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肖二爷么?这是发财了?掌柜的怎滴让你进来了?”一个赌徒敞了满怀看笑话般的对着眼前人说道。琇書蛧
“少他娘的跟老子扯没用的,这破地儿老子还不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此时的肖二不知哪来的底气,嚣张跋扈的嚷嚷着。
对面那赌徒见他肖二这般狂傲,心里也是有了主意:娘的,敢在老子面前装大头,老子今天不把你赢的倾家荡产,以后就叫你爷爷!
那人倒也有眼力价,这肖二莫定是来财了!
随即他便换了一副奴才相,脸谄媚说道:“肖二爷果然霸气侧漏!今日还得二爷手下留情才是……”
肖二对那谄媚之言颇为受用,一脸享受道:“好说,好说。”
说罢,他便大摇大摆地在座位上一屁股蹲下。
但他板凳还未暖热乎,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那富钱社弱不禁风的大门砰的被一脚踹开,只听得一人高声说道:“戍卫营拿人,通通闪开!”
其中一人抽出腰间朴刀高声唱道:“何人是肖二?”
方才嚣张至极的赌徒此时如霜打茄子般纷纷侧目,望向赌桌之上。
那肖二见状还未来得及逃跑,就听得手握朴刀之人喊道:“肖二,男,武贞十三年六月生人,颍川河东人氏,无业流民,因昨日偷人财物,杀人越货,现被官府批捕,凡捉拿归案者,赏银三百两……”
整个赌坊陷入短暂寂静,随后众人纷纷朝着肖二奔去,恨不得爹娘多生了两只脚才好。
至于方才那打趣肖二的赌徒更是狂热,他此刻早趴在肖二背上,冲着朴刀之人大声嚷道:“军爷,我抓的,我抓的!”
不消片刻,那身披枷锁的肖二被押解至营前,见到端坐在军营案子前的曹什长哪还有方才嚣张跋扈的样子?双目失神的跪倒在地,像是一滩烂泥般让人心生厌恶。
曹什长冷蔑一笑,轻轻抿了口茶,他虽端坐中堂,瞧不见肖二脸色,但肖二何种货色?此时早就怕是吓破了胆吧!
“肖二,你可知罪?”曹什长清清嗓子,正襟正坐,缓缓开口道。
“……”堂下肖二并无回答。
曹什长对此人秉性早就心知肚明,肖二这人,若不让他感到疼,他是不会好生交代的。
“不招?来呀!三十杀威棒伺候!”他脸色冰冷,旁人看来根本不知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肖二听闻此言,浑身冷汗直冒,仿佛此时那杀威棒已然落在身上,抖如筛糠,怯生生道:“曹爷,是我啊!小的肖二……”
曹什长厌恶至极地看着他,缓缓说道:“你这泼皮,曹某岂能不知,我且问你,你可知今日为何传你到此?”
堂下肖二这等货色他岂能不知,他曹达华此生最恨的便是肖二这般泼皮无赖之辈,整日无所事事,净干些偷鸡摸狗之事。堂堂七尺男儿,生于天地之间竟如一滩烂泥,毫无一用,还不如早早自我了结,投胎算了!
“小的不知呀!”肖二此时还想抵赖!
曹什长胸口怒火中烧,这畜生真是那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
他遣牛二薛老贵捉拿肖二时,便仔细交代一番:其中一条便是二人缉拿肖二时,将他罪状一五一十告知与他!
如今他竟还敢狡辩!
曹什长压住心中怒火,冷笑道:“肖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呐,不如我找人让肖爷细细回忆一番,如何?”他大手一挥,高声唱道:“传褚大!”
他冷冷的看着一脸慌张的肖二,充满了蔑视,仿佛堂下之人已然成一具尸体般。
他本想继续戏耍肖二一番,但那侧室之中的身影猛然让他想起今早刚从军营得到的那张传书。
那人是绣衣阁无疑,还是甲字科司人!
至于司人为何旁听,他曹什长猜不透,更不敢猜。不过他倒是知晓了那人的任务:杀人,拿回匕首!
要杀之人便是肖二,褚大!
曹什长对这样的泼皮并无半点怜悯之心,甚至想要拍手称快。
这类人毫无人性可言,为了些许蝇营狗苟,便要杀人越货,视人命如草芥。更不必说抛妻弃子这种在他们眼中如人饮水般随意之事了。
想到此处,曹什长心疼地看向侧室,那一抹颤抖饮泣的倩影惹得他心中酸楚异常。
三娘呐……肖二终不是良人,你一片痴心只能白白错付了!
反观肖二,听闻褚大之名后,手忙脚乱,身体仿佛坠入冰窟,面如死灰般的说道:“曹爷,曹爷,我是冤枉的啊!”
曹什长厌恶的看了他一眼,顿时失了戏弄他的兴致,还不如早早结案,将他打入大牢,省的再见到此人,徒生厌恶。
这泼皮真是不经诈,还未见到褚大,裤子都快尿了。
反倒是褚大呐,是个硬骨头,四十杀威棒才开了口。
一声锁链拖地的声音刺入肖二耳中,正是被浑身血污打的奄奄一息的褚大来了。
此时曹什长换了副面孔,面色严肃说道:“肖二,人证在此,若你老实交代,我可做主,免了你皮肉之苦。”他顿了顿,随即又冷笑地对肖二说:“若还是不招,你身旁褚大便是你下场!”
肖二眼光瞥见一脸血污地褚大头,面露惊骇之色,哆哆嗦嗦地拼命磕头道:“小的都是轻信褚大着奸人谗言,小的是被冤枉的啊。曹爷!”
“噢?”曹什长饶有兴致的望向肖二缓缓说道:“且说说来听听,你如何被冤枉的!”
若不是人证物证俱在,他曹什长怕也会信了那肖二胡言乱语。
他肖二妄言道说,那陈有钱和他们二人被他曹什长绑走之时,三人正谋划去河东村寻宝。当夜正巧有一暗藏凶器之人与他们一同关押,那人匕首也是褚大头趁戍卫营不曾留意,偷摸藏身于此。第二日寻宝之时,谁料他们三人空跑一趟,并无宝贝,一切都是陈有钱将他二人诓骗到此,想要掳走他们二人身上财物。那褚大气不过才用匕首手刃了陈有钱。至于他肖二,只得算是帮凶,算不得杀人越货。
“啪……啪……啪……”曹什长的掌声回荡在大堂之中。
“肖二,你可知这是何物?”曹什长随手将案子上的一块碎金子举在空中,缓缓说道。
“……”此时肖二早已面如死灰。
只见曹什长揉了揉太阳穴,微眯的双眼之中露出寒光,义正言辞说道:“真相只有一个!”
“我手中黄金,便是你们所得赃物,也是你胁迫陈有钱所得!威胁他的凶器正是那把匕首,至于何人所盗,陈有钱又是何人所杀,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曹什长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继续说道:“今日你同褚大分金时,想必也未曾真想离开此地吧。至于为何诓骗他暂且躲些日子,曹某猜想,想必你们确实寻着宝,但你贪心不足蛇吞象,是想把他褚大诓骗走后你自己独吞吧。”
曹什长不愧是戍卫营之虎,蛛丝马迹之间便洞察秋毫,将来龙去脉分析的头头是道。
他一脸得意地望着地上的肖二。
那肖二瘫坐在地,胯下一滩水迹洇开来,不消片刻,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尿骚味儿。
这怂包,竟吓尿了!
肖二褚大二人最多能活到秋决之时。
至于他们何时死,那就要看秦初平何时想让他二人上路了。
只是可惜了三娘……
“肖二,我且问你,你今日与那褚大假意谋划出逃之时,可有想过带上刘三娘?”
“刘三娘?带那双破鞋作甚?”肖二还未回过神,随口回答道。
曹什长听闻此言,目光阴沉,阴狠的继续问道:“好……很好……”若不是官服在身,他恨不能此刻就活剐了肖二!
“那把匕首现在何处?陈有钱尸首现在何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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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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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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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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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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