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媛觉得大概到好朋友了吧,也可能心里已经有了些许微妙?
不时又想到在刘家见到的那个帅哥。虽然已经过去一段日子,她已经记不清男人长相,可仍能清晰回忆出当时的感觉,柔和,像鱼入水,鸟归林的顺畅柔和。
温柔而有力量,这种感觉很迷。杨媛后来反复琢磨那种气质。
说实在的,不管是以前,还是来到这个世界后,她见得男同志也不少了。
近的像她亲爸,年轻时候也是个大帅哥,虽然后来喝酒喝胖了,但骨相是盖不住的,尤其他眼窝凹一些,注视人的时候,特别深邃,好像眼里只有你。
据说她妈就是因为这双眼才嫁给爸的,要不然呢,她爸那时候穷小子一个,图啥?
还有日日看着的杨文平,白净,加上眼镜,一股书卷气,如今上班工作,又多了沉稳,长成了一个独当一面的男人。
杨媛还认真思考过,自己在这个时代找什么样的另一半,她真的觉得,像杨文平式的就很好,长的不是啥大帅哥,但体贴稳重,学识有,办事能力也有。
工作稳定体制内,福利工资不能说多高,养家没问题,以后还能分房,有孩子以后还能上政府幼儿园,配备到位。而且杨家有儿有女,养老无负担,更别说杨爸杨妈还能干好几年。家里也讲理,不算不好相处。
真的,要她穿到别的谁身上,她一定嫁到杨家来,可惜,她是杨老五。
当她把这个想法告诉杨妈的时候,杨妈既骄傲又头疼,骄傲的是她培养出了女同志的“理想情夫”,头疼的是,难找到第二个这样的“理想情夫”来给她当女婿。
当然话也不是无缘无故说到婚嫁上来的,就上次提到的堂姐杨思思,听说年后又见了两个,定下来了。
杨媛一双眼睛瞪得溜圆,“这么快?”
“快啥,都十八了,你去看看,十八有的都当妈了呢。”
“十八一枝花,花还没长开,你们就掐?妈你咋不说还有的十八就死了呢?”这一点,杨媛坚决不服。
结果……
“我打死你个龟孙妮儿。”杨妈提着笤帚,追着杨媛,满院子跑。
末了,边喘气边跟杨爸说,“你还问我,有人提媒怎么不跟媛媛说,看见没,就她这样让我怎么说。”
听见音,杨媛扒着门,先露出一双眼,兴致盎然,“有人提媒?见见呗?”
“哼,花还没长开,我们不敢掐。”
好嘛,杨妈也成了阴阳怪气大师!
等到一周一天的休息日,杨妈直接把杨媛拉出被窝,推去买副食。
气得她走路都是慢吞吞,到副食店,按杨妈交代称了些花椒大料,又买了豆腐,粉丝,腐竹。
最后闻到一阵香,她循着味过去,果然找到了大缸里的芝麻酱,不错,就是这个味,杨媛舔了舔唇瓣,好久没吃火锅了。
当即就找售货员要芝麻酱,“八分钱再加一张豆票”售货员伸手。
杨媛愣在原地,傻眼,她没豆票了,就一张买了豆腐。不是,买芝麻酱也要票啊。
走出副食店,杨媛沮丧心情无以言表,太欺负人了,老天让她穿过来,吃个芝麻酱也吃不到,还不让睡懒觉。
快到家门,杨媛抿住唇,板着脸,眼睛瞪得又直又凶,哼,要让大家知道,她今天很生气。
结果,进去一看,家里气压竟然比她还低!
发生什么了??
杨媛期期艾艾,马上不敢造次,“妈,东西买回来了,放这了啊。”
从头到尾看着杨妈,但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杨爸不知从哪摸出旱烟,又开始抽,坐在厨房前,耷拉着嘴角不说话。
她蹭到杨文平身边,难道是杨文平回来说了什么不好的事?对了,还没问他怎么昨晚没回来,现在才到家呢?
“哥,怎么了,你闯祸了?”
杨文平低着头也不说话,杨媛一个字没问出来,好奇得心里痒痒。
直到下午,杨文平回正邱县,杨妈一把拉住人,不让走,“回去干嘛,娶个不要脸的野丫头回来,我告诉你杨文平,你要是敢娶,我就一头撞死在这。”
杨媛惊呆了简直。
杨文平要结婚?娶个野丫头?野丫头哪来的,为什么骂不要脸?
不同意不娶呗,杨妈为啥要撞死?至于这么激烈?
杨文平上班快一年了,杨妈挑媳妇可谓是挑花了眼,东区的西郊的,省城的县乡的,杨妈一个本早就记不下了。
可这剃头担子一头热,只杨妈着急,杨文平一点不理会有啥用。
时间一长,杨妈的热情逐渐消退,仍然关注,但也不逼着杨文平连家都不敢回。
可杨媛知道,杨妈挑媳妇的标准现在可是高不少,像以前觉得不错的,门当户对双职工家庭的姑娘,都得往后放放。问学历,高中毕业都一般,非得家里有人体制上班才合格。上了工农兵大学,才能配得上她的好老四。
前些时日,有公社大队不知道怎么着,烧了一片树林,虽然灭火及时,但仍然引起不少关注。
没过几天,另一地方有人上山挖嫩芽野菜,天气暖和土丘背面的冻土冻雪化了,那人一脚滑下来,脑袋撞石头上,等送到医院,已经流血过多死了。
而且后来那山丘还掉下来一大片,像山体滑坡一样,也是奇怪,这么点雪水竟能引起滑坡,他们这从没发生过。
接连出事,政府不能坐视不管,就让相关部门,公社,下去宣传防灾减灾知识,这种差事,杨文平所在的民政局自然是第一责任部门,本来灾害救助就属于他们职责范围。
杨文平就带着另一位同事,下公社下大队,到民间地头为老百姓讲各种灾害,和预防及事后救助办法。
那天又像往常下大队,刚进村,就听哗啦一声,有人掉水里了,杨文平想都没想,跳进水里救人。ωωω.χΙυΜЬ.Cǒm
上游还有水流,身子很难稳住,对方可能不会水,杨文平拉着对方胳膊,总是被漂走,只能抱住对方,一只胳膊努力游上来。
结果他费半条命把人救上来,对方一醒来就抓着他不让走,还是个姑娘。死活要嫁给他。
杨文平自然不干,扒拉一边就要离开。
可村里男女老少竟然将他和同事团团围住,生拉硬拽,硬是截住,不娶就别想走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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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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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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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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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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