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答案不应该从他口中说出来,他希望,苏小小自己去体会。
“等你成功解锁这章以后,你就知道了。”米沧拿起曲谱,认真的在上面标注了起来。
苏小小没有再说话,沈季清更是被这段过往给震惊得已经傻眼了,坐在椅子上的他,迟迟没有从呆滞的状态里缓出来。
米沧标注结束后,并没有将曲谱给两人,而是自己坐在了钢琴前,开始弹奏。
同一首曲子,苏小小已经听沈季清弹过无数次,米沧这一弹,给了苏小小一种像是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感觉。
这就像是一首新曲子一样,在苏小小的耳朵里,就像是苏周和自己拉同一首曲子一样,实在是太让人惊艳了。
苏小小顿时就知道为什么米沧要隐居了,这么高超的琴技,他会忙得没有自己的生活。
当然,他也会收获更多的名和利。
只是显然,名和利并不在米沧的考虑范围之类。
苏周之所以选择和米沧完全相反的另外一种生活方式,现在看来,应该是背负的使命,因为苏周是一个极其低调的性格。
听着米沧的弹奏,苏小小很快就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开始发呆。
曲子结束后,米沧将她放到了苏小小的手里,“回去练习吧,今天就不留你们吃饭了。”
“那我们先回学校了师傅,再见。”沈季清点了点头,同时连苏小小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苏小小看着眼前这个和苏周长得一模一样的米沧,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爷爷再见!”wWW.ΧìǔΜЬ.CǒΜ
“去吧。注意安全。”米沧已经转过了身,然后背朝着两人挥了挥手。
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米沧眼里的泪水就快夺眶而出,他有多想苏周,只有他知道。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很沉默,苏小小之所以沉默是因为在想今天米沧说过的那些话。而沈季清沉默,则是因为苏小小沉默。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苏小小的心情不好,可是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言语在这一切的事情上显得过于的苍白了,所以沈季清紧紧地握住了苏小小的手。
琴房里,苏小小看着米沧的标注,感到不可思议极了。
原来在很多重要的段落处,沈季清的钢琴声是不可以继续的,并且在接下一处的时候,还需要做更改。而其中一些部分,是需要沈季清加强弹奏的,她只需要隔段配合一下。
苏小小叹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米沧,那么这首曲子,她就是练到死,也不能解锁成功。
她和沈季清之前都是按照的最传统的一个合奏模式来进行的,虽然他们两人也探讨过如何的调换,可是在米沧的标注面前才发现,那些根本就没有用。
苏小小抬头看着沈季清,“你相信命中注定吗?”
沈季清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受。
“以前我不相信,现在我信了。”苏小小将目光转向了窗外,表面的确是在问沈季清,但是实际上,更像是在告诉自己。
“我突然明白,我为什么会遇见你了。因为这也是注定的,是曲谱里面就注定了的。”
如果苏小小不认识沈季清,那么她就永远不会有机会见到米沧,这本曲谱的最后一首终将无解。
所以一切看似都是自己人为的选择,可实际上她们都在按照曲谱所安排的剧本在走。
那么她和沈季清的结局,是不是也只能按照曲谱的安排走?
苏小小不知道,但是她的内心已经开始了恐慌。
如果最终不能在一起,那么还不如不遇见。
两个人认识就会产生回忆,而只能在回忆里爱人,是一件极其残忍和痛苦的事情。
所以不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谱曲和我,你只能选一个。怎么办?”沈季清认真的问道,眼神里满是痛苦。
他们都知道,有些选择是可以的,可是有些选择是没有选择的。
他们都不知道,他们接下来面对的选择究竟是可选还是不可选。
“我现在没有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苏小小如实的说道,她必须要曲谱成功解锁完毕,才知道最后的结果,曲谱究竟是如何安排的。
沈季清点了点头,喉咙很是苦涩,“那开始练习吧。”
按照米沧标注重新合奏的他们,瞬间就有了柔和感,曲子,再也不像之前那么的刺耳,令人难受了。
练习的过程当中,苏小小有几次都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了空中般,她的灵魂似乎想要去另外一个地方,可是又带不动她的身体。
这种感觉不仅令苏小小觉得奇怪,还觉得恐慌。
“刚刚弹奏的过程当中,你有什么和之前不一样的感受吗?”将手中的小提琴放下以后,苏小小很是认真的问着沈季清。
沈季清很是认真的回想了一遍刚才的弹奏过程,“就变得挺顺利了。”
“没有了吗?”苏小小的眼睛里写满了失望。
“的确没有。”这件事情显然是不能瞎编的,因为它牵涉到的后果太严重了。
所以沈季清没有为了哄苏小小开心,而胡编乱造。
“你是有什么不一样吗?”苏小小眉间的凝重,沈季清自然是看出来了的。
“我感觉到我的灵魂想要去往另外一个地方,可是身体跟不过去。”
“想去哪儿?”《终章》是想要带走苏小小吗?这让沈季清顿时就慌了。
苏小小摇头,“现在不知道,但是感觉我不属于这儿。”
“不属于这儿?”沈季清一边问一边立马伸出手,将苏小小的手紧紧地拽在了自己的手里,他很担心苏小小下一秒就会被带走。
“沈季清。”苏小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严肃的叫过沈季清的名字了,这让沈季清的内心的紧张感顿时更加的浓烈了。
“嗯,你说。”沈季清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不要找我。”
“因为肯定找不到。”
“我要是消失了,你一定要忘记我。然后好好的生活,知道吗?”
苏小小的喉咙就像是被人从里面插了一把刀子似的痛。
而沈季清,没有作任何的回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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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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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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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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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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