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容觉得自己好凄凉。

  他感受到了风的凉。

  可恶,连风也觉得他凉。

  林慕容想嚎啕大哭,但他又哭不出来。

  他就是觉得,自己好凄凉。

  风吹凉凉。

  苏银河他们也注意到了,下石头雨了。

  “坏了,林慕容还没回来呢。”苏银河看着看着,突然想起了外出的林慕容。

  虽然她觉得林慕容很烦,但是他要是真出事了,她也会担心的。

  这个时候当然是担心得不行。

  “没事,死不了。”池宴揽了揽她的他不是很喜欢看到银河为别人着急的样子,尤其那个人还是林慕容。

  “真的死不了吗?你看外面的那个石头雨……”苏银河还是有点担心。

  “放心,死不了的。”池宴拍了拍她的肩膀。

  “呼~那我就放心了。”池宴不会随便说话的,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苏银河信了。

  不再着急了。

  池宴满意了。

  只有林慕容,还在外头风吹屁屁凉。

  “唉。银河跟池哥会来找我吗?再不来,我觉得我要饿死了。早知道,把方方也一起带出来了。”现在这里就他一个,他好无聊的。

  真是的。

  他怎么就,不把方方也一起带出来呢。

  林慕容很后悔,也后悔自己怎么没在身上多带点吃的。

  搞到现在饿了,还吃不了什么。

  好饿。

  真的好饿。

  报完菜名之后,他的饥饿感是空前的。

  他真的要饿昏过去了。

  这下子,苏银河虽然不在,但林慕容还是想呜呜呜呜。

  为自己呜呜呜呜。

  然后嘛,他以为就他一个人的地方,呜着呜着,突然传来了一点声响。

  林慕容:“???”

  艹?

  有人?

  “谁!”林慕容很确定,那声响不是自己发出来的。

  “是谁,自己主动一点出来。”林慕容倒是不怎么害怕,他比较是个高级异能者,一般的玩意他不害怕。

  鬼的话……

  就不好说了。

  但应该不是这玩意吧。

  大白天的。

  虽然这里面是黑了点……艹,不会真有这玩意吧。

  突然害怕。

  想到这种可能性,林慕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害怕了害怕了。

  真的害怕了。

  好在,不是这玩意。

  林慕容等了一下,发出动静的人就出来了。

  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

  缓缓移动,出现在林慕容的视线之下。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臭味。

  一股……让人丧失食欲,有点恶心的臭味。

  林慕容:“……”

  瞬间就不饿了呢。

  甚至还有点想吐。

  林慕容的脸色变了又变。

  变了又变。

  “停停停,你别再过来了。”再过来他就要忍不住杀人了。

  因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真的要被臭晕过去了。

  林慕容有点喘不上气了。

  “哦。”男人停了下来,不动了,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

  什么叫呕哑嘲哳难为听,这就是。

  林慕容的脸色变了又变。

  变了又变。

  “你是什么人?怎么我刚刚来的时候你不说话。”这个男人,看样子早就在这里了。

  男人慢慢的,伸了伸腿。

  “浪费。”他慢慢吐出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林慕容一时半会,还不能理解。

  “什么叫,浪费?”男人是坐在地上的,不对,准确来说,是瘫在地上的。

  林慕容索性也就坐了下来。

  一直站着,感觉很累呢。

  “浪费体力啊。容易饿。”男人又缓缓地伸出手,摸了摸肚子。

  “我几天没吃东西了,快饿晕过去了。你有东西吃吗?”接着,男人很不客气的朝着林慕容伸手,理所应当的当个伸手党。

  林慕容翻了个白眼。

  “没有。”把他都熏到没胃口了,你还想有。

  做梦。

  林慕容倒不会对他这种伸手党的行为很不满。

  都末世了,好多人都想做伸手党的。

  不要脸一点,万一碰上哪个心善的呢。

  比如……银河。

  呜呜呜呜。

  他是真的想银河啊。

  想银河的火锅,想银河的零食,想银河的麻辣香锅……

  还有池哥。

  想池哥做的饭,想池哥做的蛋糕,想池哥做的面……

  都好想啊。

  这才分开了不到一天呢。

  他就这么思念他们了。

  “怎么会没有呢。我都闻到了。”这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动了动鼻子,使劲嗅了嗅。

  他闻到了。

  还想骗他?

  林慕容:“???”

  闻到什么了。

  真的是,哪里还有……

  哎?

  这里还真有个牛肉粒。

  林慕容摸出来了。

  “你狗鼻子吧,这么利害。”林慕容摸出来了,也没打算给他。

  刚刚没啥胃口的,现在看着牛肉粒,又来了。

  他直接剥开纸塞嘴里了。

  嚼巴嚼巴,然后咽下去。

  好吃。

  不过吃完牛肉粒之后,看到男人,又闻到那股味,林慕容又没胃口了。

  男人:“……”

  早知道就不提醒了。

  男人撇了撇嘴,没东西了。

  艹了。

  既然如此……

  男人又躺回去了。

  “哎,你叫啥名啊。你一直在这里躺着吗?”林慕容戳了戳翻了个身,躺得安安稳稳的男人。

  这个男人躺下之后啊,是一点存着感都没了。

  林慕容要是不是看着他躺下去的,他一时半会儿的,还不觉得这里躺了个人呢。

  虽然颜色不一样,但男人就是很奇异的,跟地面融为一体。xǐυmь.℃òm

  人一眼看过去,就会自然而然的忽略过去。

  “我啊……你叫我无名就行了。”无名其实不想说话,他懒,而且他没有说假话,他确实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要保持体力的。

  “无名?不想告诉我名字啊。懂。”林慕容很了然的点头。

  无名叹气。

  “不是不想告诉,是真的,不记得了。太久了。”无名叹气,他都不记得,自己叫啥名了。

  林慕容这一问,一时半会的,他也想不起来了。

  干脆就叫无名了。

  “你……没人叫你名吗?”

  “没有。我一个人,没人叫我。”无名本来是不想跟林慕容说话的,他要保存体力,不过可能太久没跟人说话了,跟林慕容说着说着,他就来了聊天的兴致了。

  “好吧。那你在这里待多久了。”看着很久了,瞧瞧这衣服,一看就是很久很久没洗过了。

  脏得结块了。

  人也是,脏得不行。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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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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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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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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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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