢小棠的死很可能与他们那次罗布泊之行有关系,那庄河的处境确实很不妙。
可是把他一个人留在家也不是个事儿,他如今的智商就是个孩子,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所以我们只得把他给带上。
他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从打电话给他到他把三张机票送来前后不到一个小时,送机票来的同时还送来了一张身份证,正是殷无语的,之前他一直都没有办过身份证。
这张身份证上他的名字叫殷九。
“谢了老杜。”
老杜仍旧是一本正经:“这是我的工作,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电话,别的事情帮不了你们,这些小事随时可以找我。”
说完他就要离开。
“我还没给你钱呢!”
“不用,走的公账。”
这待遇确实不错,也就是说我和徐秋妍只管工作,后勤保障的那些事儿老杜就能够为我们搞定。
手机响了,是顾松打来的。
“江先生,你能不能到我家来一趟。”顾松的声音有些颤抖。
“出什么事了?”
“是小添,小添他……”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能来一趟吗?”
“好的,我半小时后到。”
挂了电话徐秋妍问道:“顾松那边出什么事了?”
“他没事,应该是他养的那个小鬼,也就是他儿子出事了。”
徐秋妍说道:“那我们赶紧去看看吧,妻子死了,若是儿子再有点什么事的话对他的打击也太大了。”
我点点头,虽说他那儿子是小鬼,但现在却成为了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徐秋妍开着车,我们很快就来到了顾松的家里。
和白天来的时候有些不一样,晚上他的家里让人感觉更阴森。
“那小,小添怎么了?”我原本想说那小鬼的,可想着他怎么也是顾松与谢小棠的儿子,我便改了口。
我在屋里看了半天都没有那小鬼的影子。
顾松有些紧张,他搓着自己的手:“就在我给你打电话前的十分钟,好长时间没有出来的小添突然就出来了,他像之前那样,就在那个窗边。”
顾松指向了那扇窗。
“他看上去很烦躁,呲着牙,手舞足蹈地叫着,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我一个字都没有听懂。他好像越来越气愤,一双眼睛变得通红,好吓人!”
徐秋妍轻声问道:“后来呢?”
“我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这让我感到害怕,我想起小棠死的头一天他也是这样,我的心里就有些不安,我感觉他可能会出事。”
“他现在在哪?”徐秋妍有些着急,顾松这才回答道:“就在他冲着窗外发狂的时候那窗子突然就打开了,他就那么飞了出去,在他飞出去的时候我听到他又叫了我一声爸爸,我赶紧冲到窗边想要叫住他,可是却看不到他了。”
顾松的眼睛有些潮红,他一把拉住了我:“江先生,你一定要救救小添!小棠走了,他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小棠,我,我……”xǐυmь.℃òm
顾松哭了。
我对徐秋妍说道:“你在这儿陪着他,我去看看。”
徐秋妍却道:“你留下来吧,我去。”
我还想说什么,她冲我笑笑:“放心,有红姐陪着我不会有事的。”
她这么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红姐确实很厉害。
徐秋妍临出门的时候对我说道:“你自己也小心一点,我怕对方是冲着他来的。”她说的他指的自然是顾松,我点点头。
她说得没错,对方还真有可能是冲着顾松来的,因为顾松曾和谢小棠去过罗布泊。如果谢小棠的死与罗布泊之行有关系,那么顾松应该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小鬼很可能是为了保护顾松,在发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冲出去的。
可我记得红姐和段洪斌都说过,这小鬼并没有什么道行,甚至可以说没有一点战斗力,真有危险他冲在前面又能有什么用?弄不好他还会魂飞魄散。
这小鬼倒真的有情有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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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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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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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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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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