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妹子真闯下了什么滔天大祸,无法挽回的话,就只能他去顶了。
杨媛心神慌乱,进了大门直往前走,杨文平转身关门,插门闩。
“啊——”
杨媛一声破天惊叫,吓得杨文平连滚带爬往里跑。
“元元。”
杨媛刚才走着走着,一抬头眼前冒出来个人,黑咕隆咚,腰粗膀圆,吓得她一屁股坐地上,魂儿都出来了。
“元元。”黑影也被她吓了一跳,想要去扶她,“元元,怎么了,是妈呀,你不认得妈了?”Χiυmъ.cοΜ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谁啊这是,孩子都给我吓哭了。”
“老杨家吃完饭不睡,喊什么喊?”
左邻右舍的声音纷纷传来,杨媛愣了好大一会才缓过来,脸上冒出一头汗。杨家人连连向附近道歉,把她扶进屋里。
“元元,怎么样了,好点没有啊。”
杨妈本来很生气,打定主意非得教训杨元一顿不可,结果经刚才那一闹,看闺女小脸煞白,什么也顾不上了。
她往地上摸一下,再往杨元身上拍一拍,点一点额头,捏下两边耳垂,嘴里还一边嘀咕着“摸摸找找,摸摸找找……”
这是民间小孩受到惊吓后,大人给小孩子叫魂儿的方法。虽然就是个哄小孩的心理安慰。
杨媛喝了点水,好多了。刚才就是心里想的太专注了,冷不丁出现个人,一时没防备而已,缓过一阵就没事了。
看着围自己一圈的人,她满眼疑惑,“妈,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二姐家吗?”
“还有爸,我记得今天该你值班了吧,怎么回来这么早?”
杨爸杨妈听她这么问,想起来回家的原因,脸上就带出点生气。
杨妈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杨元,杨文平,你俩站好。首先说,去哪了,为什么这么晚回来?还有杨元,看看你这一身像什么样子,给我说清楚原因。”
杨媛低头一看,哦,自己弄杨爸的衣服还没脱呢,怪不得她觉得热。随即想起什么,又往脸上一抹,一手黑……
她尴尬的对三人笑笑,止不住心虚。
向家长申请整理仪容仪表,又洗了脸出去重新站好,杨文平早已经交代完了。
杨媛舔舔嘴唇,组织语言,“我穿我爸的衣服,是为了伪装,因为我要做一件事,不能让别人认出是我。至于什么事,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说。”
说到最后她看了一眼父母脸色,心里打鼓,这么敷衍的借口,她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见没人发言,她追补一句,“我晚归的原因,同上”。
屋里很寂静,杨文平已经坐下了,估计是回答良好,过关了吧。
对于杨家父母的脾气,杨媛还处于拿捏当中,眼下也拿不准自己能不能坐。
杨妈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平复心情又立刻盯着她,“你二姐夫说,你要买同学的工作,这么大的事,你准备什么时候跟家里说?”
“我现在就交代。”杨媛把宋家的事一五一十说了,这也不过今早才开始的剧情而已,杨妈这话问得像她瞒了多久似的,没那么十恶不赦吧?
“而且你们都没在家,我想说也没法说啊。中午二哥回来,我不立刻跟他商量了么。”
杨妈听到的是今天的事,心放下一半。
至于剩下一半,杨妈“啪”扫把拍桌子上,“你今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跟谁在一起,去了哪,说。”
杨妈冷着脸,语气很重,杨媛不自觉打了个哆嗦,眼底起雾,到底不是对着亲妈,她一个磕巴都不敢打,竹筒倒豆子般交代完。
当然,本能的省去了自己不利的部分,钱的事一个字都没提。
“我蹲得脚都麻了,不敢出声,等男孩女孩走远了,才找四哥回家的。”杨媛嗓子有点哑,眼底噙泪。
“杨元元,老娘说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是不是。”杨妈火压不下去,提着扫把噌站起来。
“少出门,少出去,尤其是晚上。能耐的你啊,还伪装,还跟踪,你怎么不上天呢。别人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跟着干嘛?”
“就你这平时切个菜都嫌刀沉手的小丫头,别人要想对你干点啥,你跑都跑不了。我走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你奶那片儿有个姑娘,晚上在外边被糟蹋了,被逼的活不下去上吊。这拢共也没一个月,你是一点都不听是不是。”
杨妈边说伸手打在杨元屁股上,杨爸杨文平也没想到会真打,平时连个手指头都不动一下的老闺女,谁想到今天说打就打。
杨文平挡在杨媛前面,“妈,妈,元元知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你这是干什么。”杨爸拦抱住杨妈,“吓一吓就行了,哪能真打,元元还小,知错就行。孩子知道严重性,下回就不干了。”
杨媛呢,杨媛已经吓傻了。因为家庭原因,她从小是被人哄着长大的,她爸她妈她爷爷奶奶从没人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
活这么大头一次被打屁股,杨媛眼里的泪再也包不住。
杨爸和杨文平两人劝阻都挡不住杨妈的输出,
“起开,这丫头不打一顿就长不了记性。我就是太惯着她,养了她这个脾气,心比天高,自作聪明,老把别人都当傻子,就你能耐,就数着你了?你多管别人的闲事干什么?”
“我跟你说杨元元,你别看你每回都能从宋家丫头身上占便宜,那是人心里就看不上你,不跟你计较,人家要是哪天真记了仇,两个你摞一块都弄不过宋灿。”
杨爸抱着杨妈往后退,杨妈扫把换了只手,再次使劲,扫帚那头对着杨媛杨文平的腿挥过。
力道轻的一点痛感都没有,可杨媛却哭出声来,越哭越恸。
我又不是你们女儿,凭什么打我,我妈都没打过我。我又不是杨元,凭什么管我。
这破地方,又不是我想来,我吹着空调,吃着冰淇淋,过得好着呢,谁知道午睡醒来就到这了。
我扭不过穿越,拗不过社会,我不想干活,不想下乡,我就想力所能及过好点怎么了,我有什么错。不就回家晚点么,又不是半夜三更怎么了。凭什么打我呀。
“谁稀罕管破闲事,那女的是杨文平未婚妻郑余茵,她都怀别人孩子了,这大冬天的我为了谁呀,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们凭什么打我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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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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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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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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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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