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容刷的时候,球球就飞到他旁边,虽然球球不会说话,那张鸟脸也做不出什么表情。

  但林慕容还是从它那张黑溜溜的眼睛里看出了对他的嘲讽。

  该死的。

  他刷不下去了。

  林慕容把刷子一丢,就开始抓鸟。

  球球这只变异鸟呢,攻击性没有大型的变异鸟那么强,但论灵活,它还是很难输的。

  林慕容左抓右抓,就是抓不到。

  球球还挑衅似的,用爪子抓了他的头发好几下。

  林慕容彻底怒了,但他也只是无能狂怒,他搞得满地的水,球球连一根鸟毛都没掉。

  他搞翻大盆的时候,苏银河还真好进来了。

  苏银河看着满地的水,脸色有些一言难尽,“你……你要是喜欢玩水,可以找池宴啊。”

  “就不要跟小龙虾们抢水了吧。”

  苏银河说着说着,又低头看向了散乱在地,试图逃跑的小龙虾。

  林慕容的表情裂开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

  “好了,你好好收拾一下。太乱了。”苏银河只是来找球球的,她找到球球就走了,根本没听到林慕容后面的解释。

  林慕容:“……啊啊啊啊……”他的一世英名啊。

  毁了。

  林慕容不开心了。

  他傻站在那里好长一段时间,才慢慢低头看向了地上乱爬的小龙虾。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就是个错误。

  该死的鸟呜呜呜呜……

  林慕容把地上乱爬的小龙虾抓了回来,继续刷。

  但他现在已没有激情了,刷也是机械似的刷。

  他现在就是一个木得感情的刷小龙虾机器。

  小龙虾很好吃,但林慕容吃的时候,看着苏银河给球球剥小龙虾,喂球球吃小龙虾,他看着看着,就觉得小龙虾不好吃了。

  该死的。

  他刷的小龙虾!他刷的!凭什么给这只该死的鸟吃。

  林慕容向苏银河抗议。

  但苏银河眼里都是球球,他的抗议被驳回了。

  林慕容只能委委屈屈的吃小龙虾。ωωω.χΙυΜЬ.Cǒm

  一边吃,一边阴阳怪气。

  “有些鸟啊,只会吃别人剥的小龙虾,是自己没爪子不会剥吗?”

  “别的鸟都是自己出去觅食的,哪里像某些大爷鸟,送到嘴边的食物都不肯自己动爪子。”

  “当鸟就是幸福啊,还有人伺候吃小龙虾。”

  苏银河:“……”

  球球:“……”

  这这这……

  阴阳怪气得也太明显了点吧。

  林慕容不知道明不明显,他只是看不过去,他就要说。

  他一边吃,一边叭叭,嘴巴就没停过。

  最后还是池宴忍不下去,给了他一记眼刀,林慕容才越说越小声,最后沉默。

  但他沉默归沉默,对球球的敌意还是很大。

  不是拿眼睛“杀”球球。

  苏银河:“……”

  苏银河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就是不能和睦相处,他们这样子,让她很难做啊。

  她不明白,林慕容和球球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

  而且,林慕容和球球也没想调和。

  他们两个的日常就是针尖对麦芒。

  火药味极重。

  重到有时候苏银河都不敢参与进去。

  怕被误伤。

  她只能装作看不见。

  球球这个宠物,她暂时还是很喜欢的。

  长得小小的,可可爱爱,还很聪明,不会到处随地大小便,还会乖乖给rua,不吵。

  她不可能说不要它了。

  至于林慕容,这么大个人了,总不能直接赶出去吧。

  能……其实还是能的。

  但她要是真这么干,林慕容绝对会抱着她的大腿,给她来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

  苏银河嫌麻烦,暂时也不敢这样做。

  她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假装不知道。

  有个词叫做糊涂家翁。

  她现在就当个糊涂家翁吧。

  林慕容尝试闹过到苏银河面前,发现苏银河不管之后,他就私下跟球球战斗了。

  他跟球球斗,连方方都顾不上了。

  方方也不敢给他加油助威,球球太嚣张了,嚣张起来连方方都挠。

  虽然方方不怕痛,不会痛,但是球球的爪子太尖利了,挠一下,就会在方方身上留下痕迹。

  所以林慕容只能独自战斗。

  他现在有经验了,跟球球斗智斗勇,终于薅了球球两根鸟毛下来。

  别看现在才两根,但他相信,他会越来越厉害的。

  到时候肯定不止两根。

  林慕容摸着脸上两道被鸟挠出来的伤痕,内心充满自信。

  他可以的。

  球球的毛少了,苏银河不是没看出来,但她看见林慕容脸上的痕迹,还是选择了沉默。

  好累啊。

  处理人和鸟的关系,好累啊。

  算了,不处理了。

  只要她当不知道,就是没发生。

  苏银河边rua鸟边想道。

  糊涂家翁,糊涂家翁。

  没错。

  她是糊涂家翁。

  林慕容跟球球斗了一段时间后,不知道是不是想明白了,终于不跟球球打了。

  他改做饭了。

  做什么饭呢?

  烤乳鸽,红烧鸽子……

  各种吃鸟大全。

  还别说,还挺好吃的。

  起码苏银河吃着挺好吃的。

  至于球球……

  它也吃得很香。

  能吃就行,哪里管谁啊。

  哪里管是不是同类。

  更何况,它以前在外面飞的时候,也吃同类的肉啊。

  就爱吃一些鸟的肉了。

  林慕容见没效果,很生气。

  然后做得更多了。

  还找苏银河借了平板,去看做菜视频。

  眼见一个池宴,沉迷做甜点,一个林慕容,沉迷做菜。

  苏银河很满意。

  她就负责吃吧。

  很幸福。

  每天吃美食,看狗血剧。

  没有一点压力。

  之前当社畜的日子她都要记不清了。

  她现在都怀疑,她以前是真的当过社畜吗?

  好不真实啊。

  苏银河又有点想统子了。

  统子这次的宿主不行啊。

  还是之前的宿主厉害。

  轻轻松松就完成了任务,让统子有大把的时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次见到统子,这么傻乎乎的系统,她还是很喜欢的。

  “银河,来,喝这个鸽子汤。”林慕容贴心的给她装好一碗汤,放到她旁边。

  苏银河喝的时候,照例给球球倒了一点。

  球球也不客气,喝得很欢快。

  林慕容见状,又开始阴阳怪气。

  “有些鸟啊,吃起东西来真的就是不管不顾,什么都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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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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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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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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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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