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位魔都青年。
我现攻读于青山精神学院,是学院里资历最深的老炮。
因大量参加各类被研究工作,我成功蝉联荣获全院最佳三好白鼠头衔。
在这座德智体美全面协同的学院里,过分优秀让我具备了一定帝位。
即使是德高望重的老院长撞见我,都得挥手示意,让我先行。
他甚至不敢跟在我身后。
我很清楚,这是老院长发自肺腑的尊重我,绝不是我人见狗嫌,芳名扬全院。
偶尔,我也会遇见同窗。
慷慨让我经常请他们吃饭,一顿新鲜出炉的独家秘制老八汉堡。
如果他们不喜欢,没关系,放纵别人从来不是我该做的。
汉堡不吃,大嘴巴子总喜欢吧。
新鲜出炉的,好兄弟总得来几个吧。
不然...我很没面子的。
平平无奇的日子总是无趣,仿佛能持续到生命尽头。
直到那一日,我发现,整座学院突然不对劲了。
阴暗的角落里,有鬼祟,房间的床底下里,有鬼祟,杂物间的门后,也有......
数不清的鬼祟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学院各处,它们奇形怪状,有的似人,有的似魔......
瘆人的笑容挂在那张张扭曲变形的脸上,它们经常聚集在一起,发出阵阵嘶哑之音。
同行的所有人对这些鬼祟熟视无睹,但我居然能听得懂它们的交流。
它们在说:惊悚快要降临啦,那些虫子,都将是我们的奴隶!
直觉提醒着我,它们没有说谎,世界或许真的要变天了。
可是,我不愿意成为它们的奴隶,更不愿意看见这里成为它们的乐园。
青山精神学院是属于我的,那是我的家园,不是它们的。
若果偏执是病,我已无药可救。
于是。xǐυmь.℃òm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敲了那间办公室的门。
“进来!”
门被打开,穿着白大褂的老头用复杂的眼光看着我。
那眼光跟他曾经看智障时一模一样。
但我并不在意,因为我知道,老绿是个实诚的人,他甚至很勇敢。
至少,在历经头顶青青草原,你是好人,孩子不是你的有什么关系后,他不可能坚强到此刻。
为了青山,我把我知道的,我见到的,都告诉了老绿。
听完,老绿亦是眉头一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直击灵魂本源的问题被他发出:“小苏,你吃药了吗?”
我摇了摇头,但这不重要,真的。
就在我准备再说什么时,老绿突然神色慌张的离开了。
他看起来很紧张,边走边拨打着电话。
他是在告密!
我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刻扯住老绿的衣袖,强拉硬拽把他带到厕所里。
平日里,这是我请他吃汉堡的地方。
“老绿,今日要不要吃爆浆的?”
我贴心的问候着老绿,老绿也振振有词的问候着我。
我们在相互问候间进入了厕所里面,而到此时,他还是觉得我在说谎。
厕所里,一只举着报纸的恶鬼正蹲在马桶上,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当它注意到我以后,那副老实巴交的面孔瞬间裂成四瓣,露出无数尖锐尖刺。
“滚开,虫子!”它愤怒的咆哮着。
一副血淋淋的画面冲击眼球,我倒还好,老绿却是慌张的瘫倒在地。
看吧,他也害怕了。
可我问他时,他却坚持是我出现了幻觉。
那他害怕的到底是什么呢?
为了弄清楚这件事情,我强迫老绿走近马桶。
或是因为害羞,裂口鬼收好口器,一点一点消失在了马桶深处。
我不能让它离开,我必须让老绿知道它的存在。
所以,我做了一件很优雅的事情,把老绿的脸狠狠摁进马桶里面。
这样他就能看得一清二楚了!!!
伴随着一阵破门声。
他们来了。
老绿也挣脱了束缚,可是,此刻的他已是面目全非。
制服我的几名安保看到这一幕,也愣了些许。
“带走他,他需要深度治疗。”老绿声嘶力竭的咆哮道。
就这样,我被安保们带走了。
这里,是本院条件最齐全的研究室。
门口贴着一副喜气洋洋的对联。
上联:以我之真气,合天地之造化。
下联:左零右火,雷公助我。
纷飞的火花里,电坤疗法在此上演。
那温暖肺腑的温度,是世界上最让人难忘的事情。
碰!
巨响来得突然。
我还没报废,机器就趴窝了。
这一幕让老绿恨得咬牙切齿,直骂我是怪胎。
没办法的他开始了我们的日常游戏,那就是掰手指,一根,接着一根...
老绿问:一千减七等于多少?
我答:九百九十九!
他掰我的手指。
游戏持续了好一阵子。
直到老绿累得趴在地上,我依旧精神抖擞。
而我,也终于明白。
跟这群虫子在一起,是拯救不了青山的。
无论是老绿,还是其他人,他们都与鬼祟为伍,他们不再是青山的人。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决定暂别青山。
挥挥手,与这里告别,不带走一片云彩。
为践行想法,我一拳打晕了老绿,翻墙离开了。
但一群穿着安保制服的人追逐着我,叫嚣着要把缉拿归案。
魔都便是这场猫鼠游戏的主场。
我知道,是那群鬼祟指示着他们,鬼祟们怕我干嘛。
于是,我边跑边喊出我知道的那些事情。
路人们总会停留片刻,看我几眼,目光里满是同情。
我跑了很久,直到在穿过马路的时候,那声刺耳的鸣笛声在耳边响起。
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所有人也被眼前这泥头车撞疯子的事件吸引。
“卧槽...”
“卧槽....”
若有人抬头,便能看见,万里晴空昏沉得突然。
乌云之下,是被撕裂成两半的天空,以扭曲的风格构建出一闪血色云门。
阴门。
阴门开,诡域至,惊悚临。
地狱空荡荡,恶鬼在人间。
无数布满血丝的眼睛钻出阴门,窥视着底下的魔都。
阵阵阴恻恻,无法描述的地狱之音从这些恶魔的喉咙里吐出。
有被剥去皮肤、浑身是血,却依旧放声歌唱的光头男子,有头顶红盖头,却身着白色丧服的兔新娘,还有很多不可名状,不可直视,不可言喻的鬼祟。
这是鬼祟的世界!
现在,它们来了,而我们都将成为它们的奴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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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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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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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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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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