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寂寞大如雪,自古高山多孤寒。
萧沐如今就有一种这样独钓寒江雪的茫茫醉梦感。
寡人寡人,强到了一定境界,那就是寡人一个了。
萧沐自嘲一声,缓缓沿着别墅的大道静静走着,星光沿途地洒落,有种光辉到朦胧的美感。
且今夜的星光太过热情,月色又太过腼腆,以至于萧沐抬头时,几乎是星空无月,点点光尘漫银河,有种恍若隔世的虚空美。
沿途走了两个小时,才终于见到郊外的楼房小区,四处藏着静谧的美,蟋蟀不叫,秋蝉亦老。
萧沐很享受这样的意境,似漫无目的的风,吹拂横崖无际的岸,带着清心明媚的清新,渗入自由浪漫的心。
如果没有这令人烦躁的噪音的话。
那是女孩哭泣的声音,萧沐很不喜欢,每次听到这样的声音,萧沐都希望能让女孩笑出来。
搁在现在,估计得被叫做中央空调,是最低级的暖男,可无奈萧沐活好器好长得还帅,中央空调也能吸得美女无数前来。
萧沐此时蓦然睁开眼,从胡思乱想中抽出,定眼一看,便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区公园设施,一个女孩在秋千上坐着,两只小手死死抓住秋千两边的绳子,防止自己被甩下去。
黑黄的麻绳被女孩紧紧抓住,娇嫩的手心被磨出丝丝血渍,让黄黑的麻绳多了一些新颜色。
萧沐上前两步摁停了秋千,对女孩说:
“没事了。”
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本是这秋季苏杭的一道白色风景线,此时却哽咽无声地哭着。
女孩咬着嘴唇低着头,眼泪顺着女孩的脸颊滑落,如同秋天清晨小草上滑落的泪珠一般,挂在白皙的脸颊上,不再落下,却也没有静止,而是随着女孩的哭泣而略微有些抖动小路两边的路灯。
萧沐停下公园秋千后,微微抹了抹女孩眼角的泪水,说:
“没事了,可以走了,谁欺负你,你和我说,我可以替你解决。”
“喂,干什么的?来捣乱的?”
萧沐刚说完,不远处就有一个聒噪尖利的声音传来,带着一股令人恶心的恶意,让萧沐眼里藏着厌恶。
声音的来源在不远处,公园空地上,有几个人在路灯下打着牌,一手抓着扑克,在一个充当小桌子的地方拍下扑克,喊着炸弹。
萧沐轻轻叹了一口气,心说这世界上人渣咋就这么多呢?
缓缓走近,充当打扑克的小桌子也赫然显现在萧沐眼前,赫然是一张轮椅。
萧沐看到轮椅的一瞬间,才突然明白女孩获救后为什么不跑了。
同时,萧沐也明白了为什么这群人渣能把女孩放在秋千上,不担心女孩逃跑反而在打牌。
原来女孩是残疾人,这几个混蛋知道女孩跑不了。
“喂,你干嘛呢?问你话呢?!”
一个本来蹲在地上抽烟,无所事事的家伙站了起来,手指直勾勾指着萧沐的鼻子,上前两步就打算推搡萧沐。
萧沐那是半点不惯着,反手扣腕,食指一下子扣住了面前的青年手腕内部,随即一个旋腕,青年的手直接咔嚓两声响起,整个人的脸部就扭曲了起来。
因为青年的手也被萧沐拧得扭曲了起来,直接在一瞬之间就变成了麻花状,简直是异种麻花藤。
人在受到极快速的伤害时,不会在第一时间就产生巨大的反应,因为此时虽然身体快速感知到了疼痛,大脑却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xǐυmь.℃òm
而在萧沐松开手的一瞬间,一股极强的疼痛感瞬间涌入青年的脑海,青年瞬间“啊”一声大叫出来,凄厉的声音直接在野外撤响了起来。
这一下子就惊得远处几个打牌的青年站了起来,大喊:
“方水,你怎么了?”
被称为方水的青年倒在地上,哪里还能说出多余的字眼,只能嗷嗷狂叫,整个人都扭曲起来。
“我草,你对方水怎么了?”
另外两个青年见到方水被打倒,反手就是两拳砸向萧沐。
萧沐侧身一闪,其中一个青年的拳击就落了空。
另一个青年拳头将要击中萧沐的时候,萧沐的手已经以更快的速度出手,砰一拳砸中了青年的腹部。
“哇!”
一口酸水直接吐出,被萧沐一拳击中腹部的青年整个人腰部弯得如同弓起来的大虾一样,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随后,攻击落空的青年看到萧沐身边的伙伴倒下,立即嗷嗷大叫,朝着萧沐冲了过来。
然而,下一秒,青年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肩膀就被萧沐的大手掐住,整个人如同被一个钉子钉住了一样,丝毫反抗不了。
而萧沐手指稍稍用力,青年便嗷嗷大叫起来,青年好不容易缓过来,抬起眼来,却对上了一双可怕凌厉的眼神,里面仿佛蕴含着一头无人可见,无人能及的可怕野兽。
那是萧沐的眼神,清清冷冷地盯着青年,说:
“你们怎么敢欺负残疾人小女孩的?不知道尊老爱幼,照顾孩子吗?”
说着,萧沐的手指用力,青年就通过骨传导听到了极其清脆又陌生的咔嚓声,下一秒,这个青年就知道方水为什么那副表情和惨叫倒下去了。
因为他也瞬间感觉到了同伴的痛苦。
“啊!!!”
钟火惨叫出声,却没有第一个青年那般的好运,可以直接倒下,而是被萧沐掐住了肩胛骨,整个人卡着掉不下去,被迫地疯狂大叫。
萧沐用真气堵截钟火发出的声音,同时打了个哈欠,说:
“你小子,别嚷嚷了,再嚷嚷我也听不到,早日交代,才能好好活着。”
被掐断了肩胛骨的青年看了看萧沐如同恶魔般冷静的侧脸,眼神里最后一丝祈祷萧沐舍下怜悯的想法也已经消失。
青年瞬间就收起了可怜兮兮的模样,咬着牙抬头看向萧沐,说:
“怎么?有什么事吗?这个女人,她哥哥欠了我们三十多万的赌债,把她卖给我们,结果是个瘸的,还不愿意配合,不让她吃点苦头,我们哪能活命啊?我们上头也有老板的,我们只是底层一些打手。”
说着,那青年像是极度委屈一样,呜呜呜地哭了出来。
开始的时候,兴许只是假装哭泣,来博取萧沐的同情,但说到自己只是底层的打手,上面还有大老板的时候,青年就开始迅速感叹哭泣起来。
他嗷嗷地哭泣着,随后放声大哭,说:
“你来谴责我欺负残疾人干什么?上头的命令是要强x她的,我是因为我的女儿也是残疾人,才特么的对她网开一面,希望她就范而已,我又不是什么大坏人,你凭什么打我?!”
“你那么有本事,你去干掉我们的大老板啊?!你特么的混蛋...啊!!!!”
萧沐冷冷一笑,心说你也算不上是纯正的好鸟,不过,确实比背后的混蛋强很多,起码被逼迫害人时,还能保持一份善心。
“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或者说个代号也行,我能揪住他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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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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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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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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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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